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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還有明日論道大會那邊,送些膳食點心過去,你親自送,警醒些。」金竹抬頭叮囑著。
「好。主子你就放心吧。」花無眠笑著說著。
「花若那邊的信,我瞧著有些怪怪的。你看看。」金竹將手裡的信遞給花無眠,透著幾分不解,「我問過銀子,韋州那邊的護衛並沒有什麼求救的信號傳來,這信我反覆看了,確定是若若的筆跡,但這信里的拐彎抹角的問我,是否靈君可婚?額,幾個意思?」
——他在靈君這方面的知識匱乏,無眠就不一樣了。無眠好歹從小就是靈君,他肯定能看得懂!
「主子,花容這是春心萌動了。哈哈,他可能是對那位蘇煜蘇大人有些不一樣的想法,他問靈君可婚的事,就是來請示主子,他能不能成親?」花無眠笑眯眯的開口說道。
金竹有些意外了,挑眉,「哎呦,這蘇煜還挺有本事的啊。居然打動了花若?成,這事啊,我們之前不是有在靈君手冊里寫了嗎?想成親的,可以成親,但是必須讓對方簽下契書,若對方不能簽下契書,而靈君若是堅持的話,那麼今後就不能再進起源之地,也不能留在自在局了。你回信給若若,把這事著重提醒一下。」
花無眠笑著應下,這事花若心裡頭應該是有數的,當初擬定靈君手冊的時候,在成親這方面,花若是提了好多建議的,簽訂契書是主子的建議,但堅持成親的時候不能簽定契書,就必須立刻自在局,終身不得回到起源之地,卻是花若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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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更深露重,小雪飄落。
唐遠之慢步走在竹園的郊外,看著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單膝跪地的紅衣,冷靜開口,「金陵趙家動了?」
「回主子的話,最新的消息,趙家讓方先生布置的局,說是要動了。」紅衣低聲拱手說道。
「還有呢?」
「宋青珂消失在禹州的大青山中,我們的人已經進入大青山,宋家那邊似乎早有所料,宋青珉帶人早早的就進了山中搜尋!」
唐遠之微微抬頭看向濃墨的夜色,禹州的大青山……他曾經追著趙家的線索,去過大青山,那地方有些神秘,他竟然也走不進最深處的山谷,那裡似乎是有什麼特殊的陣法。
「盯著宋青珉,宋青珂是生是死都必須要有一個結果!」唐遠之冷靜說著。
「是!」
「金陵傳來的消息,宋翼德似乎對宋青珂的失蹤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表示……東陽公主已經動了,但是似乎是針對薛家。」
薛家?二姐夫?唐遠之微微皺眉,看向紅衣,「薛家那邊的任何消息都必須及時上報!」
紅衣恭敬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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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漠州。
唐齊雲一身浴血的盔甲,眉眼間都是尚未褪去的殺意,他匆匆走進主帥的營帳,看向營帳中正趴在桌上研究著地圖的老者,拱手急切說道,「趙老,今日的攻勢更加凌厲了!」
老者抬眼看去,正是趙城,他沉聲開口,「不要急,唐三爺,佑安的信也已經提及了這點,讓我們冷靜應對,不要讓蠻族那些傢伙踏入漠州的玉龍關就可以!」
唐齊雲苦笑一聲,「可我就怕我們扛不住!現在在這裡扛著的只有一萬白馬軍,佑安的白袍軍,神風軍都不在這裡!」
「佑安一定是有打算的,要不,你再寫信去問問?」趙城問道。
唐齊雲苦笑點頭,「本來想著,難得四年了佑安能夠和三郎過個團圓年了。這些糟心事的事情就不要去打擾他了,但沒想到,蠻族的攻勢比我們想像中的更加瘋狂,他們好像是得了什麼依仗!」
趙城深思的點頭,「事有蹊蹺,我們都需要謹慎一點,我和韓州令已經做好了萬一的準備,木城那邊的函谷也已經關閉了,唐三爺,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國事當前,佑安也明白的。你儘管寫信去問。」
唐齊雲拱手,深深躬身,「如此,漠州和木城就拜託您和韓州令了,我也會我的能力,用我一萬白馬軍的命守住玉龍關!」
趙城拱手回禮,「唐三爺放心,老朽定然不負所托!」
唐齊雲又說了幾件事情,商議之後,唐齊雲就轉身匆匆的再次前往戰場。
趙城看著桌案上的地圖,嘆了口氣,本以為流放到漠州,也就如此了,陛下問他想去哪裡,他說他想來漠州,他聽說金家三郎在漠州為戰死的將士們建了無名碑,他的餘生,打算就這麼的守著無名碑過了。但沒想到的是,當他到達漠州後,卻被請去了驪山私塾,為驪山私塾里那些孤兒和戰死沙場的將士們的遺孤授課,教學……一開始他是有些茫然的,但老妻卻非常高興,然後,他們早年被逐出家門的女兒,唯一的女兒居然也在驪山私塾里,與女兒的重逢,讓他又驚又喜又是愧疚,當他得知是金家三郎和佑安安排當年流落漠州的女兒在驪山私塾時,他是感激的,也是更加愧疚不安。
更沒有想到的是,當蠻族攻打玉龍關,唐齊雲登門拜訪,請他出山協助州令安定漠州的內政,做他唐齊雲的軍師。
——而這一切都是佑安的安排。
佑安……還是在心裡記著他這個血脈上的祖父吧?
第172章
翌日清晨, 小雪終於停下。
天地間一片白茫茫,金竹一大早就爬了起來,梳洗穿戴好後, 搓手站在廊下, 看著阿六阿七等人來回收拾著東西, 其實也沒啥需要收拾,但是摺子和書冊條陳這類公務上的東西就必須要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