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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昀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消化這個讓自己難以接受的事實。
而沈行周回家的路上也在想著今日同武安侯的談話。
武安侯此人在朝中並沒有明顯的站隊傾向,雖有爵位,可是也算不上是被皇帝重用的朝臣。
想來是自己死之後,太子和興德帝不敢將權力移交到沈行周以前重用的將士身上,思來想去挑取了武安侯這個平日裡不聲不響的朝臣。
沈行周一回到英國公府,便得到了柳方傳來的消息。
宋楚已經厭煩了雜耍班子,是時候讓人回去了。
書房無人之後,沈行周又一次拿起自己以前的標註,提起筆,將自己今日的吳昀書房中所見到的一一寫下。
吳昀此人雖然光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取其精華也是可行的。
宋楚在沈行周回到府上之後,便得到了消息,可是看了一眼天色,還是準備明日再去尋沈行周。
不過她早早讓師嬤嬤準備好了銀錢,只等著明日送過去。
連續晴朗過後,京城中迎來了第一個陰雨天氣。
小雨連綿不斷,即便是宋楚此番坐著轎子去前院尋沈行周,繡花鞋也被浸濕了。
「夫人怎麼來了?」沈行周原本想要喊娘子,可是想著之前宋楚對自己的要求,以及自己每次喊娘子時,宋楚不情不願的表情,最終換了一個稱呼。
「聽聞府中的戲班子是國公爺特意找來的,我看了這麼多天,於情於理都應該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宋楚說著拿出自己已經準備好的銀兩,放到沈行周的面前。
「國公爺,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是什麼,我們總要計較清楚一些才行,這錢袋子裡裝著的是雜耍班子這幾日的銀錢,還有一部分相當於是我給您的房租。」
沈行周看著面前的銀袋,遲遲沒有去碰。
「戲班子的錢是我問清楚專門給您送過來的,至於剩下那部分則是我自己算計的,我每日住著英國公府的院子,總要有些表示。」
「你無需如此。」沈行周將錢袋移到距離自己比較遠的地方,對著宋楚解釋道:「雜耍班子是我請來的,你在府中看看不過是放鬆心情,況且沒有幾日,你也無需花費。」
「至於房租更是不用,我們畢竟名義上還是夫妻,在旁人眼中我還需叫你一聲娘子,這房租便和這些抵消如何?」沈行周絞盡腦汁想了這般藉口,上次他收了宋楚送過來的紅狐皮銀子,便已經鬱悶許久,這一次他定然不會再收下銀子。
若是所有事情都算的這般清楚,日後又怎麼在一起過?
沈行周執意不要,宋楚在書房耽誤了半天最終也沒有成功將銀子收回去。
「若是娘子還是覺得心裡愧對,不給銀子有些虧欠,不如陪我一起看看雜耍?」沈行周想著昨日看到的東西,同宋楚商議到。
宋楚假笑了一番,「看雜耍一個人就行了,不需要兩人,不如我還是將雜耍班子的銀兩給您結算了?」
「既然夫人不願意,不如早些回去吧。」沈行周看宋楚態度堅決,怕兩人的話題重新回到銀兩上,及時做出了送客的準備。
宋楚沒有停留,帶著自己準備好的銀錢又回了自己的院子中。
而沈行周在宋楚走後,又拿出自己之前寫的那張紙,在技巧六展示自己才華這裡打上一個叉。
陰雨天氣不過只持續了一天,便又開始放晴。
午後,沈行周帶著軒寶按照慣例去了練武場。
軒寶年齡還小,沈行周並不準備讓年紀小小的軒寶整日吃苦鍛鍊,每日不過半個時辰。
不過因為軒寶喜歡,每日半個時辰練習夠了之後,自己還要額外留下小半個時辰,同練武場那些武器親切交流。
如今沈行周看軒寶年紀小,只給了他一根木棍,讓他做每日練習的工具,可是軒寶在練武場上膽子很大,竟然喜歡上了彎刀,只是太過危險,沈行周一直未讓他觸碰。
宋楚和廖氏相約在花園中散心,廖氏此時已經同沈行恪商議好和離的事情,反正如今他們二人身無長物,若不是有英國公府幫襯,廖氏覺得自己同軒寶早就餓死了,更遑論沈行恪那個不著調的傢伙。
「我想著等過兩日去府衙辦完手續,我便搬出去,至於軒寶,若是國公爺願意讓他留在府中,繼續學武讀書,自然是好的,若是不願,我便帶著軒寶一起離開,給他找個先生和師父」
宋楚轉過頭去看廖氏,她仍舊是輕鬆的模樣,說話間還有著笑意。
「你不用管我,我想好了,我出嫁前娘家曾給我莊子當陪嫁,雖然位置不好,我也已經許久沒有去過,不過這也算是個去處,不會讓我自己居無定所,我只是放心不下軒寶,他還小,身子骨也沒養好。」廖氏說起軒寶,語氣又擔憂起來。
之前的苦日子她都過來了,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只是她不舍的讓軒寶跟著自己吃苦。
「我看軒寶最近越來越活潑了,身子骨也比之前強壯了許多。」宋楚找些高興的話題,讓廖氏從自己的擔憂中走出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向練武場走去。
軒寶此時剛剛打完拳,額頭上都是汗水,可是自己卻絲毫不覺,而是眼神發亮地看著自己前方的沈行周。
沈行周一身黑衣,手中拿著彎刀,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極其具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