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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朝中的老臣,自沈行周接受攝政王之位之後,便隱隱約約有了猜測。
朝中甚至有大臣猜測,沈行周定然會讓這位新帝以不知名的緣由暴病而亡,可是沈行周卻並沒有在此下手。
他重新聯繫了步依水。
步依水近段時間一直同白靈留在京城之中。
所以在收到沈行周的消息之後,很快來了府中。
「我們這位昔日人人稱讚的戰神英國公,哦,不應該是攝政王了,看起來圖謀不小啊。」步依水說話方式仍舊是這樣。
「我只是想讓我討厭的人在我眼前消失,沒想到您這是圖謀他大齊的江山啊!」
「戰神果然是戰神,就連想法都同我等人不同。」
沈行周抬頭看了步依水一眼,「聽聞閣主一向都是斬草除根之人,不知白家小姐可否起了疑心?」
步依水語塞片刻,不得不說白靈確實聰慧,雖然日日在步依水身邊,讓步依水攔截了一大部分消息,可是憑藉著一直留在自己身邊的神醫,從隻言片語中以然得到了許多消息,拼拼湊湊出完整的形態。
所以這幾日白靈正在同步依水鬧脾氣,步依水對上白靈一向都是沒有辦法的,這幾日也頗為頭疼。
不過這些話他萬萬不可能告訴沈行周。
「沈行周你放心,我這人一向說到做到,你不必擔心齊禮會翻出什麼風浪來,總歸是逃不出我的控制,且再等上幾日估計齊禮此人便再也找不到了。」
「閣主誤會了,既然說是合作,不能只讓一人得利,總要有來有往,我這次是來幫你的。」沈行周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桌案,將自己之前寫好的計劃,遞給步依水,等著步依水的答覆。
「不知閣主可還願意合作一把?」沈行周端起茶杯,「這是合作,不是強買強賣,若是閣主不願,只當作今夜你我二人從未見過就是。」
步依水將沈行周遞過來的東西,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而後站起身來,點頭同意。
他早就看白靈身邊的神醫不順眼許久,如今有個法子讓神醫不得不離開白靈身邊,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況且步依水自己也明白,其實沈行周即便不找自己,這個方法也是可行的,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猶豫直接答應下來。
兩人的動作都很快。
三日後,新帝在上朝十分突然感覺噁心頭痛,甚至在將要下朝的時候,直接昏迷在大殿中,讓群臣都亂了套。
齊沖身體有不足之症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他自從登基之後,對於自己身體不好這件事情更是嚴防死守,不願意讓任何知道。
連每日喝湯藥都是避開下人,只有貼身伺候的人才知道。
皇帝在朝堂中突然昏倒這件事情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畢竟這段時間朝中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朝臣之間也是相對平穩,並沒有在朝堂上唇槍舌戰,應該不會是被大臣氣暈的。
朝臣之中的討論聲越來越大,尤其是那種最開始便支持齊沖登基的人。
他們的叢龍之功還沒有加封,若是真的在不知不覺中扶植一個病秧子皇帝上去,看著頗有些得不償失。
太醫院的人反應很快,很快齊沖有不足之症的消息便在朝中傳播開來。
齊沖在上朝時突然暈倒,太醫全力救治,可是三日過後仍舊沒有任何好轉。
而後的事情一切都按照沈行周的計劃推進。
白家舉薦神醫進宮醫治,在朝臣的商議過後,決定在齊沖醒過來之前,不允許神醫見任何人,
沈行周安插在齊沖身邊的人早已開始動手,此時的齊沖身體早已虧空,即便是有神醫守在身邊,能做得不過是讓齊沖多在床上躺著過些日子罷了。
齊沖朝中暈倒的消息,自然也傳到了在皇陵守墓的齊禮耳中。
齊禮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便開始笑,可是笑著笑著便掉下淚了,他身為太子被教導多年,最終齊家落得個這樣的場景,他已經猜出背後有策劃之人,可是如今他被困於此地,身邊沒有一個得力人手,能做的不過是在這裡又哭又笑。
前太子齊禮瘋了,這是在皇陵守墓人的所有想法,齊禮神志不清,每日又哭又笑,最終在某天的半夜上吊自殺。
齊禮的死亡在京城中沒有掀起半點風浪,畢竟如今新帝都在昏迷之中,又有誰會去關注一個廢太子的死活呢?
新帝昏迷,攝政王沈行周主持朝中大局好似也是十分順理成章的事情,就連老丞相和六部的尚書都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沈行周順利將大齊江山全權握在自己的手中,距離龍椅咫尺之遙。
神醫在皇宮之中被關了半個月,最終還是沒能將齊沖這位新帝救下來,反而看著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這半個月間,神醫能夠接觸的不過是沈行周和原本就在齊沖身邊伺候的下人,他試了各種方法,只能讓齊沖短暫的清醒,可是最終卻無力挽救。
齊沖自昏迷之後就像之前的興德帝一樣,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
「都下去吧,朕有話同攝政王說。」在斷斷續續昏迷一個月之後的某一天,齊衝突然清醒過來,雖然仍舊渾身無力,不能下床,可是卻比以前要好上許多。
「不知陛下有何想說的?」沈行周安靜地候在一旁,他隱約猜出齊衝到了大限將至,迴光返照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