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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
這樣的姿式讓聯接更緊密,談峻在一瞬間覺得慌亂而無措,侯宇辰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囈語:抱緊我,談峻,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談峻覺得有些失神,不願意再去想更多……
濃烈的細雪茄的煙味漸漸的壓過了這房間裡讓人浮想聯翩的曖昧空氣,談峻靠在床頭抽菸,侯宇辰低頭把玩著自己的香菸盒子,忽然覺得他實在也沒有必要再點一支了,他已經被談峻的味道染透了。
“你那段話跟誰學的?酸得我牙都倒了。”談峻忽然笑,亮給侯宇辰看他白生生的牙。
“段明軒。”侯宇辰聲音平靜。
談峻哦了一聲,笑道:“原來那張VIP入場券是你給的,我說呢,這種話怎麼聽也不像你會說的。”
“那你覺得我應該會說什麼?”侯宇辰側過身去罩住談峻。
“你麼?你應該把我整垮,讓我一無所有,然後只能跟著你,這才像侯宇辰!”談峻笑嘻嘻的。
“不,你不會。”侯宇辰冷靜的盯著那雙黑眼睛:“你不會這樣跟我,你會拉著我同歸於盡。”
談峻哈的笑了一聲,轉過頭去。
侯宇辰扳過談峻的臉,強硬的與他對視:“有些事我以前不擅長,你也不懂,可是我們今後可以試著做起來,把你想要的告訴我,我把我能給的都給你。如果,我答應像段明軒愛陶陶那樣愛你……”
“我不是陶陶。”談峻道。
“很好,我也不是段明軒。”侯宇辰俯低將他抱緊:“別拒絕我,別拒絕你自己,你想要的,你明明都知道。談峻,這是你唯一的機會,除了我,這世界上沒人有能力抱緊你,再沒有人敢愛你。”
十年,十年來我尋尋覓覓的找,想知道你想要什麼,你害怕失去什麼,可是十年了,我一無所獲。
於是,到今天我忽然明白,原來你想要從來沒有得到過,所以無所謂失去。
我想給你一個擁抱一份完整的愛,我想讓你擁有依戀墜落人間,我想讓你不敢再為所欲為妖孽橫行,我想先把你要都給你,然後,你才會害怕失去!
我想在你的大廳里刻下永恆的印記,我的水晶城堡。
“那麼,我需要做什麼?”談峻閉著眼睛問,沒有條件的交易會讓他覺得不安。
“別讓我覺得不值。”侯宇辰抱著他慢慢的笑起來。
別讓我覺得沒意思,虧了,算了,散了,別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瘋子,神經病,自虐狂……第53章 最特別的存在
原來,真的到了轉身要走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真的身無長物,陶銳大清早的在收拾行裝,可是他忽然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想帶。這些年,遊走各地,沒有買過一樣自己的東西,他幾乎可以就這樣空身走出去,於是到最後他也只是隨便拿了幾件貼身的衣服塞進書包里。
陶銳下樓的時候看到侯宇辰坐在餐桌邊看報紙,面前有烤好的吐司和熱牛奶。
“嘿!”陶銳走過去打招呼。
侯宇辰抬頭,從口袋裡掏一支鑰匙來扔過去,陶銳下意識的伸手接了。
“車送給你了,跑了沒太遠,別嫌棄。”侯宇辰微笑。
“哈,這怎麼好意思?”陶銳走過去。
侯宇辰仰起頭看那張的臉,臉上有隱約的明亮期待,如同這薄霧的清晨:“現在就過去?”
“嗯,我剛剛打電話了,他今天早上沒有班……”陶銳臉上微紅。
“我本來以為你還要再猶豫一下。”侯宇辰道。
“為什麼?”陶銳頓時緊張起來:“你覺得我有這必要嗎?”
“一般人都會覺得有,欲擒故縱是好手段。不過……段明軒不是一般人,所以我的建議是:不要!他等了你這麼久不容易,別太傷了他的心。”侯宇辰笑容溫文。
陶銳有些羞澀的低下頭。
“破門出教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啊?”談峻從廚房裡出來,嘴裡咬著土司說話含糊不清。
陶銳有些意外:“你怎麼起這麼早?”
“他把我拖起來的。”談峻皺著眉頭抱怨。
侯宇辰伸手攬住談峻的腰把牛奶遞過去,談峻臉色更黑:“我早說過我不喝牛奶。”
“空腹喝咖啡會傷胃!”侯宇辰異常堅持。
“侯宇辰你什麼意思?”談峻錯愕。
“你們……”陶銳愣愣的。
侯宇辰轉頭笑:“他的人生暫時由我來接管。”
“侯宇辰你到底什麼意思?”談峻幾乎七竅生煙。
“不好嗎?說不定會很有趣呢?”侯宇辰挑了挑眉,眼神挑逗,仰頭喝下一口牛奶壓過去濕吻。
陶銳愣了一會,忽然意識到地球人與亞美克星人之間的不可調和性,當機立斷的扭頭就走。
談峻終於被迫跟侯宇辰分吃了一口牛奶,舔著唇邊的奶沫臉色陰晴不定。
“就這麼讓他走了?”侯宇辰指指窗外。
談峻不耐煩的連頭都沒回:“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你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侯宇辰拿起杯子喝牛奶。
“有牽掛更好,身無長物的人才可怕,你看他剛剛出去的樣子?身上什麼都沒有,這地方留不住他。”談峻忽然皺眉:“我警告你,別再逼我喝牛奶了!”
“好,不喝就不喝。”侯宇辰笑咪咪的。
談峻頓時更警惕,侯宇辰忽然抱著談峻的腰哈哈大笑:“你緊張了,怎麼,我讓你很緊張嗎?”
談峻臉上一僵,摸了摸鼻子苦笑,只是低下頭,他看到朝陽金色的光鍍在侯宇辰修長的脖頸上,一瞬間神醉,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迷戀糾纏。
段明軒的公寓在就在醫院附近,小小的單身公寓,不太大,一室一廳的格局。
他從天亮時就一直躺在床上,張開眼睛看窗外的天空,直到陶銳打電話過來,一顆心懸了多少年,終於放下,幾乎有種失重感。陶銳到的很快,穿著最普通的黑色外套和白T恤,單肩書包,只有臉上碩大的墨鏡昭示了他目前不凡的身份。
段明軒站在門裡呆呆的看著他,心如擂鼓。
“我,我可以進來嗎?”陶銳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段明軒連忙往旁邊讓了一下,陶銳看到桌上整整齊齊的放著煎蛋、小餅乾還有牛奶。陶銳往嘴裡填了一塊小餅乾,端起杯子,眼淚刷的一下滾落,沒有任何理由,段明軒從身後抱住他,聲音哽咽:“陶陶。”
陶銳忽然發現他整個人都軟了,骨骼無力支撐肌肉的重量,手指顫抖,把牛奶打翻濺了一身段明軒吃了一驚,手忙腳亂的幫他擦,陶銳臉上掛著淚,卻笑得更燦爛,段明軒擦了幾下發現實在收拾不乾淨,抬起頭卻看到陶銳含著淚光的笑眼。
“整我好玩麼?”段明軒捏他的臉頰。
陶銳往旁邊縮了縮:“我也不是故意的。”
“去洗一下吧,衣服帶了嗎?”
陶銳搖頭。
段明軒把他推進浴室:“我去給你找能穿的。”
段明軒聽到浴室嘩嘩的有水聲在響,手指從衣架上划過,有點彆扭,好象刻意迴避,刻意要回到從前的那種彆扭,好像在努力的扮演著歲月流光中的自己,生怕讓對方看出一點點蛛絲馬跡的改變。
“唔?還沒找到嗎?”陶銳沒什麼好洗的,只是隨便脫衣服沖一下,穿了浴室里的睡袍出來。
段明軒回身便看到陶銳蒙著霧汽的臉,水滴凝在下巴上,似墜未墜,他忽然覺得緊張,往後退了一步。陶銳靠過去抱住他,把臉埋在段明軒的頸側:“別動,求你了,別動!”
熟悉的氣味,淡淡的汗味,煙的苦茶的清澀,屬於段明軒的味道又一次包圍了他,他走投無路時唯一的依靠。
“明軒……”陶銳小聲呢喃著,親吻著段明軒的脖子,臉頰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像一隻迷途太久的羚羊迫不急待的要回到群體中,讓自己身上染回熟悉的味道,好沖淡那些讓他恐懼的陌生。撩人的火苗從兩人皮膚相摩擦的地方升騰出來,段明軒只覺得神志昏沉,然而一團莫名的怒火在心頭爆開,他忽然伸手把陶銳推開,怒道:“你這是怎麼了?”
陶銳一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你嫌我髒嗎?”他小聲囁囁。
“哦?”段明軒沒聽清,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怒氣和痛心中。怎麼會這樣,他的陶陶,曾經那麼清純可愛的少年,在他面前做出這樣撩人的姿態,是誰教壞了他,他怎麼現在可以變成這樣,他怎麼可以甘於讓自己變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