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沒錯!
安秋鶩帶上面具是相貌平平的屏凡,取下面具是容色艷麗的侯府二姑娘。
『屏凡』與『安秋鶩』是同一人!
皎月撇了撇嘴,臉色依舊冷著。
「姑娘,這面具在黑市又貴又難做。」
「姑娘給錢,婢子去做。」
得!她還能說什麼。雖然侯府不差錢,但『屏凡』做的那些事沒有一件能拿到明面上來。安秋鶩有錢,但侯府的錢不能花在屏凡身上。
「琥珀有問你什麼嗎?」
「她聰明,沒問。」
倒也是,每次她晚上出去時,皎月就打暈琥珀,裝作在屋裡陪她看書。只是之前總能在王嬤嬤過來之前回來,自然也就早早地叫醒了琥珀。
這種情況多來幾次,是個有腦子的人都能察覺出有異。何況善於察言觀色的琥珀。
安秋鶩伸手掩住嘴打了個哈欠,揮了揮手。
皎月無聲退了出去。
安秋鶩躺在床上想著明日的請安不覺有些頭痛,想著想著便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
第5章 舊夢
====================
青色帷幔垂地,床榻深處的女子緊緊皺著眉,神情痛苦。
夢裡一個小小的女孩跪在蒲團上,懵懂地看著上首像一座小山似的祖宗牌位。
「魏乙,她是個女娃,你把她帶進祠堂幹什麼?」
「叔公容稟,侄子想讓這孩子繼承魏家金針之術。」
「荒唐!哪有女孩行醫的道理,你還是趁早讓你媳婦再生一個男孩繼承家學才是正理!」
......
說話聲遠去,有一雙溫暖的手輕柔地撫著女孩的發頂。
「記住,一定要保管好《金針要術》。這是咋們魏家的根,是父親的畢生所學。」
「無論何時都要記住自己是魏家人。要把行醫濟世牢記於心。」
有人如是說道。
女孩不知道話中含義,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供桌上放在祭品盤中的水果。她伸手扯扯旁邊父親的衣擺,想讓父親給她拿個果子吃。
扯了半天都沒有得到父親的回應,女孩不解地仰頭向旁邊看。旁邊哪還有父親的身影,只有密密麻麻的人群。
「午時已到,斬!」有一道聲音穿過人群傳到女孩耳邊。
女孩好奇地轉過身去,只見高高的木台上跪著一排穿白衣的人,打頭那兩人女孩認識,一個是剛才和她說話的父親,另外一個是晨間給她梳頭的母親。
『咔嚓——』大刀斬下。女孩伸出的雙手和揚起的笑臉都定格在鮮血噴涌的瞬間。
「父親!」
安秋鶩猛地從床上坐起。她睜著雙眼驚恐地看著前方,好一會才看清自己身處何地。
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安秋騖心有餘悸地披衣下床。
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些夢了,久到她以為十年前的一切不過是大夢一場,大夢初醒才發覺血淋淋的一切都如此的真實。
天剛蒙蒙亮,梳妝檯上的銅鏡模糊的映出她艷麗的面容。這張臉與侯府眾人溫婉端莊的長相不一樣,眉尖過於鋒利,眼梢上挑,連鼻樑上的那顆痣都透出些許別樣的風情。
安秋鶩趴在梳妝檯下,數到第五塊地磚時雙手用力往上一按,那塊地磚被她整個撬了起來。
這塊地磚的底部是中空的,其中放著一個破舊的檀木箱子,打開箱子裡面放著一卷用綢緞包起來的書。
只見書的封面寫著幾個頗有筋骨的篆文『金針要術』,若是仔細看,書的右下角還寫著『上卷』兩個字。
沒錯,安秋鶩正是十年前被皇帝滅族的『金針聖手』魏家家主魏乙唯一的女兒。
她小心翼翼地翻開書,思緒順著手指的觸感飄回到十年前。
那一年她還是五歲的幼童,正是依偎在父母身旁嬉笑的年紀。卻在一天午睡後被奶娘捂著嘴藏於書房的密室中,透過密室的縫隙她看見有好多身穿鎧甲的兵丁闖入書房。
他們拿著刀槍劍戟在書房中東翻西找,那些魏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醫書被他們蠻橫地撕碎,那些祖輩用過的金針被他們無情地掃落在地。正當她被嚇地瑟瑟發抖時,她看見了父親魏乙。
父親被人像拖牲口一樣拖了進來。
有人踩著他的脊背把他壓在地上,踩他的人背對著密室不停地詢問著什麼。父親卻像沒聽見一樣,始終溫柔地注視著密室。看著父親如此被人侮辱,她發瘋似地敲打密室的牆壁,乳娘只能緊緊地把她扣在懷裡。
安秋鶩後來才想明白那些人在父親的書房怕是在找什麼東西,至於是什麼她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夏末晨風清涼,明亮的天光伴著清風像劃破黑暗的利刃,把第一縷耀眼的光輝灑向秋霜閣。
銅鏡映出女子清晰的面容,那雙鳳眼早已是淚水漣漣。
安秋鶩伸出雙手抹去眼角的淚漬,嘴角向上翹起好看的弧度。
她不該哭,哭是最沒用的。
魏家滅門的真相還沒有找到,當年在父親書房中找東西的那人是誰?他與魏家滅門到底有什麼關聯?乳娘帶她逃出京都那晚丟失的《金針要術》下卷又到底在哪?
她這麼多年以『屏凡』的身份混跡市井,不就是為了找到當年的真相嘛!
安秋鶩把手中的《金針要術》從新放回地磚下,她拿起梳妝檯上的搖鈴輕輕晃了晃。琥珀和皎月便帶著身後一干秋霜閣的丫鬟魚貫而入。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