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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仲廉拿手機在他胳膊上頂了下:「你們偷摸走的,都沒人往家裡打聲招呼?」
助理道:「老闆沒說。」
說完又問:「老闆娘生氣沒?」
越仲廉又沒好氣地給了他一下,回想江明月的語氣:「聽著沒生氣,不過我大嫂就那脾氣,心裡難受也不會跟別人撒氣,基本上可以申請一個金氏世界紀錄:世界上脾氣最好的人。」
等越仲山開完會出來,越仲廉第一時間湊過去:「嫂子打電話了。」
他把手機遞給越仲山:「我接了,嫂子問你在哪,讓你注意休息。」
越仲山腳步沒停地往前走,越仲廉跟上去:「冷戰?我聽嫂子說話很正常啊,可別是你生氣人家都不知道。」
越仲山說:「他知道。」
越仲廉道:「那他也肯定知道錯了,不然不會打電話。」
電梯下行的空檔里,越仲山看手機上江明月發過的消息,越仲廉開玩笑說著「嫂子發的?我看看」轉過去,他沒收起手機,幾條消息就真被越仲廉看完了。
「嫂子真粘人。」
越仲山「嗯」了聲,表情很不在意。
「那你出差總得說一聲。」不聊工作的時候,越仲廉異常活潑,「結婚那天,你沒走騙人說走了,嫂子前兩天還問我,知道你最後睡在哪放心,這回又是走了不告訴人,他多擔心呢。」
越仲山說:「他知道?」
越仲廉道:「啊,可能司機秘書還是誰不小心說的吧。」
過了會兒,越仲山說:「你說他還喜不喜歡羅曼琳。」
越仲廉感覺這個高中生問題令人頭疼:「這我怎麼知道?你得問本人。」
「問過。」越仲山說,「他說不喜歡。」
「那不就行了。」
「有可能問的時候不喜歡,現在喜歡。」
越仲廉有點糊塗:「什麼時候問的?」
越仲山說:「好幾年了。」
那時候估計江明月自己都不知道他家裡跟羅曼琳家有撮合他們倆的意思,但兩家合夥的大項目加了好幾個,外人大多能看得出來。
「商業聯姻而已。」越仲廉不以為意,「江家一有事,他家不就立刻退了嗎?可能就是同學,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吧。」
越仲山擰擰眉,不知想到什麼,但看上去還是比較同意越仲廉的觀點:「他誰都不喜歡。」
回酒店後,越仲廉又給江明月發了條消息:嫂子,我們開完會回來了,在哥房間吃飯。
江明月回覆:好的,辛苦了。
周日才開始正式下雨,從天蒙蒙亮開始,只中午停了一小會兒。
剛好越仲山不在家,江明月哪都沒去,聽著雨聲犯困,一整天工作效率都很低。
下午,花店送每日鮮花過來,五大捧,秋海棠和鐵線蓮最新鮮,他跟阿姨開開心心地分到全家各個角落的花瓶里。
夜雨帶著涼,開始提精神,跟徐盈玉打過電話,他又在書房待了兩個小時。
看文獻,做記錄,再看時間,才發現已經快十二點了。
他的書房跟越仲山的隔著客廳,在斜對面,揉著脖子出去時,看到裡面開著燈,又往玄關看一眼,擺著雙沒見過的皮鞋。
可能看得太入神,剛才一直沒聽到開門的聲音。
看來越仲廉口中「兩三天」的假期提前終止了。
喝掉阿姨準備的水,小青檸和洛神花泡在一起,沒有另外加糖,味道剛好,又去刷了遍牙,江明月上床睡下。
大概過了不到半個小時,越仲山進來了。
臥室的燈被關上,只聽見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江明月背對著他,沒怎麼表現出不願意,算是順從的被箍著腰朝後拖進越仲山懷裡。
睡衣被揉亂,親吻很熱,潤滑劑卻很涼,弄得江明月不太舒服。
他推著越仲山的胸口往後躲了躲,但沒什麼作用,所以很快也就沒再動,咬著嘴唇偏過臉,聽著窗外愈來愈大的雨聲,夾雜著驚雷。
讓越仲山戴套,越仲山又嗯。
江明月去碰他的手腕,輕聲說:「越仲山。」
越仲山說:「不想戴。」
他看上去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一言不發地動作,一隻手很用力地掐在江明月腰上。
除了雨聲、皮膚的碰撞聲和江明月偶爾忍不住的哭腔以外,只有沉重的呼吸。
但又很明顯不一樣,他更用力,也更少耐心。
後來江明月忍得很崩潰,他摟住越仲山的脖子,吸著鼻子道沒有緣由的歉,說「我錯了」和「求你了」,越仲山說「嗯」。
越仲山親他,對他說「不要憋氣」。
江明月就感覺越仲山沒有在生氣了。
被越仲山抱去洗澡,他坐在馬桶上,困得點頭,用兩隻手捧著臉,等浴缸里的水放滿,十幾分鐘後,回到換了床單的床上。
第二天是周一,他早早就要去找徐盈玉,起床的時候,越仲山還睡著,沒被鬧鈴叫醒。
江明月站在床邊看了眼,發現他下巴上冒出點青色的胡茬。
江明月又摸摸自己的脖子,知道昨晚扎人的東西是什麼了。
越仲山看上去比較累,所以他洗漱的動作很輕,鏡子裡照出他胸前的吻痕,江明月就把頭低下刷牙,感覺兩條腿都發軟。
換好衣服出去,看見越仲山正從床上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