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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標記,老神仙眯眼看向金竹左側臉上的花紋,突然驚奇的發現什麼似的開口,「哎,竹子,你這個是不是開花苞了?」
金竹愣了一下,隨即轉頭看向唐遠之,「佑安,它變成花苞了?」
唐遠之點頭,同時抬手撫了撫金竹的有著標記的手臂,低聲開口,「上次我們洞房後,就已經開始變化了,只是比較細微,燦燦你都沒有發現,現在已經變化好了。」
金竹僵了僵,洞,洞房後開始變的?開,開,開那個什麼花苞?
老神仙聽著,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哎呦,那看來竹子你真的得找無眠問問了。」
金竹唰的一下扭頭,耳朵尖紅通通的,瞪了眼老神仙。
老神仙笑得詭異的轉身下馬車了。林叔也恭敬告退,去看素麵煮好了沒。
等林叔下了馬車,金竹端著蘿蔔糕,一邊吃著,一邊盯著唐遠之,「我醒來前,你是不是很不好?」
唐遠之正在煮水泡茶,聽了這話,頓了一下手,抬眼看向金竹,笑容淺淡溫柔,「沒有,還好。」
金竹指了指自己的心,神色很嚴肅,「我在夢境裡的時候,感受到你的氣息很不好。」
——本來在夢境裡無聊的聽著老祖宗碎碎念,忽然感受一股暴戾陰冷的氣息,還有……非常悲傷惶恐的情緒……潛意識告訴他,這是佑安的情緒,佑安很不好,他心頭一急,就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間就從夢境裡醒過來了。
醒來的瞬間自然發現佑安在親吻他,是很溫柔的小心翼翼的,帶著悲傷,但卻難掩執拗的狠厲……很矛盾,卻意外的融合在一起。
他費力的睜開眼睛,卻見佑安好看的墨色的眼眸底卻是一片狂亂暴戾的紅色。
——如果他還不醒來?
他那時候不由得想著,如果他還不醒來,眼前的這個笑容淺淡溫柔的,似乎又是一翩翩君子的佑安會做什麼?
唐遠之垂下眼,沉默的泡茶。
金竹放心手裡的蘿蔔糕,挪了過去,抬手抱住唐遠之的肩膀,頭枕著唐遠之的脖頸,蹭了蹭。
唐遠之的眉眼一下就柔和了下來,抬手將金竹緊緊的環抱,感受著懷裡的這瘦弱但又溫軟暖暖的氣息。
「佑安……我家老祖宗說,我們靈君要慎重選擇郎君,因為一旦定了,就是生生世世的事情啦。」金竹蹭著唐遠之的脖頸,語氣透著幾分懶散的說著。
唐遠之聽著,心頭柔軟了下來,他知道,他的燦燦是在安撫他。
「燦燦,我沒事的,你放心。」唐遠之說著,抬手輕輕的撫了撫金竹的頭髮,清冷的聲音透著低啞,「有時候我會控制不住我自己,但,你在,我就沒事。」
金竹聽著,垂下眉眼,想著這樣還是不行啊。天知道他接下來還會經受什麼樣的蛻變?高燒三天,佑安就有些忍不住了……唉。
*****
而此時他們距離金陵只有一天的路程。
金陵城中,皇城冷宮之中。
即便已經年約五十,但依然美的驚心動魄的女人靠坐在榻上,跟前跪著的一黑衣鬼面人。
「我兒如今如何?」女人關切的問著。
「公主殿下並未受到刑罰,一日用膳也都照舊,除了不能離開寒霄殿,一切皆可。」黑衣鬼面人低聲說著。
女人微微點頭,美麗的臉上閃過一抹狠厲,「那就一切按照我兒的計劃進行!不論如何,即便金陵毀了,也不能讓唐遠之得到這一切!」
「是!」
*****
而此時,唐遠之一行距離金陵就差一天的路程了。
於是,在距離金陵不遠的密林中,金竹一行人停了下來。主要是這一路趕路太累,而他們這些人中,除了有他金竹這個病號,還有花無眠這個大肚男,既然已經快到金陵了,那就停下來,當是踏青野餐好了。
金竹下了馬車,扭了扭腰,哎,坐了這麼久的馬車,他也是累了啊。雖然路上也走走停停的有出來活動,但還是累,那討厭的熊孩子又不准他騎馬,說他身體還沒有好,不能騎馬不能吹風。唉。
真是……
不過,自打上次高燒醒來後,他已經連續七天沒有高燒,也沒有其他任何不適了。真是奇怪。老神仙就很緊張了,很嚴肅的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嗯,他私底下很贊同這句話,但他不敢說,某個熊孩子本來就已經緊張不安過度了。
「主子!」已經下了馬車的花無眠笑著走了過來。花無眠的肚子已經開始顯形了,走路也不敢太快,主要是身側的李洵小心翼翼的攙扶著。
「無眠,你寫一會兒字就休息一下,別坐太久了,我昨兒個聽老神仙說,你這寶寶長得有點快了啊。」金竹說著,好奇的瞄著花無眠的肚子,哎呦,看著就像啤酒肚,也沒啥嘛。
花無眠無奈的笑著應下。
林叔和光頭廚師已經起了篝火,架設起小爐來了,說是今晚要做蘑菇粥。
在不遠處交代事情的唐遠之已經慢步走了過來,走到金竹身側,很是自然的牽住金竹的手,對李洵和花無眠態度溫和的聊了幾句,就牽著金竹走開了。
「去哪呀?」金竹笑嘻嘻的戳戳身側唐遠之的手臂,「林叔在熬粥了,他說光頭大師今天要做蘑菇粥。」
唐遠之低頭一笑,「嗯,那邊有一片花田,很好看,看完我們回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