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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遠之走近看了看,提起幾袋果子對金文來說道,「這些我拿去給燦燦看看,今天的早膳你別讓廚房做豆腐腦,不可以天天吃的。」
金文來忙恭敬應著,一邊問著,「六郎君,做些素菜包子如何?今天有山菇,光頭大師說可以加點小青菜,再拌點芝麻豆仁?」
唐遠之聽著,點頭,「可以,再做點粥吧。」
金文來忙恭敬應著,隨後又問著,「做些雞蛋蝦粥?光頭大師說可以弄一點點的蝦末?試試?」
——他們家的主子到現在明明結束了蛻變,可還是不能吃肉!
唐遠之猶豫了一下,這個吃海鮮,是老神仙提的,說是試試?現在的燦燦嚴重缺乏這些方面的食材營養……
「好,試試。」唐遠之說著,提著幾袋果子就轉身進去了。
唐琛雲一旁一直笑著聽,待唐遠之對他拱手做禮進門後,才笑著讚許的對金文來點頭,「佑安把你叫來是對的。做得很好。辛苦了。」
金文來忙恭敬拱手,謙虛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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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遠之提著果子快步走進青書苑,唐家祖宅還沒有翻修好,但此處要作為成親後的住處,早早就被祖父和父親安排翻修好了,倒是父親的院子還沒有好。
青書苑裡,花嬤嬤帶著幾個侍女和侍從正在安靜的收拾著,擦洗,摘花,溫茶,曬衣等。
見唐遠之提著東西走來,花嬤嬤等人忙上前悄然無聲的見禮。
在裡頭還在睡覺的主子沒有醒來前,他們都是安靜做事。
唐遠之將手裡的袋子遞給花嬤嬤,低聲囑咐著,「嬤嬤,你拿去小廚房讓人洗乾淨,待會送到花廳來。」
花嬤嬤忙接過,恭敬應下。
唐遠之便大步朝廂房走去,阿六在迴廊轉角處,恭敬等候著。
「可以準備洗漱了。」唐遠之經過時,低聲吩咐道。
阿六恭敬拱手應下。
唐遠之輕輕推開廂房的門,輕步走到屏風後,果然床榻上的人已經醒了,正在床榻上揉著眼睛,打著呵欠,裡衣松鬆散散的,露出一些淡淡的痕跡,那是昨晚情濃時無法抑制留下的印記,但到底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祖父和父親反覆跟他強調了,可以住在一起,但必須守禮。
若不是不放心燦燦的情況,他是會到隔壁廂房就寢的。而燦燦不放心,怕他自己一個人時無法安眠,非要和他一起睡,說是相信他會守禮。
他的確會守禮,但……有些難以抑制的難受。
「佑安……你下朝了啊。」床榻上的人還是松松垮垮的裡衣,似乎沒有察覺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坐在床上是對他多麼大的一個誘惑。
唐遠之心頭輕嘆一聲,快步走過去,一邊柔聲說話,一邊快速的給金竹換衣,「今日朝中並無大事,所以便早些回來了。」
「哦……早上吃什麼?」金竹懶懶的問著,伸手伸腳方便某人給他穿衣。
「有竹筍山菇包子,還有雞蛋粥。」唐遠之漫不經心的說著,一邊給金竹束髮。
金竹轉頭,帶著幾分可憐兮兮,「沒有豆腐腦嗎?」
——下了辣醬的豆腐腦最好吃了,當然,甜豆腐腦更加好吃!
「燦燦,你不能總是吃豆腐腦。」唐遠之皺眉說著。
金竹哼了哼,等兩天後他回茶莊了,自己去買來吃!
唐遠之瞥了眼哼唧的金竹,無奈一笑,這是在做什麼打算……唉。看來還是得提前跟金夫人說下才是。
「今日,我收到漠州來信了。」唐遠之撫了撫金竹的臉頰,低聲轉開話題說著。
金竹立即抬頭看向唐遠之,「是趙相的信?」
「嗯。」
趙霖死了,東陽公主被凌遲,宋貴妃一杯毒酒賜死,崔妃落髮了。金陵皇城中一下子冷冷清清的。
事後,佑安親自寫信給漠州的趙相,將金陵的事一一說明,但對趙霖最後的那番話,佑安沒有寫。
金竹也覺得很好,有些事,何必非得知道那麼清楚?對趙相和趙老夫人來說,那個人不管里子是誰,到底是他們的兒子。是他們一手養大的兒子。而此前早已傷透了心,如今兩位老人在漠州的驪山私塾,生活平靜安寧,聽聞趙相也加入了自在局,天天去自在局報到,偶爾去驪山私塾里教書……
「趙相怎麼說?」金竹問著。
「他說一切我決意即可。」唐遠之低聲說著,信里都是在問他們好不好,對趙霖也就一句話而已。
金竹想了想,認真說道,「之前趙相是被流放到漠州的,我想著,他現在也不好回金陵,不若給趙相和趙老夫人請柬,請他們來玉龍雪山,參加我們在起源之地的婚禮?」
唐遠之輕笑點頭,「好。燦燦決意即可。」
金竹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開口,「我決意即可是吧,那成!我今天就回茶莊!」
唐遠之聞言一怔,隨即無奈的抬手將金竹攬抱住,柔聲說著,「燦燦,你再待兩日吧。」
——若是回了茶莊,他每日醒來就見不到燦燦了……雖然說可以去茶莊,但看現在大姐姐被暫時隔離,父親每日跑三次茶莊都見不到,還得偷偷爬牆……說什麼這是規矩,成親前兩人是不能見面的。
金竹抬手捏捏唐遠之的臉,教訓著,「別老是說我決意即可。你都快要成攝政王了!我們兩人一塊就算了,在外人面前可不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