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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咧嘴一笑,「佑安,這桃子很甜的,吃吧。」說完,隨手抹了抹嘴巴,剛剛金佑安給他擦了一點,但好像還有。
金佑安點頭。
「再走幾天呢,我們就可以到達北境,事情急,路上可能不大有時間休息了。」金竹隨意的說著。
金佑安一怔,北境?金竹要帶他去北境?!
「去北境做什麼?」金佑安目光深深的盯著金竹,此刻的北境,唐家三十萬白馬軍此刻應該已經陷入危機之中,此刻的北境是最為混亂的。
「找古老頭給你看病。順便辦點事。」金竹慢悠悠的說著,見金佑安深黑色的眼眸里似乎有些複雜的情緒,金竹眨眼,對了,佑安是被異族抓去的……難不成是在北境?
「你想起什麼了嗎?」金竹彎腰低頭問著。
金佑安搖頭,隨後低頭,雙手捧著桃子,盯著桃子不說話了。
金竹無奈的抓了抓頭,伸手拍了拍金佑安的頭,「沒事,你要是覺得難受就說。」
金佑安側頭看向金竹,金竹對他一笑,眉眼彎彎,笑容可掬的模樣,隨後便策馬向前奔去。
金佑安目光幽深的看著金竹,去北境辦事?辦什麼事?
金佑安目光淡淡的掠過護衛中的唐七,唐七對他微微點頭,金佑安便放下帘子,看著手裡的桃子半晌,才慢慢的咬了起來,的確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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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濰城到北境的漠州,距離不是特別遠,但馬車行走的話,也要至少十天左右,而這一路,馬車並沒有怎麼停過,於是,在五天後,馬車到達了距離漠州還有五天路程的黑山。
漸漸靠近漠州,這一路的逃亡的百姓也漸漸多了起來。
金竹騎在馬上,目光掃過或是倉皇或是木然或者恐懼的匆匆路過的百姓,金竹皺起了眉頭,漠州的情況看來不是很好啊。
「三郎,要不,到前方的木鎮,你們就不要往前了。我自己去吧。」薛正峰也皺起眉頭說著。
——若是三郎有個萬一,他可就沒臉回去見夫人了。
「不用。」金竹說著,笑了一下,「咱都走到這裡了,哪能停下?姐夫,沒事,漠州只要不是被蠻族占領,那就還是安全的,我現在就是擔心,我們留在漠州的商戶們不知道怎麼樣了。」
「薛家留在漠州的管事三天前剛剛給我們報了個平安,應該沒事才對。」薛正峰說著,看了看前方的黑山,要前往漠州,必須經過黑山,而黑山裡頭素來不太平。
「三郎,待會我們都小心些,這山裡頭可能有些不太好。」薛正峰說道。
「嗯,我知道。」金竹說完,就策馬走到馬車旁,剛好,金佑安正掀開帘子抬頭看了過來。
金竹安撫一笑,俯身丟了一把匕首給金佑安,見金佑安疑惑的眼神,便低聲說著,前頭是黑山,可能會有些不長眼的,你拿著它,保護好自己。」
金佑安怔了怔,慢慢的點頭,靜靜的凝視著金竹說完後,轉身又策馬離開的背影,直至看見金竹又騎在那薛正峰身側,笑著說話,才慢慢的收回視線。
黑山?他記得當年他北上征伐的時候,黑山裡頭可是有一群兇狠的賊寇,他是費了些許力氣,才將那群賊寇全部殲滅。不過現在的話,那群賊寇應該沒有什麼火候才對。
在踏入黑山後,因為茂盛的枝葉遮蓋了天空,黑山里一片昏暗。
金竹握緊了手裡的韁繩,側頭看向山坡,若是在那邊埋伏的話,的確比較有利,但是,他們剛剛進入,對方應該會在他們在進入黑山更深處的時候動手才對。
「待會……你就和六郎先走。」薛正峰低聲開口。
「二姐夫……我四年前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一個人去了南越了,那路上,遇到的攔路賊也不少啊。」金竹翻翻白眼,他又不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他雖然是地主家的傻兒子,但是,他自小也是練習武技的好不好,他爹娘給他請的師傅也不是普通人嘛,再說了,他十歲就開始偷溜出家門了,十二歲去了南越,十三歲去了北海,兩年前還跑去了大漠逛了一年,身邊從來都是只帶著林叔和銀子。
薛正峰摸摸鼻子,雖然知道三郎也是走南闖北,而且三郎也是極為聰慧,武技雖然不是第一流,但也可以自保,但是,三郎可是自家夫人的最疼的弟弟……
說話間,金竹已經慢悠悠的騎著馬走到了馬車旁,薛正峰見狀,也只好嘆了口氣,騎馬前行。
然後,就在他們進入了黑山的密林深處之時,數十箭矢猛然朝他們射來!
金竹拔出馬上的短刀,手腕一翻,猛然一砍,那射來馬車的箭矢就被一一砍斷!可這時,卻有箭矢居然只衝著馬車的馬而來,馬受驚了,嘶鳴一聲,就驚恐的沖了出去,金竹想也不想的立即跳入馬車,抱住金佑安猛然躍出,而此時,賊寇已經撲了出來,朝金竹兇狠的大吼一聲,沖了過來,金竹抱緊金佑安,右手短刀立即迎了上去,而護衛們此時也已經在戰鬥之中!
金佑安側頭看著緊緊護著他的金竹,見金竹神色冷靜,眉眼間沒有半點懼色,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銳利而有光,金佑安不由怔了一下,而就在這時,從高樹上躍下一賊寇,倏忽的撲向了金佑安,手中長刀,眼看就要刺向了金佑安,金佑安瞳孔一縮,但忽然視線翻轉,金竹將他護到身後,然後,那長刀砍向了金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