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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見白芷神情鄭重,忙不迭地點頭, 一溜煙地出府往玄元觀方向去了。
「這裡沒有外人, 柳絮, 說吧。堂姐到底出了何事, 你又為何如此模樣的出現在秋霜閣。」
安秋鶩臉色嚴肅,因著禁足臉上只鋪了層淡淡的脂粉,那張艷麗的面容直逼眼底。
柳絮瑟縮地抖了抖肩膀,咬了咬牙,三步並作兩步地跪倒在安秋鶩腳下,「二姑娘,大姑娘有了八個月的身孕了!姑爺,不,是羅府的三少爺他不是人,簡直是畜生,自成婚以來不停地折磨咱們家小姐。」
「我偷跑出來時,春香說,春香說小姐有早產的跡象。」她說地淚流滿面,安秋鶩聽地心如刀割,「可是府里,府里沒有預備產婆。二姑娘,二姑娘,你救救大姑娘,你救救她,她才剛剛雙十年華,人...人就要沒了!」
安秋鶩呼吸一滯,堂姐安婉是二伯安啟平唯一的女兒,當初與京兆尹羅家結這門親時不知惹來多少人的艷羨。京都城中誰不贊一聲郎才女貌。
那時她還小,只要到安婉閨房去找她玩耍,必定看見她坐在紫藤花架下繡著自己的嫁妝。
見她來了,只是說笑著讓她坐在一旁看她繡的花樣,眼神中滿是對未來郎婿的愛慕之情。
如何到了這般境地!
柳絮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嘴中還在念念有詞,「好多血,流了好多血。救救我家姑娘。」
安秋鶩心中一凜,心中已拿定主意,「皎月,立刻拿著府中的令牌進宮,請太醫到羅府去。要快!」
「琥珀,去馬廄把踏雪牽來。」,踏雪是安虎贈予的那匹烏珠穆沁白馬。安秋鶩邊說邊往屋內走去「再點一隊侯府的府兵,一起去羅府!」琥珀一怔,抬頭只看見安秋鶩單薄挺直的背影,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安秋鶩走到梳妝檯前,按下不起眼處的一個機關,左下方便彈出一個暗格,拿出了一直不曾白日示於人前的針囊。
白芷坐在廂房外的台階上,正打算趴在門上聽聽裡面的動靜,就見皎月琥珀推門而出,緊隨其後的安秋鶩滿臉含霜,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白芷那張娃娃臉少有的露了怯,「姑娘,要不先回房休息。柳絮婢子來安置。」
安秋鶩點了點頭,卻沒有回秋霜閣,奔著院門而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白芷一驚,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下也顧不得許多,扯著嗓子讓院門處的嬤嬤們一定要攔下安秋鶩。若是今日安秋鶩出了這個院門,世子妃定不會饒過她。
院門處的婆子們又豈是皎月的對手,不過幾個呼吸間,她們主僕三人便奪門而出。只留下急地漲紅了臉的白芷。
————
因玄妙觀的「拜斗」盛會,羅府前只站了幾個無精打采的門子,其中一人遠遠地瞧見騎馬奔來的安秋鶩,也不相迎,卻猴急似地轉身朝府中跑去。
安秋鶩冷哼一聲,身旁一個魁梧的府兵應聲擲出手中的長槍,穩穩的扎在了羅府的大門上,恰好擋住了門子的去路。那門子嚇得癱軟在地。
其餘人見狀還想攔,見安秋鶩一個瘦弱的姑娘身後跟著一群氣勢洶洶的府兵也只能作罷。
羅府安秋鶩來過幾次,進府後直奔安婉院中。
剛進院門,便聽到一個頤指氣使的嬌媚女聲,「三爺說了,三少奶奶有孕身體不便,今個院中由我主事,你們膽敢不聽我的,看我回頭稟明三爺發賣了你們!」
「柳姨娘,婢子求你了,就讓婢子出去請個大夫,少奶奶真的快不行了。」安婉身邊的大丫鬟春香正一個勁地求饒。
「哼,誰不知道今天是「拜斗」盛會,你個小蹄子去哪請大夫」那嬌媚女聲話音一轉「再說了,你要是一走,這三少奶奶要是出了什麼事,豈不是要算到我頭上。」
春香見百般求饒都無用,心下發狠,帶著身後幾個丫鬟往院門外衝去;只是這柳姨娘身後站著幾個凶神惡煞的粗使嬤嬤,春香憋的雙眼通紅也無濟於事。
一時間院子裡亂烘烘的。
「我倒不知,京兆尹羅府的後院,竟是一個姨娘當家作主。」
柳姨娘正暗自得意,聞言妖妖嬈嬈地轉過頭罵道:「哪個不長眼的,這可是三爺的院子,三爺讓我主事我自然就是這院裡當家作主的主子!」
安秋鶩冷笑,「是嗎?」
還不待柳姨娘看清,便覺脖子被人緊緊扼住。
「是你!安二姑娘,這裡是羅府你敢如此對我,不怕我告訴三...」
不待她說完只聽「砰」的一聲,她整個人都被掐著脖子重重地摜在地上。
「啊!」柳姨娘眼中驚恐萬分,身體上的疼痛讓她那張姣好的臉極盡扭曲。
「以前,有一隻惡犬也是亂咬亂吠,但礙於它主人的身份大家只敢怒不敢言;可有一天,這惡犬作惡做到了我的面前」
安秋鶩俯下身靜靜地看著被府兵摜在地上的柳姨娘「我便讓人抓住提起它的後頸,然後再狠狠地摔在地上,如此反覆,那條惡犬便再也張不了嘴了。」
柳姨娘看著安秋鶩那張艷麗的臉龐;兩眼一翻,徹底昏了過去。
安秋鶩冷眼看去,尤覺不解氣。
「把她和那些婆子都捆起來壓到院外牆角,若是這府中還有不長眼的想闖進來,她就是下場。」安秋鶩指著柳姨娘,吩咐帶來的府兵守好院子;同時警告那些探頭探腦別有用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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