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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寶蘭挽著金夫人的手臂,柔聲安慰著,「娘親別擔心,佑安實乃重情重義之人,而三郎也是心中有數的。」
「我們還是去看看吧。」金夫人拍了拍金寶蘭的手,站起身,看向銀子,「你先下去,該忙什麼就忙什麼。」
「是!」銀子恭敬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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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金竹正坐在廂房裡,一邊喝著藥膳,一邊聽著林叔的低聲稟報,「……事情就是這樣,李洵說,那些白衣鬼面人,武技非常厲害,而且好像和眼下的武技並不一樣,是非常少見的武技,速度極快,他們倒是對花無眠挺好,沒有下重手,他跟蹤到了蘇州的西街,就被發現了,打鬥了一番後,他們就放下花無眠,迅速消失了。」
金竹若有所思,慢慢點頭,喃喃自語說著,「如果他們是七人氏族的鬼面軍,他們在蘇州一定是很多年了,他們必定有自己獨特的聯繫方式,代代相傳,苦學武技……他們一定是有什麼必須要做的事情……守護鳳凰的玉髓,這是其一,他們抓無眠,是衝著我來的,還是……衝著佑安?他們知道佑安看重我?」
「主子,不管他們要做什麼,您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睡覺了,張神醫說了,接下來您必須好好休養,還有,快過年了,這些事,咱就暫時放下吧。自在局一堆事呢。」林叔一邊說著,一邊嘆氣,說著又笑了起來,看著自家主子翻了個白眼,又自顧自的喝藥膳去,林叔打趣著,「不過,您要是真想知道啊。六郎君就在外頭呢,你叫他進來問問肯定什麼都知道了!」
金竹慢吞吞的放下碗,接過林叔遞過來的錦帕抹了抹嘴,一邊假笑開口,「林叔你說得對,時候不早了,我該睡了。」
說完,金竹就直接轉身走向了床榻。
林叔笑了笑,心底知道自家主子這是彆扭了。
金竹抬手示意林叔退下好好休息,林叔恭敬躬身應下,端著盤子走了出去,房門口,看著正站著翻閱冊子的唐遠之,低聲問著,「六郎君,可要用些素麵?」
唐遠之看了眼盤子,皺起眉頭,素麵好好的?
「燦燦沒有胃口?」唐遠之皺眉問著。
「是,主子應該是疲累了,但是藥膳喝了。張神醫說過,主子的胃口這幾日必定不會很好。說是讓我們準備一些清淡的或者主子愛吃的。」林叔低聲說著。
唐遠之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開口,「林叔,明早問問張神醫,可否吃些烤果子?」
「是。」林叔恭敬應下。
這時候,金夫人和金寶蘭也慢步走了過來。
金夫人見唐遠之果然是站在她家三郎的廂房門口,不由扶額無奈,上前幾步,緩聲開口,「佑安,你不必如此,回去歇息吧。是三郎胡鬧了,待明日,我好好罵他一頓!」
唐遠之朝著金夫人恭敬躬身拱手,才微微直起身,開口說道,「夫人不必擔心,是佑安做錯事了,燦燦罰我是對的。」
金夫人看著唐遠之,目光深深的,帶著幾分思量,「佑安……你如今不同往日了。你的身份……若是外頭的人看見了,對你定然是有些非議的。」
唐遠之輕淡一笑,「夫人多慮了,身份什麼,本來就不在我和燦燦之間,至於外人所言,我又何必在意?」
金夫人怔了怔,看著唐遠之,她剛剛的那番話語,也是一番試探,而眼下,眼前的俊美清冷的青年卻是直接給出了答案。
——他說他和三郎之間沒有身份地位一說。
——他說外人的目光言語,他從不在意。
金夫人看著唐遠之好一會兒,才長長嘆了一聲,「如此,也好。」
唐遠之深深躬身,拱手,低聲開口,「多謝夫人體諒。」
金夫人擺手,一邊轉身,一邊淡淡開口,「世事多變,變化太多,我們且看看吧。」
金寶蘭挽著金夫人的手臂,對著唐遠之柔和笑了笑,示意不必擔心,就和金夫人慢步離去。
唐遠之定定的看著金夫人的背影,金夫人說世事多變,變化太多?那是定然的,本來這世間從來就沒有定數一說。而他和燦燦,自然是不懼世事多變的。
不過眼下,還是想想明天的三篇反思怎麼寫吧。按照燦燦的脾氣,他十篇反思應是分為三天完成才對。
三天的時間,燦燦應該就會消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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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蘇州,西街的有些破舊的福德神廟裡。
「……花無眠沒有抓來也正好,很明顯,那是唐遠之扔的魚餌要釣我們!」
「堂主!那的確是鳳凰!是鳳主!」
「……我知道,但眼下鳳主卻是站在了唐遠之那邊!」
「堂主,我們不懂那麼多!只知道當年先祖誓言,務必要找到鳳凰的輪迴,保護鳳主!我們不能和唐遠之對著幹了!」
「你們是什麼意思?!想退出嗎?」
「我們當年加入,為的就是先祖的誓言!如今既然鳳凰已經現世,我們就該到他的身邊保護他!」
「……你們口口聲聲說什麼鳳凰,你們怎知那就不是唐遠之的陰謀?!」
「你什麼意思?」
「總之,我鬼面軍絕不承認那什麼金家三郎就是鳳主!區區商戶之子,也配做我們的鳳主嗎?!」
「好!既然你們鬼面軍不承認,那我們白衣會也不會逼你們承認!我們就各干各的,看看是你們對,還是我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