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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金文來看向角落裡的蘇煜,嘆了口氣,「但我不敢就這樣交給他……」
眼下的那位蘇郎君受的打擊太大了。他怕萬一信里提及的是不太好的事情,這位蘇郎君會承受不住啊。
他便想著等等看,看花若管事會不會來,之前金家的內部小報里八卦過蘇家郎君和花若管事的一二事呢。現在花若管事來了,他也放心了,哪怕信里是不太好的事情,有這位花若管事在,他也就不擔心了。
花若接過信,點頭,輕聲開口,「多謝文來管事,此事就交給我吧。」
蘇煜呆呆的看著天空,眼前的畫面盡都是他被他父親扯開,他父親隨後被大蛇咬成兩截……
「阿煜……」花若蹲下,看著蘇煜一臉木然,不由心酸,柔聲開口,「阿煜,我來了。」
蘇煜似乎有些恍惚,呆呆的看向花若,「若若……」
「阿煜……」花若上前,輕輕的攬住蘇煜,「我知道你現在好難受……沒事了,你想哭就哭……當初,父親死後,我和容容也是這樣慢慢熬過來的……我當初有容容陪著,你現在有我,我會陪著你……」
蘇煜慢慢的閉上眼睛,抬手回抱著花若,緊緊的,在感受到他緊緊抱著的懷裡人的氣息,溫暖輕柔的氣息的時候,蘇煜的眼淚就突然抑制不住了……
「我以為他是厭棄我了,沒想到……他還是在意我這個兒子的……我寧願他厭棄我……我也不要他為了救我……」蘇煜嘶啞的話語到最後哽咽著無法說下去。
花若安靜的聽著,垂下眼。
待聽到蘇煜哽咽顫抖的聲音似乎慢慢平靜了,花若才鬆開手摸出袖子裡的信,低聲開口,「阿煜,這封信,你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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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濟區的另一側,宋玉書拿著冊子走到登記處,登記處里,宋青珂面無表情的清點著帳冊,禹州城戶籍冊和救濟區的名冊必須對應上,凡是對應不上的,就得清理出來,一個一個的查清楚。
「容容說你還沒有去療傷?」宋玉書聲音低啞的開口問著,神色間滿是疲憊。
「我沒事,我吃了張神醫給的藥了。」宋青珂神色木然的說著。
「宋青珂,宋家現在也就你和我了。」宋玉書突兀的低聲說著,聲音里是難掩的酸澀。
宋青珂頓了頓手,半晌才開口,「我知道。」
宋家嫡系幾乎都死了,宋玉書的父親也死了,還活著的宋家嫡系,也只有他和宋玉書了。但……他接受了閣主的條件,以後他就是張青珂了。
「花容沒有跟你說?」宋青珂低聲開口問道。
宋玉書沉默了一下,才開口,「容容他說了,我知道,你是為了平平,我懂。可我以為名字姓氏都不重要,你知道你是誰就好,以後,我也不會再搞什麼祖祠,要祭拜的話,就來這禹州城好了。」
宋青珂聽著,沉默點頭。
「也好,這樣也對!」宋青珂說著,繼續執筆寫著名冊,一邊繼續低聲開口,「二哥給我的那小冊子我已經讓人送去給閣主了。」
宋玉書看著宋青珂平靜的神色,微微點頭,啞聲開口,「這樣對的,但是青珂你要保重你自己,為了平平。」
宋青珂頓了一下手,應了一聲。
宋玉書轉身,走向不遠處正在等著他的花容,想到那小冊子,對宋青珂會把小冊子帶去給閣主唐遠之,他一點都不意外!
那是他們宋家助紂為虐的證據,也是揭露罪魁禍首東陽公主真實目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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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禹州內城南門邊上的廟宇里,巨大的洞穴似乎通往無盡深淵,而此時的無盡深淵之下,兩邊人馬正在對峙之中!
本以為會是多麼黑暗骯髒的地方,卻沒有想到除了巨大的蛇蛻外,竟然是乾乾淨淨的地面,偌大的廣場一般的圓形建築,然後一面白玉石牆。
而此刻,靠近白玉石牆的一方是捂著流血肩膀的尚一尚老,身側左右是僅存的唐門錦衣堂的護衛!
地上躺著的橫七豎八的屍首雖然有對面的,但更多的是他們這邊的唐門錦衣!
更麻煩的是,對面抓住了宋鴻儒!
尚老陰沉著臉,因為苗國那邊必須有靈族的過去協助清理,所以尚二和尚三就都過去了,在這邊的只有他,如果不是只有他一個,對面的再多五個藥人,他也不怕!
更不會讓宋老頭被對方抓住!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對面這紅色袍服的自稱她是靈族鳳主的女人,居然摸到這裡來了!大蛇暴動是對方算計所為!
「聽說,靈族的師者博學廣聞,是靈族的活著的史書呢,能否麻煩您給我解惑一下,這白玉石牆上的刻的是什麼?」紅色袍服的美麗女人慢悠悠的說著,語氣里透著一股親昵。
尚老冷笑一聲,「你不是說你是鳳主嘛?你又何須問我?!」
「就是!既然你都是那什麼鳳主,這面石牆上的東西,你還需要問我們嗎?!」被挾持的宋鴻儒也冷笑開口,帶著幾分嘲諷的看著紅色袍服的美麗女人,「你可是堂堂東陽公主!」
那女人——東陽公主也不氣惱,只是親昵的看向身側呆呆的看著白玉石牆的俊美男子,柔聲開口帶著幾分撒嬌,「趙郎你看,他們都不肯跟我說!」
俊美男子只顧著盯著那白玉石牆,對身側的東陽公主似乎沒有看到聽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