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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皺眉,消失?哼,是卸磨殺驢了吧?
「聽說有留下一本書, 這本書是當時那位家主所寫,書的名字叫《七策》, 聽說裡頭都是當年那位家主平定亂世時的心得。但現在也不知道在那裡。」唐遠之一邊語氣平緩的說著,一邊站起身。
「然後呢?」金竹嚴肅問著, 莫非當年那位家主留下的東西掀起了什麼麻煩?
「外祖父沒有看過那本《七策》,但當年唐家和李氏打天下的時候,也有很多記錄書冊,其中就有一些書冊涉及到那位家主的幾場戰役。我看過,的確非常厲害。」唐遠之漫不經心的說著,下了坐榻,走到金竹跟前,彎腰看向金竹,轉開話題,「燦燦,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床榻上說話?」
金竹點頭,嗯,床榻上更舒服,但,當金竹想站起來的時候,又被攔腰抱起了!
金竹,「……」幾步路而已,他、能、走!
直至被放到床榻上了,金竹無奈開口,「不用這樣,我沒有那麼虛弱。」
「我知道。」唐遠之坐在床榻邊,看著金竹,如墨眼眸里一片溫柔笑意,他握住金竹的手,輕聲開口,「我就是想抱著燦燦。」
金竹騰的一下臉紅了,「……」這熊孩子怎麼那麼直接!
好像上次在起源之地說開後,眼前這傢伙對他是越來越放開了。
——說好的溫潤如玉的君子呢?!
金竹心頭有些燙呼呼的,耳朵也熱乎乎的,輕咳一聲,微微偏頭,裝作聽不到的繼續問著,「你繼續說,這和那個趙霖有什麼關係?」
「既然唐家有記錄的書冊,其他幾家必定也有,說不定,那位家主留下的《七策》就在哪個氏族的手裡。我推測,趙霖手裡應該也有,說不定,還是很特別的東西。」唐遠之低聲說著,「趙霖所為,實在讓人難以理解。他與東陽公主所生的只有趙景渝,嫡次子並非他的血脈。」
金竹瞪大了眼睛,啊?!
「我的人告訴我,趙霖並不喜東陽公主。」唐遠之繼續平靜的說著,「他似乎與東陽公主有什麼協議,才會娶了她。」
金竹懵了,「那他……當初滅了唐門……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想做皇帝?」
「他若是衝著皇城帝座,以他和東陽公主兩人的勢力,在當年唐家覆滅後就可以做到了。畢竟當時情況很亂,宋家和蘇家,還有崔家,也許不會讓他這麼容易登頂,但是,費一番功夫,還是可以做到的,畢竟當時的貴妃,手裡還握著金陵巡防營,沈家軍又和趙家是同盟利益。」唐遠之平靜的說著。
金竹茫然了,「那他到底想做什麼……他和唐家有仇?不可能吧。」
唐遠之緩緩搖頭,「沒有。並無仇恨。」相反,大舅舅的話證實了當年,趙唐兩家被賜婚聯姻,是趙霖求來的。唐家壓根就不願意,一來是東陽公主早已放話,看中了趙霖,二來是他娘親當年與楚闊是早有婚約。
上一世,他追查了好久,諸多反覆推測,他都沒有辦法找到趙霖滅了唐門,殺妻毒子的緣由,若是為了權勢,當時的東陽公主是貴妃之女,貴妃溺愛東陽公主,而貴妃是宋家嫡女,當時現任宋家家主的妹妹,手裡的權勢自然不用說,結合宋家的力量,趙霖想做什麼都可以,畢竟東陽公主是那般迷戀他。
可是,沒有。趙霖沒有動宋家的力量,甚至於反而低調了起來。
是懼怕當時的金陵流言?是因為當時皇城李氏的醒悟後對他的隱晦的戒備和攻擊?
不,能夠做出殺妻毒子,殘害唐門的趙霖,豈是那種瞻前顧後之輩?
金竹皺緊眉頭,那趙霖所為真的是……讓人看不明白了。
唐遠之抬手輕輕的撫開金竹皺緊的眉,柔聲開口,「不用費神,燦燦,此事早晚會清楚的。」
金竹看著唐遠之,神色認真,凝重,「佑安,我們不清楚他的動機,那我們就得時時提防了,他現在的作為,我們也都看不明白,這樣子,如果他突然間做出了什麼事……」那他們怎麼預防啊。特別是眼下,佑安正在用天一閣推行新政,正在潛移默化的削弱氏族勢力的關鍵時候!
唐遠之安撫一笑,撫著金竹的眉緩緩往下,撫著金竹微涼的臉頰,「沒事,趙霖不管做什麼,都於我無礙。」說罷,轉開話題,「燦燦,你不是問我對趙家,對趙霖如何打算嗎?」
金竹看著唐遠之,想到夢境裡,佑安舉起劍的模樣,涼薄嗜血,淡漠木然……金竹不由揪緊了被子。
「我的打算,便是讓趙霖的打算一一落空。」唐遠之低聲開口說著,語氣平緩,輕淡。
金竹眨眼,「可是你不知道他的打算……」
「所以,我等著看他要做什麼,一個人,他做事總是有目的的,多看看他做的事,再怎麼曲折掩蓋,只要他的目標不變,那他遲早會走出他的痕跡。」唐遠之說著,掖了掖金竹的被子。
金竹想想也是,心頭也放下了,佑安有他看著,嗯,怎麼都不會讓他去弒父滅族,不是說要原諒什麼的,只是,那個人渣,沒有必要讓佑安親自動手,無端端的髒了自己的手!
心頭放下了,金竹也倦了,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就懶懶的躺好,縮進被子裡。
唐遠之看著,漆黑的眼眸閃過一抹心疼,果然還是疲累了……唐遠之坐在床榻邊,慢慢的撫拍著,看著金竹睏倦的沉沉入睡,心頭溫軟的又心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