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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攥緊她的手,近乎懇請道:「皎月,我們主僕一場,這一次算是我拜託你了,千萬千萬護祖父周全。」
聽見安虎要領兵的消息時,她也被駭了一跳,左思右想勸祖父是沒有用的,只能從穆晉安那借來這件軟甲,讓皎月穿著它往戰場上跑一趟。
她武功高強,哪怕是護著一點她也安心不少。
皎月忙拱手,嘴裡說著姑娘嚴重了,「就是姑娘不說,婢子也會向姑娘請示追隨侯爺而去,婢子的命是侯爺救的,為侯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是個重情義的人。
以前在姑娘面前伺候不善言辭,明里暗裡受了管事嬤嬤不少磋磨,若不是侯爺和姑娘護著她早就被府里發賣了出去,哪有今日這般逍遙自在的日子。
姑娘從沒有嫌棄她,侯爺也沒有因為這些事責備她,他們是她很重要的人,重要到可以用命守護。
安秋鶩牽來踏雪,附耳說了幾句,這匹極有靈氣的烏珠穆沁白馬抖了抖身子,乖巧地走到皎月面前。
她把韁繩遞到她手裡,「去吧,我等你們平安歸來!」
——
看著皎月和踏雪消失在營門外,她才轉身往回走。
路過軍醫所見裡面燈火通明,她頓了半晌掀開帘子走了進去。
期間井然有序地備著藥材和用具,見她進來眾人齊齊道一聲『屏大夫』,便又埋著頭做著手裡的活計。
彭老和葛大夫走過來與她見禮。
葛大夫有些拘束地叉著手道一句,「先前葛某諸多對不起您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以後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
葛大夫活到這把年紀,給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賠禮道歉還是頭一回。
他漲紅了臉,眼睛鼓起,只瞄著一個地方不敢看安秋鶩。
屏大夫是誠陽侯府的二姑娘這件事在營中算是心照不宣了,畢竟那日回營的時候侯爺和世子爺都露了面,想不知道也難。
只是軍醫所的人還是習慣稱呼她為屏大夫。
一手金針之術救回了數萬將士,醫者的身份讓她在他們的眼中格外的高大。
他們尊敬她,不是因為她權貴的身份,而是值得被敬重的一身好本事。
安秋鶩也學著他的樣子叉手還了一禮,葛大夫一楞,眼中浮上驚詫之色,「屏大夫,你這是...」
彭老捋著鬍鬚笑兩聲,一杵葛大夫,「還不明白!屏大夫這是不計較你了」見他還是迷茫,瘸著腿往他肩上一撞,搖著頭取笑道:「虧你老大個人,活得每個姑娘通透,你行一禮,人家還你一禮,這是寬容更是知禮。」說著拽住他的胳膊就往一旁的藥爐而去,「得了得了,也別杵在那擋人路,既然人家不計較,你還不隨我幹活去。」
安秋鶩看地發笑,彭老還是一如既往的有趣。
視線一轉,正好與蹲在牆角洗針的王大夫撞了個正照。
她微微頷首,走了過去。
依舊是隔著一片帳子,他獨自一人坐在矮小的板凳上,只是地方比之前乾淨整潔不少。
他有些怔愣地看著她,隨即從一旁抽出一個凳子遞過去,「你回來後,大家把你的事傳的轟轟烈烈,又托你那套針法的福,大家都不似先前那般怠慢我。」
說著,從旁邊一個箱子裡珍重地拿出一個布包遞了過來,「這是你的金針,如今我物歸原主。」
安秋鶩雙手接過,布包裹挾著一股藥草的香味,裡面躺著一排整整齊齊的金針,針身透亮,想是清洗過。
上一次找到解毒的法子後又急著去找穆晉安,便把東西留給了王大夫使用。
雖說銀針也可行,但沒有金針好用。
她把東西收起來,道了一聲謝。
王大夫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或許是大家不那麼排斥他了,他的眉宇舒展,燒傷的那半邊臉便沒那麼可怖,「屏大夫說哪的話,該是我謝謝你才對,沒有你的醫術,如今大家還不知怎麼樣呢。」
說著善意的眼神在她面上流轉,囁嚅半晌才道:「彭老說這才是你的真容,我看見您的樣子很高興。」這話莫名其妙,說完怕她誤會趕忙解釋,「屏大夫你別誤會,其實我是想說見著您就像見到了魏神醫一樣,我是...我是由衷的高興。」
他有些語無倫次,好些說來說去都有些彆扭,怕安秋鶩不明白他的意思還想解釋。
安秋鶩笑著讓他不用解釋,「王大夫的心意我明白的,若我父親知道十年後西北有一個大夫僅從他編纂的醫書上就能窺探金針之術一二,一定十分高興。」
王大夫怔怔地不說話,隨即有些羞愧地連忙擺手。
屏大夫的意思他懂,他低頭看著手中清洗的銀針動作不知不覺快了些。
——
伏擊的部隊天蒙蒙亮出發的。
穆晉安喬裝打扮一番準備混跡在士兵們中出發到預定地點。
江白手法嫻熟,不過三兩下一個身材挺拔的小兵躍入眼帘。
安秋鶩圍著他打轉,不僅想起在京都他那滿臉的絡腮鬍,一時沒憋住笑出了聲。
穆晉安見她如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再笑,我讓江白也給你扮上。」
他故作恐嚇,安秋鶩嬌俏地做了個鬼臉。
一旁的江白難受的撇過臉去,四處不停地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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