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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反常沒人起疑?」
安虎搖頭,「正如博軾這個人一樣,不管他做何事你都不會覺得有多奇怪,仿佛本就是他應得的。」
「只是你上次問起他我便想到此事,怎麼,這人有什麼問題?或者說你懷疑他什麼?」
工部與兵部和內閣不同,涉及不到軍中之事,提起這人安虎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穆晉安便把第一次夜探蒲府聽到博軾和蒲明的談話說給他聽,「後來我每次想起那晚這二人談話,總覺得博軾有意無意引導我把矛頭對準內閣和宮裡。我只是覺得蹊蹺,就算母親去太師府那次當真有意結交懷王,蒲明也未必會放在心上,緣何這位工部侍郎要借著這事牽扯出那麼多陳年舊事,未免太刻意了。」
他總算穩住心神在棋盤上飛速落子,扳回兩局,「若如侯爺所說他與我父親當年也算相熟的話,那這就更可疑了,他一個工部侍郎到底在擔心什麼?擔心我知道了什麼真相殺的就不僅僅是蒲明嗎?或許還有他工部侍郎博軾,再或許那晚他等的人本就不是我,而是...」
腦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驀然起身差點掀翻棋局。
那晚一路步步小心進入蒲明書房的準確來說只有屏凡。
而他不過悄無聲息地進去,並沒引出什麼動靜。他又想到第二次易容去的那次,在迴廊上碰見的那位老者,他不過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如今想來能在蒲明不在的情況下出入書房之人又怎會是府上無名之輩,那人行止有度,不過三言兩語說得他自己都信了自己地說辭。
安虎瞅著他變幻莫測的神色,從他剛才話中察覺出異樣,「而是什麼,那晚去蒲府除了你還有誰。」
穆晉安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本想隱瞞,又參透不出這其中關竅便無奈說出那晚屏凡也去了。
初聽屏凡二字安虎神色並無變化,直到知道她也去了蒲府才露出幾分古怪之色。
穆晉安沉浸在自己思緒中,並未察覺安虎的神色變化。
天字衛無功而返,穆晉安有些不悅地作別安虎回了大將軍帳。
帳簾一掀,便有冷風倒灌而入,安虎眯著眼斜身往爐子上一靠才朗聲道:「丫頭,出來吧。」
床榻後面屏風處閃出來一個眼生的女子。
安虎眼角一跳,不滿道:「皎月,你這張臉本侯可看不慣,來見我還帶著這偽裝幹什麼。」
皎月不急不慢地蹲在爐子旁,暖意從手上一直傳遍全身,她利索地駁了回去,「姑娘說這東西金貴,要省著用。」
這□□在黑市上貴的很,姑娘還說這些年她賺的錢一大半都花在這上面了。
她後知後覺原來姑娘時常晚上出府是賺錢去了。
安虎無言,皎月這丫頭是他當年從人牙子手來買來的小丫頭,看她根骨不錯是個習武的好苗子便傳她一身好武藝,本是想以後給了安秋鶩也好做個伴,最後府里來了個假秋鶩,他便有心讓皎月護她周全。
這麼多年,安秋鶩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包括她化身屏凡並與穆晉安結識之事,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當真為了什麼大局便草草決定安秋鶩的婚事。
皎月想是在屏風後面待得太久了,身上一回暖便晃晃悠悠打起瞌睡。
安虎屈指在她腦門上輕輕一彈,皎月吃痛忙遠離此處,「侯爺,姑娘說女子的腦門不能這樣彈,容易傻。」
安虎翻白眼,既覺得欣慰又覺得好笑,什麼都是她家姑娘,又發現這丫頭近來話多了不少。
他問皎月穆晉安第一次夜探侯府那晚安秋鶩是不是也出去過。
皎月回憶片刻,才堅定地點了點頭。
如這般,安虎有些信了穆晉安的揣測。
他想起那人遞給安秋鶩糕點時眼裡的笑意,似乎也記起魏家小院裡桂花樹下綁著雙丫髻的小女孩拿著姚記的桂花糕吃的香甜。
這世間哪有這樣巧的事,偏偏就在那日踏春遇見,還剛好是姚記的桂花糕。
他是在試探?還是在確認?或許是一切盡在掌握的炫耀!
爐子裡的火燒的正旺,安虎叫醒快要眯著的皎月,吩咐她務必守好安秋鶩,不能再發生像那日山上發生的事了。
夜太深,營地里除了四處巡邏將士的踏步聲再沒有其他聲響,安虎沉沉地端坐在主位上,合眼打坐。
——
西北的夜格外漫長,安秋鶩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一閉眼腦中全是穆晉安看她的眼神,唇角是壓抑不住的笑意,她伸手摸著額頭,想起他俯身的一吻,整個人像燒起來似的,別說睡意了,就是寒意都驅散不少。
帳中燭火因為晃眼被她熄掉半盞,她翻身坐起拿起旁邊案上的書籍想就著燭火的光亮再翻看幾頁,無奈只能起身點起熄掉的燭火。
剛披衣下床,便見一道黑影卷過帳簾踉蹌地匍匐在她腳邊。
安秋鶩被嚇了一跳,剛想喊人,那人一把抱著她腰伸手捂住她的唇,「別出聲!」
男子的聲音很熟悉,如夾著冰山上久久不化的積雪,讓人不寒而慄。
安秋鶩點頭,勉強說道:「嚴無期,你放手,我不叫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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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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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半信半疑地鬆了手, 肩一垮半個身子都壓在安秋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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