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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聽著稟報的寧王神色有些陰鬱,而宋相皺起了眉頭,看向了下方站著的神色呆怔的柳橙,蘇相若有所思。
崇光帝緩緩坐下,垂下眼,低啞聲開口,「讓金雪蘭等人速速前來公審台,趙景流的話……好好安葬吧。」
「是!」
「至於敢於當街刺殺的這些人,立即,馬上追查!」
「是!」
*****
公審台上,金雪蘭慢步走了上去。
在公審台上,胡大靜默的跪著。
「今日公審!首審金雪蘭提薛正峰,劉淑蘭被誣陷冤死一案!」,公審台上於世琮大聲的說著。
四周圍觀的百姓已經在州府捕快以及宮門護衛的提醒下,席地而坐了。
金雪蘭恭敬做禮後,雙手呈遞狀紙,於世琮念罷,看向金雪蘭,「你提你夫君薛正峰是被人做局陷害,劉淑蘭是被逼自殺,可有人證物證!?」
「大人!我便是人證,我姐姐,是為了我被逼死的!」劉淑蘭的弟弟這時候上前,含淚激憤的跪下開口說道。
「此子所言不足以證明!金雪蘭,你可還有其他證據?」於世琮沉聲問道。
「有!」金雪蘭從懷中摸出一小布包,雙手呈遞,「此乃劉淑蘭死前所特意藏起來的東西,有五千兩的銀票,以及劉淑蘭親筆所寫血書一封!」
師爺上前接過,恭敬遞給於世琮。
高階上,蘇和信嗤笑一聲,看向對面的崔副相,冷冷開口,「有誰能夠證明這是劉淑蘭親筆所寫?至於五千兩的銀票,金家可是出了名的富戶!」
崔副相皺眉看向蘇和信,一旁的崔相卻是微笑開口,「蘇相所言有理,那我們再看看?」
公審台上,於世琮緩緩將看完的血書放置一旁,沉聲開口,「還有嗎?金雪蘭,雖然此物很是關鍵,但不夠!你要證明你夫君的冤屈,證明劉淑蘭的冤死,僅憑這一人一物,是遠遠不夠的。」
金雪蘭抬頭看向於世琮,越過於世琮看向高階,平靜開口,「自然是還有的。」
金雪蘭話音一落,就有清脆好聽的聲音響起,「知情人在這裡!」
眾人看去,就見一美麗少女帶著一中年男人匆匆上來了。
少女見禮完畢,指著同樣恭敬見禮完畢的中年男人開口說道,「這便是那天晚上,攬月館裡殺人現場的目擊者!」
中年男人恭敬跪地,聲音有些發抖的開口說著,「我,我是被劉淑蘭叫過去的,我,我是攬月館的臨聘管事,負責劉淑蘭這些臨聘者的事情,那天……劉淑蘭忽然叫我過去,說,說是讓我做個見證人,她不願意害人,但現在沒有辦法,為了她的弟弟她只能這麼做,可她又不願牽連無辜,所以,所以讓我做個見證人……將來要是有可能的話,就將我所看見的,都一一講出來……我,我一開始聽得糊裡糊塗的……」
說到這裡,中年男人似乎因為回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所見所聞還有些震驚,「然後,然後,我就親眼看見,劉淑蘭,劉淑蘭刺死了她自己!」
中年男人的話一落,四周便開始有些譁然了。
於世琮面無表情的連敲了三記桌面,四周才安靜了下來,隨後,於世琮細細的問了:
「劉淑蘭刺死自己的用的是什麼?」
「是,是木簪……」
「不是匕首?」
「不是!」
「劉淑蘭死前,頭上戴的是什麼?」
「沒有,她什麼也沒有戴,她還把自己的衣服扯亂了,對了對了,她把她的荷包給扔了,就扔,扔給我了……」中年男人說著,手忙腳亂的忙拿了出來!
於世琮微微點頭。
高階上,蘇相又嗤笑了一聲,正想開口說點什麼。
忽然,於世琮轉身面向高階,朗聲開口,「此人所言一一屬實!」
「哦?何以見得?」崔相笑眯眯的問著。
「當日,劉淑蘭屍檢,刺死劉淑蘭的事木簪,而不是匕首!此是第一,第二,劉淑蘭身上的確少了一個貼身戴著的荷包!」於世琮面無表情的拱手說著,說罷,頓了頓,慢慢的補充了一句,「劉淑蘭的屍檢做了三次,每次都是由不同的仵作做了屍檢,三次屍檢結果就在諸位手邊的冊子裡,而屍檢中並無提及荷包丟失一事,荷包丟失一事,唯有本官當日檢驗現場所知!」
說到此處,於世琮突兀假笑一聲,「諸位是否以為本官將荷包一事泄密於金雪蘭?」
高階上,宋翼德冷笑,蘇和信呵呵假笑。
「那麼,我們現在來看看,劉淑蘭的荷包里都有些什麼吧!」於世琮說道,一邊慢慢的拆開荷包,一邊問著下跪的中年男人,「你可有拆開過?」
「沒,沒有,劉淑蘭的荷包上打得那個結,是她自己獨創的,很多攬月館的姑娘都是自己有自己的打結方式,不能拆開的。」中年男人結結巴巴的說著。
於世琮點點頭,拆開荷包有些費力,於世琮有些糾結,怎麼那麼難拆?
於世琮想了想,看向劉淑蘭的弟弟,帶著幾分歉意,「抱歉,恐怕得損壞令姐的遺物了。」
「沒關係。大人請拆吧。」
於是,於世琮大力扯開,荷包裂開了,裡頭的東西掉落,是一個小藥瓶?
於世琮請來御醫,御醫當場開瓶檢驗,隨後拱手說道,「是毒,無味無色,只要人服下,七日內必定暴死,死時面若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