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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不是真的要哭,眼睛裡有點水光,臉上卻不是害怕的表情,還有點依賴越仲山似的,見越仲山停下來,就用胳膊摟住他,嬌氣地說:「輕一點。」
越仲山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他了,語氣惡狠狠的:「輕不了。」
「那我不要你追了。」
他說完又有些後悔,覺得不太好,觀察著越仲山的表情說「稍微輕一點」,就被越仲山劈頭蓋臉地吻下來。
兩個人在沙發上糾纏了好久,兇惡的架勢像是要吃了他,江明月就捂著臉小聲哭起來。
客廳的燈都沒來得及開,住家的阿姨可能聽到了他們的動靜,從始至終沒有出來。
最後江明月被越仲山抱回臥室,他的臉很紅,濕著的睫毛被床頭燈鍍上一層淺色的柔光。
越仲山握著他的臉又親下去,皮帶壓在他肚皮上,冰得江明月直躲。
「你就不能把褲子脫掉。」江明月抽抽嗒嗒地說,「討厭你,我不要你了。」
「不要我要誰。」越仲山叼著他腮邊的軟肉,磨牙似的吮,留下一灘口水印,「羅曼琳?」
「就沒見你對我那麼好。」越仲山的聲音很低,邊從江明月的肩頭親下去,嫉妒的話邊含糊地從喉嚨里滾出來,「摸頭髮,又摟腰,別人看了,以為她還是你的未婚妻。」
「你還喜歡她,想著她?」
江明月腦子都亂了,問什麼都「嗯」,越仲山冷聲說:「那也沒用。」
但越仲山好歹是兩個人當中還有理智的那個,沒再跟他較勁,過了會,又柔情蜜意起來。
江明月只覺得他一會兒好,一會兒壞,好像有神經病,嚇得不敢動了,可憐兮兮地□□躺著,眼睛眨巴眨巴,看著表演變臉似的越仲山。
沒用多久,江明月就不行了,幾乎渾身都被越仲山親過,臉蛋上還有兩個牙印。
他沒勁兒了,馬上就要睡著,越仲山也不繼續折騰他,從背後抱住,親了親他的耳朵,問他喜不喜歡自己。
江明月還有點抖,鼻尖紅紅的,朝後往他懷裡蹭了蹭,睡著了,沒說話。
越仲山第二天忙,一大早接了電話就出門,走的時候江明月還沒醒。
衣服扔了滿地,越仲山把紙團撿了撿,隔著被子抱住他,叫他一會兒起來吃飯。
江明月困得要命,不想理會,又不敢不理,只好胡亂點頭。
越仲山得寸進尺,讓他親一下,江明月伸出胳膊抱住他的頭,很不走心地用嘴唇在他臉上蹭了蹭。
沒想到急事變急差,越仲山走了就沒回來,飛了臨市,至少要一周。
江明月考完試暫時沒事做,越仲山跟他打電話,偶爾露出讓他過去的意思,他沒答應。
在家待了好幾天,他找了不太冷的一天去了江明楷辦公室。
提前打了電話,江明楷的秘書喬依然到樓下接他上去,進門江明楷沒先說話,待了會,江明月問他知不知道景家的事。
江明楷臉上的表情變了變,稍有些不贊同,但也沒有撇清自己,只說:「我們事先沒互相商量,下手重了。」
他說的「我們」,江明月知道,是江明楷和越仲山。
他只在景語的學校上動了手腳,順帶截了景色本季度的最大原料供應商,想讓他們吃點虧。
這個徐盈玉之前跟江明月說過,沒說的那麼清楚,但江明月也懂了。
但隨後來的消息,卻是景家相當於沒了。
景色被查出添加物含量超標的連鎖反應嚴重,稅務和財報都有問題,一系列操作又使最近的輿論持續沸沸揚揚,上到衛星台,下到本地台,新聞天天跟進進度,牌子算是從內到外的毀了。
外頭的天陰得厲害,江明月坐著,好一會沒說話。
江明楷也沒說什麼好聽的話哄他,抽過一打文件開始看,旋開一支鋼筆的筆帽,唰唰簽字。
過了會,他很平淡地說:「我知道你想什麼,噁心人的事是景語做的,跟她爹媽沒關係,這也是為什麼我只讓她小小吃點虧,你別以為我看她就很順眼。但話說回來,我跟媽之前跟你說過多少遍,你們倆不合適。姓越的做事就這樣,惹他不高興,可以讓親爹在海上飄一個月,你受得了,就跟他過著,受不了就離。」
江明楷抬起頭,手上繼續簽最後的一筆連筆:「受不了就離,聽見了嗎?」
江明月說:「聽見了。」
江明楷道:「走吧。」
他起身往外走,江明楷在身後說:「叫人送你。」
江明月答應了聲。
他的秘書喬依然追出來,陪江明月等電梯。
兩人沒什麼好聊,喬依然沒在他臉上看出不高興,跟來的時候差不多,以為他就是順便過來坐坐,所以說:「五樓新開了家髒髒包,巧克力碎特別好吃,您要是不忙的話,可以去試試。」
江明月說:「好,謝謝。」
他反覆鬆開再握住兩隻手,感覺自己有些神經質。
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有一圈鑽,硌著指節,冰涼。
喬依然問他身上有沒有帶現金,五樓信號不好,有時候線上付款很慢,江明月說沒有,她就拿了一百塊給江明月,江明月說謝謝。
他給江明楷發信息,叫他幫自己還錢。
上電梯按了五樓,江明月買了兩個髒髒包,一個草莓的,一個芒果的,聽店員的推薦,又在冷櫃拿了盒冰激凌糯米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