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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惱怒,一言不合就要拔劍,眼看著要起衝突,店裡卻出來個小廝打扮的人攔住了眾人。
「她欠你們多少錢,全記我家公子帳上,別難為人家。」
英雄救美的戲碼博得一片喝彩聲。
喝彩聲里,隔著人群,她看見了那個背對著她的錦衣公子。
哦,是昨晚深夜入住的一個富家公子,長得不算多好看,勝在氣質好,最主要的是錢多心善,她深深看了一眼,背起包袱道了聲謝,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再見是半月後,她喬裝打扮混進一家匪寨,誓要懲奸除惡,救回被山匪擄去的村中少女。
憑著一身好本事,她很快與山寨里的二當家打成一片。
趁著一次把二當家灌醉,偷出關押柴房的鑰匙,躲過層層巡視,順利地救出了被擄去的少女。
正當她轉身離去時,最裡面一間屋子傳來小聲地呼喚。
「女俠,救...救我家公子。」
聲音有幾分熟悉,她湊近一看,喲呵,可不是那天在店小二面前幫她說話的那個小廝。
「你家公子也在這?」
小廝點點頭,撐著身體扒開最裡面一層枯草,露出裡面半截錦袍。
——
這次行俠仗義,何雲不僅得了百姓的讚譽,還得了一份好差事。
護著這個公子哥去京都。
公子哥什麼都好,就是身子不怎麼硬朗,滿口的之乎者也,孔孟之學,出口是錦繡文章,抬手是日月山河。
他說他母親走了,父親要入道觀修道,大哥要繼承整個家業,他除了寫一手好文章什麼都沒有,連最疼愛他的母親走時心裡口頭還念著家族家業,對他卻只囑咐一句照顧好自己。
「全都是假的!」喝了些酒,他露出本性,捶著桌面好不委屈,「明明我讀書最用功,陪母親的時間也最多,就因為我比大哥晚出生兩年,便什麼都輪不到我,憑什麼!」
他是逃出來的,不對,是借著遊歷山河,散散心,不然得憋死。
何雲能聽出來他心裡的不甘,她搖著酒壺碰了下他的杯子,仰頭悶了一口。
她也不甘。
憑什么女子不能闖蕩江湖,誰規定女子就必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偏要做出一番大事來。
酒喝的太急,喉嚨發出『嗝』的一聲,她豪邁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抱著劍靠著他睡了過去。
接下這單生意她很開心。
公子哥大手大腳慣了,興起吟詩一首,她在一旁拍手叫好,便能得幾個賞錢。
吃穿住行樣樣挑最好的來,就是座金山銀山也會變成空山。
沒錢了,公子哥也不急,專挑世家大族常去的地方,擺上幾副親手寫的字,再拿出私印一蓋,那些掀開轎簾一臉面無表情的官員都會瞪大雙眼,笑著奉上白花花的銀錢,買上幾副。
公子哥的荷包又鼓囊起來。
「知道為什麼他們這麼聽話嗎?」
她搖頭,只是盤算著又可以多攢點銀錢,救濟那些遇到的孤兒乞丐。
公子哥失笑地點了點她的額頭,「當然是看公子我字寫的好!你呀,空有一身功夫有什麼用,還不是掙不了幾個錢。」
她捂著額頭傻笑,頭一次對讀書產生了點興趣。
走到一半的路程,公子哥家的人找了過來。
來的人手裡拿著那些字,想必是靠著這個找過來的。
她又默默在心裡添了一筆,讀書好啊,不僅賺錢,人還不會走丟。
那晚公子哥房裡的燭火亮了一夜,不知那些人說了什麼,第二天吃飯時公子哥面色十分難看,連平日裡最喜歡吃的野味都沒動幾筷。
何雲默默給他夾了些在碗裡,被找過來的人瞪了許久。
「你只是二公子請的侍從,沒有二公子的允許,怎麼能隨意給主子夾菜。」
侍從?主子?
她有些傻眼,她家裡就母親有個貼身丫頭,其餘的都是拜在父親門下的徒子徒孫,大家排著年紀,師兄姐弟的稱呼,就是那個伺候母親的丫頭她都當姐妹一般看待。
她不過接了筆生意,怎麼就像是賣給他家似的?
她不滿地看著公子哥,公子哥卻只是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麼,並未反駁那人的話。
似乎只是稀疏平常的一句話,難道他也這麼想的?
她猛地起身要離開,走出幾步,聽見身後那人終於開口說話。
「道歉!」
「二公子...」
「我說道歉!給你們未來二公子夫人道歉!」
啊!
她回頭,每個字的意思她都明白,組合在一起她又不大明白。
那人也是一愣,看過來的眼神像那些找到青樓抓自己丈夫的婦人,她摸自己的臉,不像狐狸精啊!
「二公子,請慎言!」
「唉,我還要行走江湖,不嫁人的。」
她和那個僕人互相嫌棄地看了眼,都看著公子哥。
聽了那人的話,公子哥似乎更生氣了,肅著臉走到她面前,挺著胸膛把她往自己懷裡一攬道:「你只是侯府二門上的管事,怎麼,我這個主子自己的婚姻大事還自己做不了主了?或是說,兄長這個世子當的太閒了,非要給我這個一無是處的弟弟保媒拉線,他要真有那心,那劉家姑娘那麼好,他乾脆自己娶來做小唄。」
那僕人被懟的啞口無言,瞠目結舌,不敢再說,怕這位二公子說出更混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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