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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月說:「沒什麼。不想跟你說了。」
「剛可不是這麼說的。」越仲山道, 「說我有技術,還有自導自演的本事。」
「我說錯了嗎,那個東西難道不是你弄到我手機里, 它自己長出來的?」
越仲山一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很生氣的表情:「我只看過幾次!第一回 你說我再看你手機就滾蛋以後就再也沒看了!」
江明月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罵過讓他滾蛋的話了,越仲山頓了頓,陰陽怪氣地說:「這算什麼,你不記得的還多著呢。」
江明月底氣不是很足:「誰信你的話,那你後來還不是看我手機,被抓現行的不是你是吧。」
越仲山氣笑了,插腰來回走了兩步,站在江明月面前,居高臨下道:「你照照鏡子,看自己會不會撒謊。那天我就問你一句跟誰打電話,幾個字都說不利索,跟蚊子哼一樣,誰聽不出來你騙人,怪我看你手機?」
江明月這回可以確定,估計真是他冤枉了越仲山。
什麼壞事兒都幹了,唯獨江明月挑出來的兩件,都是冤枉他。
但江明月強撐著不讓自己露怯:「全世界你最會撒謊,行了吧,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東西嗎,我就不會,怎麼了!」
越仲山又笑了一下,看著氣得肺疼。
「你不會撒謊,可你會冤枉人啊,江明月,你給我這兒憋了多長時間?你自己說有事說事,我聽你的,可你怎麼做的!今天要沒見著你紅杏出牆,在這兒守著你一個多小時,再過幾天真離了,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因為什麼就離異了!」
江明月先聽他說紅杏出牆就聽得上頭,接著聽出他又要說個我他媽,可出乎意料地憋了回去,心裡不知道什麼情緒,只能抿著嘴看他幾秒鐘,突然轉身就走。
越仲山沒有立刻拉住他,跟著走了老遠一段,一直不遠不近地落後幾步,間或喊他幾聲名字,江明月沒理他,等江明月快走到馬路邊攔計程車的時候,才邁了一大步,直接一把把人扯進懷裡。
江明月推他,被他拿一條胳膊結結實實地摟住:「老實點兒!」
江明月不聽,使勁兒拿胳膊肘擋著不讓他抱,最後越仲山力氣一收,低頭看他的時候,兩張臉之間的距離突然拉近,鬼使神差的,越仲山托著他後腦勺湊過去,咬住他的嘴唇就狠狠親了一口。
那兩片嘴唇軟軟綿綿,有江明月一直隨身帶的漱口水的淡淡的甜味兒。
這一下幾乎是打開了記憶庫的閘門,該有的不該有的念頭轟一聲躥出來,越仲山頭皮都麻了,最後用上全身的自制力,才從江明月嘴巴上退開。
江明月是徹底失去了冷靜:「越仲山!你咬我!」
「氣急敗壞,惱羞成怒是吧。」越仲山不敢露出滿腦子的齷齪思想,裝的一臉冷淡,還是要為自己維權,「跑什麼跑,你不動就不咬你。」
不動就不咬,江明月說:「在路上遇到狗才說這句話。」
越仲山一副怎麼挑釁都無動於衷的模樣。
不過江明月倒也確實沒再在他懷裡亂掙。
越仲山的眼睛一直盯著江明月濕了一點的紅嘴唇,視線黏上去移不開,看他乖了,嘴裡才說:「你聽我解釋,別說後面再沒看過,就算一開始,剛裝上去的時候,那會兒剛結婚,我睜眼就怕你跑了,其實心裡也知道很離譜,可就是沒忍住,但也不是天天二十四小時盯著,頂多看看跟江明楷聯繫沒有,我要那麼依賴它,幹嘛還看你手機,總共沒看幾次,就被抓了兩回……我在你心裡就這麼變態?」
離婚就是因為覺得變態歸變態,可不能這麼變態啊,江明月被他問得一陣心虛,半晌,才說:「你不要狡辯,在你動了裝那種東西的心思的時候就沒什麼可解釋的了。」
他說完又補了一句:「也沒人原諒你。」
「行,不原諒。」
越仲山說了這麼一句,左右看了兩眼,突然看似攬著實則快要抱起來地強迫江明月一起走到馬路邊,抬手攔了輛計程車,報了大學城那邊的家的小區名字。
「我不去!我要回家!」
江明月抗議,可惜越仲山緊緊摟著他,動不了,就連聲兒都大不起來。
「就是帶你回家。」
「你怎麼這麼過分啊!」
「這才哪到哪,你給我亂扣帽子就不過分?今天不說清楚,你哪兒都別去了。」越仲山語氣很不好地說,「你以為我就沒脾氣?等著吧江明月。」
江明月抖了抖,伸手去摸手機,被越仲山攥著手腕使了個巧勁兒就鬆了手,眼看著越仲山把他的手機裝進了西褲口袋裡。
「不是說清楚了嗎!」江明月崩潰地說,「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對不起對不起!」
越仲山油鹽不進地冷笑了一聲:「晚了。」
接下去他就再沒理江明月,酒店跟大學城是挨著的兩個區,很近,路上又沒怎麼遇上紅燈,司機估計也急著卸貨,一共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地方。
越仲山掃碼付車費,掏出來的是江明月的手機,一手控制著江明月,另一隻手輸密碼的動作仍然很熟練,腦子都沒過。
江明月要被他氣死了:「不讓你用我的錢!」
「脾氣還沒發完?」越仲山拎著他後頸讓他下車,計程車倒車走了,越仲山一邊道貌岸然地訓他,「人司機一路上光在後視鏡里看你了,估計覺得我耐心真好,就你,就你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