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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示意對方,「給這位陸少準備衣物。」
「是。」來人出去,不到幾分鐘有托著衣服進來。
奧爾看著穿戴整齊的人,把玩這手裡的杯子,喝了一口問道:「現在林加耳他們已經回到墨家,想要再動手恐怕不行,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陸河整整衣領,聞言動作一頓,墨綠的眸子閃過猩紅之色,瞳孔一陣劇烈抖動後,裡面的詭異的顏色忽然轉變。半響徹底恢復陸河原來的瞳色,合上,再睜開,這才看向奧爾。
「急什麼,我自有安排,那麼長的時間都過來了。不過……」聲音停頓了下,他往外面走出,「就算看戲,也要親眼看。」
奧爾看到他這一系列變化,心中暗暗驚訝,蛻變之後的陸河,那身氣勢簡直就像變了個人。換了之前,和對方對上,還有勝算。
現在麼,他已經感受到陸河體內強大的力量。
跟他合作,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奧爾沒在原地待多久,很快跟了出去。
另外一邊,林加耳知道雲子涯找墨臨淵有事,沒有去打擾他們兩個。
他定定看著墨老檢查,旁邊大王一早檢查完,他走過來把手像以前那樣熟稔的搭在林加耳肩膀,跟著林加耳一起看正在接受墨老的檢查的小王。
林加耳側頭,看向大王,見他眼中帶著好奇,一邊眉毛上揚,很明顯就是王浩平時的對事物好奇的小習慣。而且很奇怪,這貨平時賊能裝,只有在熟人面前才會表現出來。
這眉毛上翹的弧度和反應,完全和過去一模一樣,還有他自身氣息氣味,也無法區分。
林加耳在心中嘆了口氣,果然棘手。難怪他家老頭子當初有意無意的提醒他,不過既然都提醒了,那就乾脆多說一點啊,弄得他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回來後,老頭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關鍵時候,他簡直有理由懷疑老頭子是不是故意的。
而這會被林加耳惦記著的林道長,正在一座橋底下擺攤,他前面站著幾個流浪漢,臉色不好的推搡著他攤子,明顯是聽了老頭子的話不高興了。
「你就是個騙子,亂說什麼,看我今天不砸了你的攤子!」為首的壯漢說話,擼起袖子露出粗壯的手臂。
「哎哎哎,你等等,我說的都是真的。」林老頭扶著自己掛布,捋一把自己鬍子,不慌不忙的從旁邊灰色破舊的布袋中拿出一張薄的快要透明的黃符,用食指和中指捻住,一副高深莫測的開口:「看到沒,此符可解你的劫,只要998,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話音剛落,老頭子突然打了噴嚏,手上一松,符紙被吹走,輕飄飄的落在不遠的地上。
隨即一隻大腳踩上去,並且狠狠的碾了碾。
老頭子眸子一閃,手指飛快的掐算了下,心裡暗道:「關鍵的時候,這臭小子居然惦念起他來了。不過,該來還是會來,這些都是他的劫。」
「就這麼一張符還要998?你這個老頭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了,敢訛我?還說什麼血光之災,呵呵,兄弟們,給我砸!」
老頭子拖著他那張掛布,灰溜溜的走到一邊,看著那張被踩的符和砸爛的攤子,心痛不已。
「住手,你們太過分了!」
幾人把攤子砸了,為首的男人最後狠狠踩了一腳那張符,直接碾落泥中,留下一句:「老頭子別再讓我在這裡見到你,否則就不是僅僅是砸你攤子這麼簡單,我把你這把老骨頭也給砸了。我們走。」
老頭子蹲下,摸著自己攤子,看著漸漸走遠的幾人,嘴裡念念有詞:「真是世風日下啊,欺負我這一個老頭算什麼好漢。」
橋洞下面還有不少人在看熱鬧,有人同情,也有人嘲笑他。
這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快看,剛才那個男人好像被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輪胎給砸了,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呢?」
這話一出,一堆人跑過去看熱鬧。有人衝過來,撞到蹲下伸手在泥土裡摳挖著什麼的老頭。那人一個踉蹌,回頭:「老頭,你別擋路啊。」
老頭看著眾人走遠,兩指夾這髒成一團看不出顏色的符紙,輕輕一抖,黃符又恢復如初。
他意味深長的往人群那邊看了一眼,自言自語:「到底是劫。」
這時旁邊出現一道男聲,「林道長,他們不信,你又何必浪費心神在他們身上,你不妨幫我看看。」
林道長動作一頓,收好符紙,拿著自己掛布,看著來人開口:「正是他們不信,我才敢隨便開口,看看這世間百態打發打發時間。哎,攤子都被砸了,沒辦法今天提早收攤吧。」
男子看著老頭離開的背影,他身後的黑色西裝保鏢狀的男人正要走出去,被男子伸手攔住,「讓他走。」
男子轉身,神色莫測。
這人不願意算,別人也留不住。
只是,他當初把人在去暗獄途中替換出來,打算將人送出國隱姓埋名一陣子,等到風波過後,再將人接回來。誰知道前陣子人竟然失蹤了,他找了好久沒有任何消息。不過探測到小河本命蠱蟲沒事,他才稍稍放下心。前幾天他卻測到小河本命蠱蟲焦慮不安恐懼,這幾天完全無法感應到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真是他想的那樣嗎?
不可能的。
他再找找,如果真是,那麼他要那些傷害過小河的人都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