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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一個統攬大全的皇帝講欺君的道理,聽起來大膽又無理,可白岩,就是想要試試。
「大人不會讓我死掉的。」
他也這麼說出口了,很堅定。
空氣寂靜了一會兒,片刻,挨挨擠擠的信息素瘋瘋癲癲的跳躍起來。
白岩還沒抬頭,一隻大掌落在他身上,白岩抬起頭,人就飛了起來。
他長高了很多,但是相比男人高大健壯的身材來說仍然很渺小,白岩只驚了一瞬,身體比他反應更快的本能找到舒服的姿勢。
男人臉色強作冷漠鎮定,低頭道:「替孤梳理一下信息素。」
白岩已經很了解信息素與主人的關係了。
他感受著圍在身邊的乾元信息素莫名的歡欣,雖然不理解,但是再去看故作冷冰冰的楚帝,竟然覺得大人有些……可愛。
這真是大逆不道了。
可白岩似乎從沒對男人有道過。
他眯眯眼睛,窩在男人懷裡,抬高兩隻手,按在男人額角,一邊說道:「好的,大人。」
語調輕快,聽得男人別過頭,又黑沉沉的威脅:「白舍人,別太過分。」
白岩又道:「是的,我知道了,大人。」
楚帝於是沉默下來。
這東西太囂張了,他想。
不過現在且在外邊,且讓他瀟灑兩天,等回了宮裡,肯定又會變得老老實實的模樣。
但是兩廂對比一下。
……到還不如現在這樣。
「孤會為你辦加冠禮。」
男人忽然說道。
白岩動作停頓了一下,才意識到男人說了什麼。
都江候與他並沒有多少夫子情分,兄長也沒有喜歡他的,上輩子白岩的加冠禮是由楚祈宣派人為他辦的,白岩也沒有什麼感覺。
不過是成年而已,他一向是一個人,這種日子也沒什麼特殊的,可是現在,他卻忽然有種期待的感覺。
白岩眨眨眼睛,然後眯起來,嗯了一聲。
只是嗯一聲?
楚帝側目看著他。
白岩被乾元信息素抱怨的嗚嗚擠著,才約摸想明白的男人的意思,他撐著男人的額角,鄭重的道謝:「多謝大人,我肯定會好好報答大人的。」
若是其他臣子,怕不是要直接開一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少年倒是會占他便宜,只給他畫一張大餅。
雖是這般想著。
男人垂目盯著少年,最終只輕哼了一聲。
圍獵在兩日後結束了帷幕,在後兩天,白岩幾乎玩野了。
前兩日的圍獵已經定下了,自第三日起,楚帝便沒再與臣子們去搶功勞,他閒來無事,便打起了白岩的注主意。
起初被帶上那隻高頭大馬,白岩連手都是顫抖的,但是真的在馬上被楚帝帶著飛馳了一下午後,白岩便開始主動要去學了。
當然學也不是白學的,他要教學費,不但要給男人按額角,還要在他睡覺時充當「被子」的任務。
圍獵場的天氣晚上恰好有些冷,雖然被壓著很沉,但是卻意外的還不錯,最主要的——白岩早習慣了在男人身上。
他小時候便爬來爬去過,中間被嚇得消失兩年,如今不過數月的時間,這個習慣便又養回來了。
回到宮裡丁從喜他們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位小大人照顧好了。
楚帝已然吩咐去,為白岩舉辦加冠禮。
這個消息剛剛傳出去時,群臣遍驚,但是他們沒來得及抗議,很快,就有一件更讓他們吃驚的事,白岩也沒有預料到。
他的成熟期到了。
坤澤的氣息當日充斥了空無一坤澤的皇宮,但凡是個乾元,都察覺到了這股坤澤氣息的濃郁程度。
一向都是白岩「伺候」楚帝,那一夜卻是翻轉過來。
原來真正的成熟期一點也不好過,白岩眼睛濕潤著,明白了當年母親的苦心,當然,也不影響他在楚帝身上抓咬一頓。
楚帝當了一晚上的肉墊,信息素如同苦勞力一般,矜矜業業護著少年,還要抱著人,在少年開始哼哼唧唧時讓他磨著脖頸留下幾個小牙印。
待白岩度過了這次成熟期,江德滿等人再次對他的地位有了新的看待。
如非是心尖尖上的人,在這種特殊時候,怎麼會忍得住,況且看著楚帝後脖頸上那些大逆不道的痕跡,丁從喜等人聰明的假裝了幾天瞎子。
此事過後,群臣再沒有提出異議的,甚至積極的開始為宮裡的「白舍人」的加冠禮出一份力。
楚帝雖然性情狠厲,但是卻是一位有能力有手腕,千百年難遇的君主,他們抵抗不過,那些微妙的心思也便歇下去了,反而察覺到另一番好處。
他們可是處在一個從古至今以來最強大的國家,只要不做那些隱私小利,名垂青古也不是難事!唯一懸在所有人頭上的一把刀就是楚帝沒有匹配的坤澤,沒有君後,楚帝信息素失控就是永遠潛在的危險。
可現在全然不同了!
就在楚帝的身邊,有一位能力甚至與楚帝完全匹配的坤澤!
白岩的加冠禮莫名的又變得更隆重起來,以至於原本還比較自在的白岩自己,都覺得有些緊張起來。
他特意去問了丁從喜,自己是不是要學一些禮儀,結果丁從喜笑眯眯的告訴他安心,前些日子他學的入官禮儀就完全夠了,至於其他的——都是花架子,楚帝自己就不在意那些沒用的東西,楚國的臣子也都在早已被訓練的習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