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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他太煩了,而且,我志向不在科舉,何必和他多話?」金竹擺手說著,又笑著看向金佑安,帶著幾分無辜的說著,「佑安,你都看到啦?不好意思,那個連壁可能以後會找你些麻煩。」

    金佑安仰頭看著金竹,輕輕點頭,「不怕的。」

    ——濰城連家?想起來了,好像是金陵蘇家的附庸?似乎後來的朝堂上也有過一個叫連壁的探花郎,卻不知道為何拒絕了賜婚,被貶黜了……

    而剛剛那連壁,看著身側這人的眼神,他……很不喜歡。

    「你真的不考科舉啊。你的才學那麼好,宋老先生一直都在念叨著,給我們上課的時候,每次一提什麼話題,都會說,如果金三郎在的話,怎樣怎樣怎樣的……」一瘦高的學子搖頭嘆氣。

    「我老早就和他老人家說了,我志不在朝堂,我就是喜歡到處玩的。哦,對了,楊兄,你家有做毛貨是不?」

    那胖乎乎的學子——楊誠庸笑呵呵的開口,「怎麼?三郎想做毛貨啦?」

    「算是,明天有空不?去酒肆喝酒去?」金竹眨眼一笑,邀請道。

    「哎,三郎你這可不地道啦,怎麼就邀請楊兄,也不請我啊,我上次去的時候,你家掌柜可是說了,你釀的桂花酒可好喝了。怎麼,不請我啊。」那瘦高的學子——張銘赫指著金竹故作生氣。  

    「請請請,幾位,我都請啦!就今天,我家的酒樓,我請諸位!算是給我家六郎慶賀入學,如何?」

    「好,那可就說定了!」

    「哈哈哈我可不管,你今天請我了,明天酒肆的桂花酒我也要!」

    「哈哈哈,我不貪,你送我一壇!我保管你家六郎在白鹿書院橫著走都沒有問題!哈哈哈!」

    ……

    金佑安安靜的走在金竹的身側,下意識的牽緊身側這人的手,看著這人和同窗好友的笑鬧,心頭忽然間就有些酸澀的味道了。

    *****

    饒了一圈白鹿書院,宋鴻儒老先生和院長也就罷了,但其他老師也都沒有見到,問了身後看熱鬧似的跟著他們的楊誠庸和張銘赫才知道,原來今天老師們也都去了塔樓,對了,今天是集中品議的日子。

    金竹恍然,「哦,我就說嘛,難怪今天會見到大師兄。」

    「你看你,讓你來書院讀書,你推三阻四的,今天可是品議的日子,你的文論交了沒?你不會還沒寫吧?」楊誠庸指著金竹故作痛心疾首的樣子。

    「沒呢,沒空寫。」金竹懶懶說著。  

    「我說三郎啊,就算你真的不參加科舉,好歹也得拿到白鹿的品議文書吧。你難道想以後在外頭做生意的時候遇到那連壁,然後那連壁說你拿不出品議文書,你就是沒進過白鹿書院?」張銘赫長嘆氣。

    「對,沒錯,就算你不參加科舉,那你好歹也得混個生員?就算是你要繼承金家,你要從商,你有個生員身份不是更加容易?」楊誠庸拍掌附和說著。

    金竹哦了一聲,「可是我已經拿到生員了啊。」

    金佑安怔愣的看著金竹,已經拿到生員了?

    楊誠庸和張銘赫瞪大眼睛,「我靠! 你什麼時候去考的?不對!今年的生員我們也去考了!怎的不見你!」

    「我前年考的呀,不過我沒說而已,我家裡也沒有張揚,這事,老師知道的呀。他還說我生員沒考第一是偷懶了,他還跑去跟提學官拿我的考卷,說我作的那首詩就是混帳。」金竹撇嘴。

    前年考完,拿到了院試第十名,他去考試,一來是想著反正都得混個生員,早晚都得去,不若早點去考,二來也是因為他一直都很好奇這科舉考試到底是怎麼樣的,雖然這個世界不是他以前世界的古世代,但是,也差不多,便去參加了。

    參加一次後他就打死也不去了,太受折磨了!  

    楊誠庸和張銘赫指著金竹,手指發抖,瞪大眼睛,「我靠!金竹!你你你你這個沒義氣的!你去考了沒說!考中了也沒說!你你你……」

    「不對不對!你考中生員了,前年的話,那為何書院張榜的時候怎麼沒有你的名字!」張銘赫急急的問道!

    「因為老師說了,張榜的話,我那混帳詩就得公布出來,他不想我敗壞他的名聲!還不許我聲張,說我這個生員就是撞了狗屎運!」金竹無辜攤手。

    已經連考三次生員的楊誠庸,「……」嗚嗚嗚,為什麼他就是沒有狗屎運!

    已經連考兩次生員的張銘赫,「……」好想掐死眼前的這個一點都不愛讀書居然還考中生員的傢伙啊啊啊。

    此時此刻,他們忽然都能夠理解連壁那傢伙對金竹的窮追不捨了。

    金佑安靜靜的看著金竹,忽然出聲問道,「所以,你考中生員了,就不想來書院讀書了?」

    金竹側頭看向金佑安,眨眼,嘿嘿一笑,抬手拍了一下金佑安,「你這還小孩還挺懂我的嘛。」

    ——他不走朝堂,所以,考什麼考,一個生員能夠堵上家裡老一輩們的嘴就成了。

    上了塔樓,按照規矩,品議文論的時候,大家都可以去看,去旁聽,但一般來說,如果沒有確保自己的文論是一等一的好,沒有任何問題的話,是沒有這種勇氣來旁聽的。

    比如說楊誠庸和張銘赫一到塔樓,就轉身跑了。

    金竹和金佑安就直接上了塔樓,說是塔樓,但其實是三層平台,第三層的平台上,書院的老師們圍坐一起,正在點評某位學子的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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