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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子,南越那邊傳來的消息,潛伏祁蒙山的五千兵馬是南越的西陵王的。」
「天一閣急報,崔相請示禹州的學子事變該派誰前去處置?」
「蘇州急報,蘇州唐門嫡長子在祠堂遇襲。目前人已救下。」
「并州有異動,趙家在并州的棋子動了。」
……
唐遠之批閱完最後一份摺子,聲音平緩的開口,一一的下著指示,「告知南越唐門,繼續再探,西陵王雖然是南越下任帝王,但他沒有必要也不會在祁蒙山藏五千兵馬,把這消息直接告知西陵王!」
「是!」
「告知崔相,禹州學子事變,讓連壁去。」
「是!」
「唐門繡衣堂務必要挖出埋在蘇州唐門的釘子!保護好金家老爺和夫人!」
「是!」
「并州那邊按兵不動。」
「是!」
……
一一下完指示,唐遠之站起身,看了眼外頭,天亮了?
第124章
宋玉書站在店鋪里看了看, 不錯,花容選得這個地方很好,既不是顯眼的位置也不是被忽略的地方, 剛剛好。
「沒有問題的話, 我們就簽了。」花容在店鋪裡頭饒了兩圈走到宋玉書 跟前低聲說著。
眼下的安州一片荒涼, 稍微有點錢財的都已經逃亡出去了,逃不出去的只能在安州這裡木然等死,而因為逃亡, 空出了很多店鋪,金家管事最近正在忙著屯一些位置不錯的店鋪,這間四層樓的小客棧就是金家管事推薦的。
——非常便宜!
主家要跑,正急著要出手。
宋玉書點頭, 「可以, 我們盤下來吧。」
「好,那裡頭的布置和整改, 我明日就找人來做。」花容一邊說著, 一邊示意宋玉書去簽契約。
他們的主子的規矩,但凡是重要的決議, 必須兩人同時簽名。
「嗯,我明日去找吧。你看下這個需要的東西,列個清單給我。今天外頭有些動靜,金陵那邊派來的人可能已經到了。你這幾天還是不要出去了。」宋玉書一邊簽下自己的名字,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
花容先是一愣, 隨即皺起眉頭,遲疑的問著, 「那你出去如果遇到的話……」
他記得這個宋玉書以前是金陵宋家的二房嫡子……
宋玉書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嘲諷, 「那樣子正好,我也需要有人把我的情況傳達給金陵那邊的人。」
花容默然,慢慢點頭,「好,那你小心點。」
宋玉書揚了揚眉,「嗯,我會小心。」
*****
安州,望海館。
金竹伸了伸懶腰,又懶懶的趴在石桌上。
此時,日光正好,驅散了寒月的冷意,這處院落里有梅花綻放,香氣飄散空中,淡淡的冷香添了幾分暖意。
金竹懶懶的趴著,看著身側的正在專注批閱摺子的俊美青年,嗯,越來越好看的佑安……就是,這人……好像越來越深不可測了……想起昨日他睡到午後醒來,見這個人坐在他的床榻邊,靜靜的凝視著他的模樣,即便那只是一瞬間而已,都讓他有些背脊發寒,那一瞬間的執拗和看不透的情愫,都讓他有種被什麼危險動物給盯住無處可逃的感覺……
——簡直了,他當年養得溫潤君子呢?去哪啦?!
醒來後,給他穿衣穿鞋,洗漱,束髮,這些就不說了,在和佑安一塊的時候,都是佑安做的,他也早就習慣了。
只是,這好吃的四菜粥,明明不是肉做的,吃起來比肉還好吃的烤圓子!哧溜!
安州有這麼厲害的素菜廚師嗎?!仔細問了,才知道,是這個人從金陵大悲寺專門給他請來的和尚廚師……
「可是無聊了?」唐遠之放下手裡的摺子,抬眼看向金竹,嘴角淺淡的笑意溫柔。
之前不是在看條陳看得很開心嗎?條陳看完了?唐遠之瞥了眼已經推到一邊去的兩個匣子,一個匣子裝的比較滿,那應該是看了沒有什麼問題的,另一個匣子裡裝了一些,是有問題的條陳,要等著與他來說的。
金竹懶懶的趴在桌子上,慢吞吞的開口,「沒有,你看完摺子了嗎?」
本來唐門的摺子他看的,佑安看天一閣的還有唐門的急報就好了,但因著張神醫說要休養,不可以過分傷神,哦,那所有的摺子都放到佑安那邊去了,他就只需要看條陳就好了。
今天的條陳大多都是安州的,從安州半年前的突發糧荒,到如今的種種,條陳里都是記著安州百姓的一些瑣事,以及安州州府官員所做之事,看完了,深深覺得,當年搞出推丁法的安陽公主真是蠢得可怕,而同意甚至逼迫皇城李氏下達旨意的金陵那些氏族更是不可饒恕!
「沒事,有些晚些再看」唐遠之一邊說著,一邊端起桌上小爐正沸騰的水,慢慢的倒水,沖茶,只是,是藥茶,但下了花蜜,沒有那麼的苦澀難喝了。
「佑安,安州的州令劉世傑,是宋家的人?」金竹坐直,看著唐遠之,疑惑問道,「他封閉城門,不讓百姓出城,但是他又偷偷的開放糧庫,在安州附近的縣府以白衣教的名義救濟災民,他是白衣教的?」
「白衣教,是趙家的。並非宋家的。」唐遠之說著,一邊將藥茶放到了金竹的跟前,「但現在,白衣教也不是趙家的,而是白衣教聖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