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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道兩旁山道上弓箭手搭弓朝著山下,箭如雨下,先鋒將士們應聲倒地。
傳令官揮動手中旗幟,先鋒駕馬迴轉,改步兵持盾牌保持扇狀陣型進攻。
山道上的韃靼人也收起弓箭,改用硝石火攻。
巨石伴隨著火光衝下山坡,持盾牌的將士以盾牌為甲稍小一點的合力抵擋,大一點的大開扇門,放硝石滾入身後再合攏陣型。
這個法子還算管用,待將士們衝到城門前就可架起雲梯。
「將軍,此法甚好,將士們再堅持片刻就可攻入城中。」
穆晉安身邊的將軍如是道。
時不時有小兵騎馬回稟戰況,山道上大概有多少弓箭手,又有多少硝石手,再結合秋山道往昔的兵力部署,計算秋山道里如今韃靼的兵力。
穆晉安神情肅穆,對此並不贊同。
「這些咱們之前都能猜到,韃靼人這次有備而來秋山道沒有這麼容易攻下。」
話音剛落,便見接近城門口的步兵被什麼東西撞的人仰馬翻。
有小兵疾聲回稟說是城門兩側岩石後不知布置了什麼機關,人一到便彈起半人高的繩索,繩索上是鋒利的刀刃,那機關一拉力度極大,刀刃穿盔刺甲,把人攔腰截斷。
穆晉安登高一看,將士們哀嚎聲震天。
忙下令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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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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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道前的機關很是厲害, 傷兵營里哀嚎聲此起彼伏,如置身阿鼻地獄。
沙盤前將領們不斷變換陣型演練,就是找不到破解機關的方法。穆晉安坐在主位上擦拭著長槍並沒與他們商討。
硬攻是為了打探韃靼人的虛實, 他不打無準備的仗。
沙盤上最南面背對著秋山道的是一處懸崖峭壁,那裡地勢極為險要, 就是方圓百里的採藥人都不會輕易涉足。
他長槍往那峭壁一指, 槍尖對準峭壁上的地面,從那進去便可繞到秋山道的側面, 出其不意地攻進去, 「今晚烏雲蓋月, 讓攀山營的人隨我攻上去。」
所謂攀山營, 算是西北軍特有的一個營。
西北地勢險要,若遇到如秋山道這般的地勢,攀山營的將士們把特製的鉤索往岩石上一勾,借著巧勁便可輕輕鬆鬆地攀上峭壁。
等他們放下懸梯,西北軍便可借著懸梯攀岩而上。
將領們再次移動沙盤, 討論此計可行之處。
峭壁太陡, 眾人不免擔心, 只是秋山道前機關險惡, 此計也算是險中求勝。
——
不過半日的時間,軍醫所就被送回來的傷兵占滿了。
陶桃還算堅韌沒有哭鼻子, 想是之前在山上已經見過此等場面, 她細心地給傷兵們倒水,還把兜里裝的幾塊飴糖給他們吃。
飴糖不算稀罕物, 甜味化在嘴裡總能短暫地壓一壓身體的疼痛。
安秋鶩眼角一酸, 加快了手裡的活計。
外傷太過觸目驚心, 不知這次到底遭遇了什麼, 這些送回來的傷兵許多都似被利刃砍切過似的,傷口齊整,好一點的皮肉雖斷了好歹經脈連著;情況壞一點的出氣多進氣少,撐著殘軀只能拖著傷苟延殘喘。
王大夫以為她被嚇著了,出聲解釋道:「送回來的大多是傷情嚴重的,所以看起來格外嚇人,情況比較輕的都留在了戰場上,簡單包紮幾下還能再戰。」
清洗麻布的手一頓,她有些擔心穆晉安,不知道他如今好不好。
抬頭看過去之前還質疑她的葛大夫等人此時只管低頭穿梭在帳中傷兵的床前,原先還算整潔的衣物早被鮮紅的血液染紅。
「王大夫,你也教我如何包紮上藥吧。」
扎針之術對這些外傷確實幫助不大,王大夫在營中多年,處理這些外傷也不在話下。
她把手裡清洗的麻布快速擰乾晾曬,把手裡原有的兩張醫治外傷的方子給王大夫看。
王大夫不能妄自下決斷,便把藥方拿給葛大夫等醫者。
幾位醫者不耐煩地往方子面前一湊,又搖著頭各自散去。
「這方子藥效如何誰能保證,莫要拿將士的性命開玩笑。」葛大夫警告地看一眼安秋鶩,「你拿手的是扎針之術,便不要在此獻醜。王大夫,你就教她基本的包紮就行。」
方子效果如何,安秋鶩自然敢擔保。
在沈記藥鋪時,這方子配的藥就極被那些走南闖北的鏢師偏愛,止血癒合傷口有奇效。
安秋鶩也不與他反駁,只把方子交給陶桃,抓藥搗藥一氣呵成,她不與他們廢話,拿過一旁乾淨的麻布把藥往上一抹,給就近的一位傷兵用上了。
眾人都一驚,女子動作行雲流水,沒來得及制止。
葛大夫眉眼一橫,推開身前眾人疾走至面前,「豎子!」
「要是出半點差池,老夫才不管你與大將軍什麼關係,非得稟明元帥逐你出去,若是傷人性命便要上報軍法處置。」
安秋鶩聞言神情依舊淡淡的,「我看了現在用的止血藥,效果算不得好,止血不及時失血過多,就會出現氣虛之症。傷口久不癒合,就會有潰爛的跡象,現在是冬天倒還好,但溫度過低又會造成氣虛之症加重。」
女子聲音清脆,挺拔的身姿如鬱郁翠竹引人側目,「如此反覆,輕傷拖成重傷,重傷便會要人命!只有解決根本才能保下更多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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