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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宇辰穿著睡衣開門出來。
陶銳看了他一眼,忽然間暴起,卡著侯宇辰的脖子把他按到牆上:“談峻去哪裡了?”
侯宇辰淡淡垂眸:“放開我。”
平平靜靜的三個字,莫名的有種讓人想要服從的力量,陶銳手上一松,驀然又收緊,喝道:“說!”
“想要我幫你,就放開我。”侯宇辰平和的語言中有更為堅定的強硬。
陶銳終於鬆手,退開了一步:“他去哪兒了。”
“如果我是你,我會等一下去問司機。”侯宇辰道。
陶銳頓時眼前一亮。
“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
陶銳有些困惑的轉過頭。
侯宇辰指著他的心口:“你不應該讓他知道你最重要的是什麼。”
陶銳臉色大變:“那怎麼辦?”他喃喃的問。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老話?生活就像是強姦……”
陶銳冷笑:“不能反抗,所以就要享受嗎?”
“不,”侯宇辰拍了拍陶銳的臉頰:“如果不想被現實強暴,那就得有強暴現實的能力。你愛的,想辦法,守住它。”侯宇辰微微笑起來,安靜而平和,陶銳覺得有些迷惑,那短短的句子裡有種堅韌的力度,好像不是在向他建議,而是述說某種誓言。
侯宇辰鬆開手,鑰匙挑在食指上晃動:“車庫左邊的那輛蓮花。”
陶銳咬牙,接過侯宇辰的車鑰匙狂奔而去。
段明軒其實到得比談峻還要早一些,當他心亂如麻的點好一杯咖啡,談峻才領著幾個身形高大的黑衣人緩緩的推開了玻璃門,門外的霓虹流轉在他的衣領上,深黑色的頭髮和眼眸中映出一星幽藍。段明軒驀然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情況,也是這樣緩慢而優雅的從黑暗中走出來,吸盡了暗色的光,卻更加的奪目,咖啡廳里的客人都不自覺看向他,又畏縮的轉過眼,小聲私語。
“不好意思。”談峻笑著指點了一下自己身邊的保鏢:“我最近身邊不是很太平。”
“沒關係。”段明軒根本不關心這些。
談峻笑了笑,把手裡拿的文件夾扔到桌上,一挑眉:“我也知道,如果我說今天天氣真好,於是我們來聊聊天吧,這……所以就請段醫生慢慢看吧。”
段明軒有些警惕,可是看到第三頁的時候已經徹底的變了臉色。
“你?”他抬起頭,震驚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談峻沒有說話,只是伸手請他繼續。
一字一驚心,段明軒此前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文字可以排列出如此慘烈的組合,像是含了刀光劍影的輪,飛旋著割開他的心臟。
“你……你……”
段明軒本想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可是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卻還是吐不出一個字。他的確有想過陶銳是迫於經濟的壓力才呆在談峻身邊,可是在他最惡劣的想像中,也沒有設想過這樣直白赤裸的方式,這不是一份簡單的條目,這是把一個人的尊嚴完全的扔到腳底去踐踏,最後還要讓你親手簽上自己的名字。
談峻看著眼前這個人,臉色慢慢從漲紅又褪成慘白,然後深呼吸,身體抑制不住的在發抖。
“我嚇到你了,段醫生。”談峻笑得有些諷刺:“在您的白色巨塔里,收點禮金應該就是了不得的罪過了吧,我親愛的醫生。”
“為什麼給我看這些?”段明軒終於穩住了自己的情緒。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他現在是我的人,以後不要再來糾纏他了。”
“他在哪兒,我要見他。”段明軒收拾東西站起來。
“嗨。”談峻提醒他:“他現在是我的。”
“這不可能!”段明軒怒吼,全場客人詫異的轉頭看過去他卻渾然不覺,他俯身揪著談峻的衣領衝動得幾乎語無倫次:“本來我還有可能,本來我想如果陶銳喜歡……現在絕對不會,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陶銳交到像你這樣的人手裡,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你?”談峻愣了一下,頓時恍然,是啊,當然是他的錯,有誰會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乖?一定是外面的壞孩子帶壞了他。談峻笑了笑,低頭看自己被揉皺的衣領,皺眉:“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站在他身後的一個保鏢馬上走過來,把段明軒扯開。
當陶銳殺氣騰騰的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混亂的局面,於是目之所及,是最光彩矚目的那一個點,一個守在門邊的保鏢迅速的反應過來擋到陶銳身前,被陶銳就著往前疾沖的勁勢一拳打倒。
“陶銳!”段明軒喝了一聲。
好像變魔術似的,陶銳全身上下凜利的殺氣在一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手足無措的站在段明軒的目光之下,剛剛抬起眼與他對視,又馬上彈開。
“跟我走。”段明軒走過去攬住他的肩膀。
陶銳沒有說好也沒說不好,身體已經先他一步做出了反應,跌跌撞撞的被段明軒帶著走。
談峻抱著肩膀看這一切,嘴角挑出一絲笑意。
第39章 上兵伐謀(下)
“老闆,”一個保鏢詫異的問:“就讓他這麼走了嗎?”
“要不然呢?”談峻笑笑,看著那個被陶銳打倒在地的保鏢從地上爬起來艱難的活動著下巴,忽然皺起眉:“不是說我的保安等級已經升了嗎?”
“那個是外圍的。”一直貼身站在談峻身後的一個黑衣人說道。
談峻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震,接通時聽到邢少松的聲音:“三點鐘方向。”談峻循聲看過去,邢少松笑著對他做出一個OK的手勢,談峻無奈:“知道了,回去讓侯宇辰給你加錢。”
邢少松把OK比成V字形。
段明軒把陶銳帶出咖啡館之後就一路拽著他的胳臂往回走,陶銳不敢開口,只是一路看著他的側臉,牙咬得很緊,整個腮幫子都是硬的。
完了,生氣了,怎麼辦?
陶銳腦子裡亂成一鍋粥,腳上東勾西絆踢翻了不少東西,段明軒也不管他,生拉硬拽的把人拉進了屋。
陶銳在門框上撞到頭,小聲呼痛,忽然身前的黑影壓上來,把他頂到門上。
“明軒?”
陶銳心驚,喃喃的叫了一聲,背著光,只能看到模糊的黑暗的影子,可是不及他的聲音落下去,一股炙熱的暖流挾著不可阻擋的氣勢灌了下來。陶銳呼吸一窒,眼睛睜到極限之後,又緩緩的閉上。
好像要交出靈魂的親吻,沉重的呼吸伴和著心跳聲像捶鼓那樣敲打著。
“陶銳陶銳……”
他聽到段明軒在他耳邊低喃:“別離開我。”
陶銳無聲無息的伸出手,圈到段明軒的腰上將距離拉得更近。
段明軒伸出手一遍一遍的撫摸他的臉,陶銳覺得奇異,明明是黑暗的環境,他卻可以如此清晰的看清他的眼睛,那雙無論何時都安靜微笑著的眼睛,此刻燃燒著讓他的靈魂都會為之沸騰的火焰。
“從現在開始,聽我的。”
段明軒纏繞他的唇舌,每一個字吐出的時候都在彼此的口腔中滾過,然後再傳到耳朵里。陶銳什麼話都沒有說,在這種情況下他什麼思考都不存在,胸口像是有一團火在燒,讓他難受得只想哭,段明軒的動作像是在不停的煽風點火,讓他的身體越來越熱,胸口在劇烈的起伏著,呼吸不暢,好像快要死掉。
可是當段明軒忽然停下他的動作,一下子進入到他火熱口腔的寒冷空氣讓他忍不住發抖,陶銳急切的尋找剛剛給予他溫暖和安慰的地方,直到他被人推入溫軟的床鋪中。
衣服被剝離,皮膚在微涼的空氣和火熱的軀體之間來回,變化的刺激讓陶銳想要發抖並尖叫,然而兩節生澀的手指猛然的侵入到他的體內,原本壓抑在喉間的呻吟一下子沖了出來。
疼,可是……
手指撤出的時候居然會覺得空虛。
而很快的另一個更為粗大和火熱的東西代替手指闖了進來,就著一點微不足道的潤滑,幾乎是野蠻得像是要把人撕開那樣的強力進攻。
陶銳猛然睜大了眼睛,所有的呻吟與喘息都斷在了喉間,手指把床單撕破,糾纏在一起。
段明軒握住陶銳的腰,趁著他失神的瞬間又猛然往裡深入了一些,巨大的撕裂般的疼痛像cháo水一樣襲上來,那是沒有辦法抵擋沒有餘地去適應的來自身體內部的疼痛,陶銳忽然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脫了水的魚,被鋼叉穿透,釘死在乾涸的沙灘上。
“明軒……”他終於流下了眼淚,手指固執的找到段明軒的與他糾纏相扣:“我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