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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不否認:「最近過得太沒意思,睜眼閉眼全是複習。」
「沒幾天了。」魏東東說,「熬著吧。」
兩人走到校門口,越仲山就等在那兒,遠遠地就看出臉色不太好。
江明月沖他跑過去,回頭跟魏東東再見,發現他要接的人也在等他。
魏東東那招爛桃花的髮小今天還是穿一件白襯衣,顯得整個人看上去都很乾淨,愛俏,十二月的天,褲腿還挽著,露出細瘦漂亮的腳腕骨。
他站在幾步遠的地方,旁邊有個賣冰糖葫蘆的小攤,手上拿了一串草莓的在吃,另一隻手裡抓著一個很鼓的書包,魏東東走過去,他就把包給了魏東東。
唇紅齒白的一張臉,話也不多說,跟在度假村的感覺差不多,那天晚上江明月沒好意思盯著仔細看,今天覺得他比印象中還好看。
江明月震驚的功夫,越仲山一言不發,突然轉身走了,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追著說:「我們就是順路!」
他也不理,江明月又說:「你沒看他跟別人走了嗎?還給別人拎包,那是他發小,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可好了。」
「你挺難受。」
「從哪看出來的。」江明月握他的手,也被避開了,著急道,「這難道不是各回各家的畫面嗎?怎麼成互戴綠帽了?」
越仲山淡淡道:「原來我還有頂綠帽。」
兩人邊走邊驢唇不對馬嘴地辯論,等紅燈時,越仲山抓著江明月的手腕把他帶到身邊,但臉色仍冷冰冰的。
江明月趁勢道:「我們最近只在一起走了這一次。」
越仲山道:「抓到一次就是一萬次。」
江明月:「……」
江明月對越仲山的醋勁兒沒有多少心理準備,前面兩回提起魏東東他有些不高興,但是暗暗的,還不肯承認。
直到隔三差五看研究魏東東筆記的江明月不順眼,江明月才自己反省出來,第二天就把筆記還回去了。
今天是第一次看他直接擺臉色,渾身冷冰冰,半真不假的,挺讓人害怕。
江明月不光沒有心理準備,同樣沒有應對經驗,說了幾句好話,全被越仲山不冷不熱地擋回來,有些受挫,耷拉著腦袋安靜了。
今天是周五,江明月買零食的日子,兩人一起進超市,越仲山推著推車,也不怎麼理人。
江明月買荔枝、龍眼和山竹,但他手笨,總不太會對付山竹,再看看越仲山那個冷著臉的樣子,就把山竹放回去了。
「怎麼不要了。」
江明月抬眼看他,一隻手放在推車的框沿上,有些緊張地說:「那就要?」
越仲山把他裝好的拿去稱重。
等到家吃完飯,越仲山的臉色看著好一些,江明月挨過去,輕輕戳他放在沙發上的手背。
「你自己說的,不讓別人追。」
江明月趕緊說:「他沒追我。」
「他喜歡你。」
江明月更無語了,摳了摳自己的指尖,低著頭憋得慌。
「我們認識兩三年了,但真正有來往就是這個學期,因為他爸爸的事,我幫了他……辦法還是你想的,他請我吃飯,順便借筆記給我,難道跟我說話的人都喜歡我?」
江明月語氣軟綿綿的,帶著委屈。
越仲山道:「他有困難,第一時間向你求助,你覺得沒問題,可以,但是別人表達感謝是在外面吃還是都請到家裡?借筆記去一次,還筆記再去一次,這些小把戲誰沒用過?你覺得都沒有問題,是我有問題。」
江明月想說就是你有問題,但不太敢,只好說:「你強詞奪理,歪曲好意。」
越仲山頓了頓,起身去了書房。
江明月坐在原位生了會兒氣,室友叫他打遊戲。
最近都忙著複習,好久沒打了,今天不想看書,他就上了號。
舍長說:「小江,在家幹嘛呢?」
江明月道:「首次夫妻對決,冷戰熱戰。」
「我臉紅了。」小馬嘿嘿笑,「熱戰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江明月咕噥著罵了他一句:「吵架的意思!」
「你還跟人吵架,下次記得開票,我也想旁觀,付費的,不白嫖。」
「具體什麼事兒啊?講講。」
「講講講講。」
下午八卦了一下別人就給自己惹了麻煩的江明月很快開始被別人八卦,不過他覺得這事聽起來有點過於沒事找事,估計會得到三句相同的「就這?」,所以他打死沒說。
開到第三把,室友還難以置信,並互相詢問:江明月有心事,還問不出來,這是真的?
最後得出結論:婚姻使人複雜。
宿舍晚上會停電,他們停了一會兒,分頭去洗澡,洗完江明月坐臥室的床上繼續打遊戲。
越仲山是將近十一點進的房間,江明月抬起頭,看著他進門,手裡拿了個沙拉碗,裡面是半碗剝好的荔枝和山竹,放在江明月床邊的貴妃榻上。
江明月說:「謝謝。」
他說:「嗯。」
室友在耳機里瘋狂追問:「現在處於冷戰狀態還是熱戰狀態?」
江明月想了想越仲山剛才的表情和語氣,說:「休戰狀態。」
等越仲山洗完澡,他已經放下了手機,水果吃完了大半。
已經十一點多了,越仲山從另一邊上床,江明月用遙控器關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