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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也是警察,應該清楚這八個字的分量。我給你機會,讓你坦白,是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陳輝停頓了停頓,接著說道:「現在你告訴我,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劉軍的眉頭皺緊,不滿地看著對面的兩人,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是不是有人跟你們說了什麼?」
「我給你三分鐘考慮,三分鐘後,如果你不說,就由我來說。」陳輝抬手看了看手錶,隨後便沉默了下來。
武寧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百無聊賴地晃動著滑鼠。
劉軍看著沉默的兩人,心中越發忐忑,感覺時間好似慢了下來,短短的三分鐘卻讓他覺得異常煎熬。
「三分鐘到了,你有什麼想說的。」
可當陳輝開口時,又覺得三分鐘的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他甚至還沒做好準備。
劉軍開口說道:「前些天我幫了朋友一個忙,找交警支隊的熟人,疏通了一下關係,把他弄了出來。」
陳輝並沒有打斷他,而是順勢問了下去,「幫了誰,找了誰,因為什麼事?」
劉軍見狀臉上的神色稍緩,如實說:「幫了孫哲,他酒駕,被交警扣留,我找了交警大隊的方駿,把他弄了出來。」
「是飲酒駕車,還是醉酒駕車,是否發生交通事故?」
「飲酒駕車,就喝了一杯啤酒,被查酒駕的交警發現,帶去了交管局,因為不是第一次,所以要扣留十日,這才托人找到我。」
「孫哲是誰?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孫哲是我一個朋友,這事發生在一個月前,5月8號那天。」
「方俊是否收受賄賂?」
「我給他送了兩條中華。」劉軍回答得很痛快。
陳輝看向武寧,武寧朝他點點頭,隨後又看向劉軍,接著問:「除了這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沒了。人家求到我這里,我抹不開人情,這才犯了錯誤。我知道這事不對,甘願接受處罰。」
「好,既然你不肯說,那就由我來問。」陳輝翻開筆記本,說:「你和孫啟偉是什麼關係?」
劉軍神情一滯,隨即苦笑著說:「我就知道會查到這兒。我和孫啟偉沒什麼關係,我和孫哲是朋友,孫哲是孫啟偉的親侄兒。我不說,就是怕說不清楚,沒想到還是被牽涉了進來。」
陳輝拿起手機,點開相冊,隨即起身走向劉軍,遞到他眼前,「這是你和孫啟偉的聊天記錄。」
劉軍看著屏幕上的照片,瞳孔驟然放大,緊接著看向陳輝,說:「陳隊,這是偽造的,是有人想陷害我。」
陳輝定定地看著他,「還不肯說實話?」
「我……」劉軍頓了頓,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說:「我說的都是實話。」
陳輝收起手機,說:「兩年多前,黃恩雅曾向你求助,將她的遭遇和盤托出,可因為劉蕾也是霸凌者之一,你選擇了沉默,不僅沒有幫黃恩雅,還利用這件事勒索孫啟偉,以至於孫啟偉打斷了黃恩雅兩條肋骨,這份聊天記錄就是證據。」
「陳隊,我從沒見過黃恩雅,她也沒來找過我,這其中一定又什麼誤會。」
陳輝淡淡地看著他,說:「你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這是兩年多前發生的事,即便當時你的車停在監控探頭下面,監控視頻也留存不了這麼久,就會被覆蓋,這件事就不會有人知道。」
劉軍信誓旦旦地與陳輝對視,「陳隊,我不知道是得罪了誰,竟然這樣誣陷我,但我肯定地告訴你,我就沒做過這種事。」
「這個月16號,也就是孫啟偉墜樓的3天後,你去了哪兒?」
「16號……」劉軍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沉吟了片刻,說:「應該是在做走訪,這些天都在忙墜樓案,忙得暈頭轉向,具體去了哪兒,我也不記得了。」
「你去了附屬中學,進了孫啟偉的辦公室。」
劉軍本能地抬頭看向陳輝,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很快便鎮定下來,說:「孫啟偉墜樓,我去附屬中學做走訪,這事有什麼不妥嗎?」
「白天去當然沒有問題。」陳輝打開存在手機里的監控視頻,放給他看。
視頻中帶著口罩的男人拿著手電筒,鬼鬼祟祟地打開電腦,將電腦里所有的文件全部刪除,又不放心地重置了電腦,將整個房間裡里外外,打掃了全部打掃了一遍。
「這個房間裡安裝了許多針孔攝像頭,其中一個就裝在電腦顯示屏上,將你的臉拍得清清楚楚,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即便視頻中的人帶著口罩,熟悉他的人也能一眼就是出是他。劉軍再抵賴也沒用,憤恨地說:「我也不想這麼做,都是孫啟偉那個人渣,他找人拍了小蕾的裸照。我去刪除電腦文件,就是不想小蕾的照片流出去。」
「你是個人民警察,面對黃恩雅的求助卻無動於衷,不僅不約束劉蕾的行為,反而用同樣的方法去勒索孫啟偉,劉蕾被拍裸照,都是因為你貪心不足。」陳輝失望地看著劉軍,「我給你機會坦白,你卻仗著當過幾年警察,在我們面前繞來繞去。劉軍,你他媽對得起身上這身警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