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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我不用。」江明月轉過身,有點無奈,「給你買了新的。我看消毒櫃裡的毛巾和浴巾也都分開放好了,肯定有人打掃,你怎麼用掉毛那麼嚴重的?」
越仲山好像更尷尬了,表情很僵硬,用我也不是很清楚的語氣低聲說:「沒覺得掉毛。」
江明月也沒說什麼,倒是越仲山,洗完澡以後裸著出來,在抽屜里拿新內褲,邀功似的冒出一句:「我洗好了。」
江明月哦了聲,沒來得及說不用手洗,在家裡也沒有天天手洗啊,他又說:「你的也洗了。」
江明月沒說話。
越仲山只穿一條內褲上了床,大剌剌坐著,展臂撈過江明月枕過的枕頭,揉了兩把,臉上不是剛才熊孩子挨訓時的硬撐表情了,眼角有點隱藏的得意,更像發現江明月要給他過生日的時候的樣子:「反正你過來就好了。」
江明月手上正在拍精華,一時間喉嚨口堵了口氣,不太合適地想到在殺時間app上刷到的某些名為直男實為巨嬰的丈夫。
理智上清楚越仲山跟那些人不一樣,退一萬步講,至少日拋內褲也是為了保持衛生,情感上又感覺真的有少數地方的重合,尤其是他表現出的離開家自己一個人過就可以無限制降低生活標準這一點,最讓江明月頭疼。
江明月屈起腿擦身體乳,聽越仲山評價床墊太軟,睡五分鐘就會腰疼,好像在上面睡了整整七天的人不是他。
第36章
他以前來過臨市, 留下的印象只有冷和乾燥, 跟海城完全相反, 江明月本來的計劃,是給越仲山過完生日就回去,返程機票都是一起買的。
但顯然制定計劃就是為了破壞, 因為他最後一直待到越仲山處理完這邊的事,兩個人才一起回海城。
而且越仲山顯得不急不忙, 出差也開始標準的朝九晚五, 周六還休息了一天, 自己開車,帶江明月去了趟郊區。
江明月在臨市待滿一周, 越仲山在臨市的固定住所里也添置了更多東西,比起他剛到的那天,簡直天壤之別。
過了元旦,時間就走得更快。
從臨市回海城後, 參加了一次實驗室的團建, 江明月回家住了兩天。
第三天一早, 在早餐桌上碰上進門的江明楷, 穿件長風衣,黑色的小羊皮手套塞進口袋裡, 露出半截, 衣擺打褶,進門就脫了,扔在沙發上。
頭髮挺整齊, 臉上也精神,眸光透亮,只有下巴冒了點胡茬,像整晚沒睡。
江明月吸著湯包含糊叫了聲「哥」,他拉開椅子坐下,傭人忙幫他拿碗筷,去取除了他沒人吃的山楂果醬,江明楷又交待:「煎倆雞蛋,要熟的。」
桌上的溏心蛋他看都不看。
傭人道:「知道,馬上好。」
徐盈玉問:「從哪回來?」
江明楷道:「外面。」
江明月悶笑一聲,徐盈玉也埋怨:「好好說話。」
「溫石堡。」江明楷說了個地名,拿過江明月沒動的牛奶幾口喝光,「說了您也不知道。」
「怎麼就不知道,紅豐村邊上,上半年聽說底下有礦。」
她還真知道,江明楷笑了一下:「嗯,就那兒。」
徐盈玉看出他餓狠了,也不急著再說什麼,等他吃完,才問:「多大個礦,挖什麼東西,要你跑一趟去看?」
「沒我的事兒。」江明楷吃得多也吃得快,要起身上樓了,江明月還在吃第二個湯包,「他那信託,」他看了眼江明月,「投了點,我就去看一眼。」
他說的是家裡的信託,江明月抓著話音的尾巴抬起頭,說:「謝謝哥。」
江明楷沒理他,徐盈玉說:「那也不至於這麼著急……溫石堡多遠,你走一夜?」
從小不愛被人管,這算江明楷耐心的最大限度,說:「忙到後半夜,想起來才去的。我上去睡會兒。」
但說完他又沒立刻走,問繼續埋頭吃東西的江明月:「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走?」
江明月道:「前天回來,今天走。」
「還以為你鬧這麼久彆扭。」江明楷道,「再待一晚。」
「你今天在家?」
「晚上在家吃飯。」
江明月想了想,說:「那我叫越仲山過來。」
江明楷不置可否,江明月又說:「這回不許你灌他。」
江明楷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手抓著椅背垂眼看江明月:「他還告狀?」
江明月被他笑得有點臉紅,瞪著眼說:「告狀怎麼了,你有理你也告。」
「又不是被嚇得想離婚的時候了。」
「我沒有。」江明月道,「是你說受不了就離,我說什麼了?整天只知道造謠。」
江明楷在他對面站,聞言伸手在他頭上使勁揉,江明月大聲喊「媽」,徐盈玉嘴裡各打五十大板地說「這麼大人還打架」,其實筷子敲在江明楷手腕上,才鬆手上樓。
江明楷走了,徐盈玉問江明月:「你哥說什麼,什麼嚇得想離婚?」
就是上次景家的事,江明月心裡吐槽江明楷心大,嘴上沒把門,殊不知人家是故意的,嘴上說:「沒什麼,幾句話沒說對,我哥知道了,你也知道,肯定沒好話,跟我說受不了就離。」
「你們還吵架?」
「不是吵架。」江明月趕忙解釋,「就是沒說到一起,我也有不對,越仲山還跟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