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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和離書示文,「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之夫婦。若結緣不合,比是冤家,故來相對。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願娘子相離之後,重梳蟬鬢,美掃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選聘高宮之主,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百度出來的
第16章
沈行周拿著宋楚自製的和離書回到前院,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不適。
可是這些不適和不情願,他也說不上有什麼緣由,只能暫且按下,準備磨墨親自寫和離書。
沈行周這封和離書寫的極慢,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沉思和琢磨些什麼,但是動作卻不由自主慢下來。
和離書寫了半篇,讓沈行周覺得頗為心慌意亂,抬頭準備向窗外看去,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有下人過來將門窗關上了。
沈行周最終還是放下手中毛筆,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透氣。
卻突然發現窗外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下起雨。
沈行周原本想要去雨中走走,靜靜思緒,可是思考過後,還是準備留在房間中,透過窗戶,看看外面的景色。
片刻之後,沈行周閉上眼睛,終於將原本一些不重要的思緒從腦海中剔除,重新拿起筆墨,繼續自己那封還未完成的和離書。
沈行周將和離書放置一旁,準備晾乾之後明日一早便拿去給宋楚,自己則躺倒床上和衣而眠。
雨越下越大,天空中偶爾想起驚雷或是閃電,伴隨著窗外的狂風,雨絲慢慢透過窗戶與房間中的桌案紙筆來了個親密接觸。
宋楚躺在床上被外面的雷聲驚醒,周圍沒有人,只能自己一直睜著眼睛,雙手抱住自己的胳膊,讓自己更加有安全感。
她其實並不怎麼怕打雷,不過是猛然被雷聲驚醒有些不太習慣,所以在折騰片刻之後,很快便睡了過去。
雷聲越來越小,不過雨下的越來越大。
沈行周身旁的小廝起夜,原本是想去看看側院裡的馬廄有沒有受到影響,路過沈行周臥房時卻發現,房間中被自己關上的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
小廝側耳傾聽,發現裡面沒有動靜,只能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準備重新關上窗戶。
屋中很暗,小廝手上的蠟燭搖擺不定,看的並不清楚。
小廝為了不驚醒沉睡中的沈行周,動作更加小心翼翼。
慢慢走到房間中,卻發現因為書案距離窗戶太近,已經有好多紙張被洇,紙張上的筆墨亂成一團,看不清字跡。
小廝不識字,因此在稍微收拾,關上窗之後便準備離開。
可是關上窗,卻發現自家主子的呼吸陡然粗重了許多。
小廝站在原地,躊躇片刻,還是決定去看看。
以防自家主子在雨夜生病。
小廝不過剛放將蠟燭擺放在床頭的矮凳上,準備湊近看看沈行周目前的狀況。
可是在他還反應不過來的時候,手腕便猛然間被人大力抓住。
沈行周睜開眼睛,眼中毫無睡意,「你是誰?」
此時沈行周的聲音比平常說話還要低上兩個度,語氣強硬,使得原本就有些濕涼的雨夜,顯得更加陰冷。
「國公爺?國公爺您做噩夢了?小的是柳方啊!」小廝想要跪下,卻發現沈行周的力氣極大,自己根本脫不開身。
只能憑藉著蠟燭透過的微光,仔細打量沈行周如今的模樣。
聽到自己有些熟悉的聲音,沈行周才將對方的手腕放下,坐起身來,拿起蠟燭向四周打量。
「將屋中的蠟燭都點亮。」黑夜總是讓人抓不住頭腦,給人一種不太好的回憶,況且此時的沈行周還不知道自己到底處於何種情況之下。
「國公爺,今日大雨,房中忘了關窗,使得您桌案上的筆墨已經看不清字跡。這些都是小的過失,小的甘願領罰。」柳方跪下來低頭請罪。
他知道國公爺這人一向都是賞罰分明,雖說今夜他明明記得自己有過關窗,可是不管怎麼樣,既然是他主要負責沈行周的起居生活,如今有了疏漏,不管怎樣他都應該主動承擔。
柳方跪在低上,等著沈行周給自己的處罰,沒想到班上過去,沈行周仍舊什麼話都沒說。
他悄悄抬頭打量,卻發現沈行周正拿著那張被雨水濕透的紙張,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先下去吧。」沈行周揮揮手讓柳方退了出去。
他自己靠在書案後的太師椅上,手中緊緊握著那張濕透的紙張,半晌之後終於將自己的視線從紙張上轉移。
他明明記得他早就被太子一眾人在菜市場一眾人面前斬首示眾。
他明明記得他死於興德八年,彼時他剛從戰場回來,他心中也明白這幾年不斷地征戰,讓自己在百姓中的威望日漸升高,所以此次回來便是準備主動上交兵權,讓興德帝能夠放下自己的猜疑,自己也算是急流勇退,為日後的沈家留好道路。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回京不過兩日,便被興德帝抓如大牢。
說是從沈家搜出來了與邊關敵國密信。
而後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想要整個國公府的人跟著陪葬。
沈行周在獄中多方求援,之前白家曾多多少少受過他的恩惠,他在獄中見到了白靈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