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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軾還是有些不相信,沉著臉搖頭道:「不可能!我讓人檢查了他們兩個,身上根本沒有□□!」
他身子已經垮了大半,還在不停地嘗試聚力。
「因為毒藥在我這!」
安婉扶著何氏,把手裡一個小香囊甩到博軾腳下。
他啞然地看著眾人,半晌說不出話。
枉他布局大半輩子,臨到最後竟被這個丫頭片子擺了一道。
他不甘心!
積著最後半絲狠勁握著軟劍全力朝著安秋鶩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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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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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秋鶩沒動。
她只是冷漠地看著, 看著他最後的掙扎。
「噗嗤。」
是利刃入體的悶響,劍尖激盪,揚起了她額前的碎發。
博軾睜大眼, 看著來人如見鬼一般。
「你,你怎麼還活著!」
耗費他幾十年心血養出的私衛還是沒有殺了他。
穆晉安緩緩轉動手裡的刀刃, 碾磨著他的血肉, 在場的眾人都冷眼瞧著,仿佛本該如此。
「說起來, 還要多謝侍郎大人的慷慨, 不然本將軍找出這些人還得費好一番功夫!」
那些私衛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 特別難纏, 他征戰沙場多年處理掉這些人也費了好一番功夫。
他轉頭看向安秋鶩垂下的雙手,去尋她的眼,可是這雙平日裡見著他就笑的雙眸盛滿了麻木和悲痛。
他不敢再看,手中用力,利刃帶著博軾往後跌去, 牢牢地扎進倒在地上的香案上。
「哈哈哈, 殺吧殺吧!只要新帝登基, 我便是從龍之功, 你們現在殺了我,新帝會怎麼想?還有那十萬西北軍, 我的那些精衛想必大將軍很難對付吧, 能全身而退少不了西北軍的助力,若明日新帝知道了西北軍在京都大肆屠戮, 你說新帝會不會動怒!」
他伸手緩緩握住刀刃, 不顧生死與痛楚般往外撥。
眾人看他像看一個怪物一樣。
安秋鶩扯了扯嘴角, 眼裡染上一層陰騭。
那些年少的人和事如風雲變幻不停地在腦海中滾動。
父親提著新鮮出爐的桂花糕站在桂花樹下, 旁邊是母親溫柔的呢喃,他們慈愛地望著她,想像著她從孩童長成亭亭玉立的女嬌娘;俶而,祖父扶著她坐上高頭大馬馳騁在無邊無際的原野,他甩著手裡的長鞭,吆喝一聲叫著鶩丫頭跑起來。
她鼻子一酸,大滴大滴的淚水再也止不住。
她撥開眾人往博軾面前走去,邊走從懷裡拿出寫滿名字的白布。
博軾有些忌憚地看著她。
他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只是不停地加快手裡的速度。
要活著,他的復業大計尚未完成,他還不能死!
「很痛吧!」
她離他還有兩三步的距離。
兵刃已經被拔出了半寸,他大口喘著氣。
「只可惜,我沒有你那麼心狠,不然也讓你自己感受一番親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一定永生難忘。」
快了快了,他已經能感覺到背部可以慢慢活動了。
他癲狂地抽著兵刃,眼裡充滿了活下去的渴望。
再給他點時間...
脖子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他手裡的動作頓了頓,本能地去扯套在脖子上的東西。
觸感綿軟,是布!
手上沒有力氣,安秋鶩用腳踩住白布的一端,雙臂死死纏著另一端,身體大力地往後仰。
「博軾,你周圍立著的是魏家所有被你害死的人的牌位,這白布上寫著的是他們的名字,十年前他們含冤而亡,十年後我便帶著他們向你討回,血債血償,你便跪著去地獄懺悔吧!」
她雙臂發力,緊緊絞住他的脖子,博軾雙眼暴睜,還想掙扎。
卻被人一左一右按住。
他艱難地轉頭看向其中一人,「我...我是...你的...義父!」
嚴無期那雙蒼白的眼中露出厭惡,「這份情我已經還了,現在該是報殺父之仇了!」
白布勒緊,在脖子上縮成緊實的一圈,那些名字像一個個歸來的冤魂,抱著他的靈魂大肆啃咬。
他伸手朝上發出最後的悲鳴,「復興基...」
爾後,跪倒在魏家人的牌位面前,以頭搶地,脖子上還纏繞著寫滿他們名字的白布。
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過窗欞,灑進魏家的祠堂,照在魏乙的牌位上。
牌位面前是已經死了的博軾。
——
安秋鶩回身走到安虎身旁,輕輕靠在他肩膀上,道袍上的血跡已經凝結成暗紅的一片。
祠堂里滿目狼藉。
這一次,她沒有力氣安排善後的事宜。
她拉過安虎的手,撿起一旁的拂塵遞過去,安虎的手已經冰涼,不可能再握住拂塵,落了她就再遞,一遍又一遍,似乎只要她一直遞下去,安虎就可以活過來。
安婉再也忍不住轉頭撲在何氏的肩頭痛哭。
「鶩丫頭,快來,祖父帶你騎馬去!」
「你們就是太苛刻了,鶩丫頭還小,學那麼多規矩幹什麼。」
「咱們鶩丫頭是要做天上的雄鷹,絕不會成為圈養在金絲籠里的雛鳥!」
「侯府的事,鶩丫頭怎麼不能說了,別怕,有祖父在你呀就暢所欲言!」
總這麼下去可怎麼的了,穆晉安和皎月趕過來扶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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