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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晉安有些詫異,但還是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可是如果西北無戰事,新帝登基便可放手整頓朝堂,肅清弊病,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聽懷英說她們的老族長身體不是太好,帳下的幾個兒子中就數小兒子最得其寵愛,只是前面還有幾個哥哥,我瞧著那野心都快明晃晃甩到人臉上,這個時候若誰能帶領族人們奪取周邊幾個部族壯大自己的實力,便能得到族中之人的支持坐上老族長的寶座。」
穆晉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正是院中和懷英一起搭烤架的那個年輕韃靼人,他心中一驚,「秋鶩,你是如何知道他就是齋索陀的兒子齋頓?」
她愣了半響才道:「原來他叫齋頓,這韃靼人的名字可真拗口。昨天迷迷糊糊聽見天一回稟事情,聽了一耳朵說這個小兒子馬上就要與耶里一族聯姻,正好今天懷英高興地說他大哥哥要成親了,我不過順便一猜還真被我猜中了!」
穆晉安沒想到她是猜的,又驚又喜地看著她,「秋鶩,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還有你剛才說得那些話不像是閨中女兒家會說的話,這些都是老侯爺教的嗎?」
安秋鶩搖頭又點頭,「祖父會說一些但不會與我分析朝政,更多的是從我父親寫的小記中看到的。」
穆晉安不可置信道:「是魏大夫寫的?」
安秋鶩點頭稱是,「說是小記其實就是《金針要術》每篇針法後父親寫的零零碎碎的感悟,只是寫著寫著就寫到了朝政上去,耳濡目染我也就能按圖索驥分析一二。」
這倒是有些稀奇,穆晉安出神的想一位杏林聖手竟然還對朝局感興趣,等回去他也一併看看,為著是本醫書他只是匆匆翻過幾頁並沒細看過。
肉香從屋外飄進來,安秋鶩肚子適時地響了兩聲。
穆晉安摟著她往屋外烤架上看了幾眼,笑著道:「我看有七八分熟了,再等等就能吃了。」
說得她如何等不及似的,嗔怪地看他一眼,讓他別笑話她。
他的笑意卻爬上眼角眉梢,玩笑著道:「我可不敢笑話屏大夫,你不僅醫術高超,對人心的謀算也是一等一的,就連院外的追風也只能俯首帖耳。」
他與懷王早前便商議,這次把韃靼人趕出關外後想辦法取得齋寬的信任,與他達成盟約助他得到族長之位。
韃靼族中勢力眾多,收歸己用本就困難重重,齋寬雖能力出眾奈何年歲尚輕唯有耶里一族的助力想要功成必將付出沉重的代價,他本來還在想著如何見到齋寬,機緣巧合被耶里古救下如今見著齋寬倒是輕而易舉的事。
耶里古見多識廣,救他時不可能對他的身份沒有懷疑,知道如今西北的局勢還能對他施以援手留他一命,只有一個解釋他於他們有大用。
如此他便等著,等著他們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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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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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兩日穆晉安一行人與耶里古三人互不相擾, 偶有在院外碰上雙方點頭示意便各自做事去了。
派回去報信的小兵不僅帶回來兩隊人馬還帶回來安虎親手寫的信,信是皎月親自帶過來的,看著皎月遞過來的信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是給我的?」
她摩挲著信封有些不敢相信,熟悉的字跡躍入眼底才讓她有一看的勇氣。
皎月把信拆開放到自家姑娘的手中, 自己則圍著安秋鶩不停打量, 視線膠在她纏著白布的雙手上她低下頭頗有些自責,「姑娘, 都怪婢子那日沒有護著姑娘一同過來, 若是我來了姑娘哪裡受這些苦。」說著還豎眉瞪了穆晉安一眼, 這才是罪魁禍首。
穆晉安有些無奈。
信上只有寥寥幾行字, 祖父說父親已經知曉她就是屏凡,期間種種他們會等她解釋,現在只希望她平安歸來,字裡行間滿是對她的關心和愛護,安秋鶩有些失神的把信紙捂在懷裡, 她看著依舊易容的皎月道:「祖父和父親是什麼時候到的秋山道。」
皎月說是得知她失蹤的時候, 兩人各騎一匹快馬連夜往秋山道趕, 「一到營中, 侯爺便吩咐加派人手尋你和將軍,世子爺更是親自帶著人下了將軍跌落下來的山崖。」
一聽安啟轍親自下崖尋她, 安秋鶩忙撐起身子扒開兩旁的人看向院外, 父親可是也來了!
皎月知她意,一邊扶著她一邊解釋道:「姑娘, 世子爺沒來。」
聽到此她有些沮喪又有些寬心, 她還不知道如何面對父親。皎月是祖父給她的丫頭, 這麼多年就算不知道全部, 多多少少也會知道一點,但是父親...他只是個慈父而已。
穆晉安見她神情有異,知她心中必定難受再多的勸慰也無濟於事,便靠在她身後支撐起她整個身子無聲地撫著她的後背。
像是找到了依靠,安秋鶩感激地看他一眼,手臂卻攀住皎月急急地問道:「父親可還好,那麼高的山崖這天寒地凍的,有沒有受傷?還有祖父,祖父年事已高你們怎麼不攔著他點,如此趕路可有凍著?」
皎月搖著頭示意她不要擔心,「姑娘放心,侯爺和世子爺都好,軍中有彭大夫等醫者不會讓侯爺和世子爺有事的。婢子來時,世子爺也聽說找到了你們便回了大營,我出來時還見著世子爺,世子爺可精神著,姑娘放寬心。」
她說得有條不紊,連眼裡都有了光彩,安秋鶩欣慰地瞧著她道:「皎月,你說話辦事越來越像琥珀了,沉穩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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