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金竹轉身,這林叔的樣子是有什麼事得告訴他,但又不太好讓人知道的那種?
於是,金竹帶著林叔走遠了一點,空曠的院子,別人能看到他們,但卻不能聽見他們說話,也不能靠近偷聽。
「說吧,林叔,可是發現了什麼?」金竹笑眯眯的問著。
「郎君,那唐七和唐六不是一般的護衛,我瞅著他們的身手,倒像是死士或者暗衛那種。」林叔低聲說著。
金竹點頭,這點他已經發現了,而且似乎是為著佑安而來的。
「我知道了。林叔,你這次辛苦了。」金竹笑道。
林叔看著金竹那笑眯眯的淡定的樣子,便知道,他們家的郎君是應該早就發現了,於是,也不多說,微微恭敬的鞠躬做禮,就退下了。
金竹在林叔退下後,便又回到廂房裡,看著古城老先生在放完毒血後扎針,便搬來椅子,一旁安靜坐著,而那金佑安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正默默的看著他,金竹一笑,做了個鬼臉。
金佑安還是沉默的看著他,眼睛裡沒有半點波動。
金竹心頭嘆氣,嘖,就沒有見過比這個更加難搞的小孩了。
「好了,接著輔佐丹藥,藥膏,他這臉上的疙瘩會自動滑落,不必管,待全部掉落後,再擦兩三天藥膏就好了。」古城老先生說著,看向金竹,「走吧,去看另外一個。」
金竹點頭,起身,走到金佑安跟前半蹲下,摸了摸金佑安的頭,輕聲安撫著,「我去隔壁,看看那位還沒醒的,你好好休息。阿七和阿六就在門口,有什麼事就叫他們。」
金佑安凝視著金竹,沒有說話,金竹也不指望這個自閉沉默的小孩給他個回應,轉身就帶著古城去了隔壁。
在金竹走後,門口的唐七立即進了廂房,跪在金佑安跟前,低聲說道,「主子,那林叔發現了,他告訴了金三郎,我們是死士或者暗衛的事……」
金佑安垂下眼睛,輕淡開口,「今後,尊稱金家三郎為郎君。」
唐七一愣,隨即恭敬應下。本身,他們對金家郎君就很是敬重,救了他們家的主子,如今又救了三爺!且為人平和,對他們這些護衛也很是平易近人。而主子特意提的這個尊稱,也只是在敲打他們,今後不必對金家郎君警惕。
「他應該是早就發現了。只是,他不說罷了。」金佑安低聲說著。慢慢的坐起身。
唐七忙攙扶,「主子,您這是……」
「我去隔壁看看。」金佑安說著,示意唐七攙扶著他起來。剛放完毒血,再加上扎針,他此刻渾身軟綿無力,但走幾步還是可以的。
唐七不敢違抗,只好小心的攙扶著金佑安走向隔壁的房間。
隔壁的房間裡,古城正在碎碎念,「嗯,這個毒可就容易多了,嘖,經脈雖然斷了,但是這人很硬氣嘛,扛得住,不錯不錯。」
金竹翻了一個白眼,唐家的三爺哎,在漠州,這位三爺的名聲也很響亮。不單單是軍功無數,為人做事雷厲風行,智謀無雙,有再世諸葛的稱號,聽說,長得也挺好看,嗯,這眉眼,有點像佑安啊。
正琢磨著,廂房的門開了。
金竹側頭看去,皺起了眉頭,唐七扶著金佑安走了進來。
金竹走過去,扶住金佑安,皺眉,「你來做什麼。」這孩子不是該好好休息嗎?
金佑安沒有說話,只是抬眼看了眼金竹,側頭看向床榻上已經在扎針後睜開眼睛的高瘦的男人,那男人掃視了一圈後,忽然目光定定的看金佑安,似乎帶著難以置信和驚喜,「遠,遠之?」
男人的眼眶激動的有些泛紅,聲音嘶啞難聽,艱難的發出聲音,「遠,遠之,是,是你嗎?」
金佑安輕輕推開金竹,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男人,步伐有些慢,有些軟綿無力,但幾步路還是走得穩穩的,然後,待走到男人的床榻前,金佑安猛地跪下,重重磕頭,啞聲開口,「是我!是我!唐遠之!」
第10章
男人眼眶整個都紅了,身體顫抖著,想要掙扎著坐起,但卻被古城皺眉按了回去,又朝跪著的金佑安瞪眼,「喂,你剛剛放毒,跪什麼跪!」又瞪眼看向金竹,「你呆著做什麼呀,快點!把他扶起來!他們兩個人此時不宜情緒激動!」
古城話音一落,碰,跪著的金佑安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金竹嘆氣,上前扶起金佑安,對床榻上激動不已,想要觸碰金佑安的男人,放緩聲音說道,「你放心,他沒事,你先配合老神仙治療,我待會再跟你細說關於佑安的事。」
「佑安?」男人微微睜大眼睛,看著金竹。
「他是我從人販子手裡買回來的,入了我們金家族譜,排行為六,名字是他自己決定的,他的母親在他的衣服里繡下佑安兩個字。所以,他暫時名為金佑安。」金竹低聲說著。
佑安?是姐姐曾經說過的要給景淵的字……男人紅了的眼眶痛苦的半閉著,慢慢的滑下了眼淚。
金竹抱著金佑安,走向門口,看著站在門口很是拘謹不安的唐七和唐六,嘆氣,「沒事,不罰你們,他脾氣倔,主意又大,你們也沒轍,對吧。」
唐七和唐六心有戚戚焉,對對對,主子向來都是這樣。
聞聲趕來的薛正峰看了眼金竹懷裡昏睡過去的金佑安,疑惑,「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