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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摸,糾纏,深入的接吻,陶銳看到林寒臉上有沉醉的表情,仿佛那是極之愉悅的感受。黑色絲絨的床單讓糾纏的人體更為鮮明,深深的刺痛了陶銳的眼。
他聽到自己的呼吸在變緊,那幾乎是不可抑制,他試著閉上眼,可是種種細微的喘息與呻吟都近在耳邊,眼前虛幻的世界裡有抹不開的畫面,人體交疊著遵循著最原始的節奏,他覺得興奮,是的,脖子上的某一寸皮膚熱得發燙,他想到剛才段明軒若有若無的接觸,全身的血都開始沸騰燃燒。
他畢竟還年輕,才21歲,血液就像是高濃度的荷爾蒙溶液。
動作在深入,陶銳看著談峻往下滑,用舌尖和牙齒折磨充血變紅的果實,陶銳忽然覺得胸口發癢,從下身上麻下去,細而銳的癢。曾經最初的時候,最初時那種深刻的刺激又回來了,從記憶里狂衝過來,他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談峻嘴唇的柔軟和牙齒的尖銳,像是記得第一次骨折的銳痛。
陶銳沉默的咬緊了牙,身上的每一條肌肉都繃緊,他在控制,姿態,神情,眼神都沒有任何變化,他甚至沒有閉上眼睛,因為那看起來太過軟弱,在與談峻的對抗中他一路節節敗退,退到這一步,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表達自己強硬的態度了。
可是談峻忽然抬起了頭,純黑色的眼眸幽暗緇深,帶著情慾狂cháo涌動時銳利的光彩直接將他穿透,陶銳忽然發現自己動不了,像一隻風乾的蝶,被釘在標本架上,被談峻用目光切割,隨時都會粉碎。
第23章 枯葉蝶(下)
陶銳恍然有種正在被侵入的錯覺,身體被撕開,穿透,沉重的掠奪,卻無法迴避,而那些破碎的甜膩的呻吟好像全都由自己的喉間發出,錯亂的零碎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錯織成網,他在其間穿行,思維被割得支離破碎,沒有接受任何碰觸的皮膚產生陣陣的戰慄。
談峻用目光切開他的胸口,血紅的跳動著的心臟被人捧在手心裡咻咻的吸著血,沾滿鮮血的舌頭掃過他的唇瓣,他嘗到鹹甜的滋味,血的味道,自己的味道。而這一切的畫面最後在頃刻間破碎,陶銳終於看到談峻低下頭去親吻林寒的頸後的皮膚,像一隻被釘在牆上的蝶被一下子抽走了劍飄然而落,陶銳終於喘過氣來,後背上冷汗淋漓。
“可以了嗎?我可以走了嗎?”陶銳的聲音啞得過分,他握著椅子的扶手積蓄站起來的力量。
“不行。”談峻低聲送給他兩個字,高cháo過後慵懶的氣息把尾音拉長。
“為什麼?”陶銳失聲道。
談峻笑起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因為我高興。”
林寒已經慢慢回過神,俯到談峻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從床邊退下去洗澡,談峻拍了拍床邊的空位,挑眉:“過來。”
陶銳條件反she似的的搖頭,露出恐懼的神色。
談峻沉聲道:“不要忘記,你是不能拒絕我的。”
陶銳閉上眼睛深呼吸,可是強大的壓迫感帶著熱力侵襲而來,這房間裡每一寸的空氣都如此粘稠,汗水,體液,各種氣息點染情慾的騷動,將他包圍。陶銳不得不睜開眼,卻發現談峻已經站在他面前,被汗水打濕的身體閃閃發亮。
“別拒絕我。”談峻背著光的臉只能看清兩點目色的幽光,他的拇指按到陶銳的唇間,聲音低柔而纏綿。
“我,我……”陶銳牙齒打著戰,聽到浴室里持續不斷的水聲,心跳得更快:“可,可不可以,等他走了以後。”
“為什麼?”談峻失笑,俯身親吻陶銳的耳朵和側頸的皮膚,只是一點點細微的碰觸已經讓他全身發抖。
為什麼?
陶銳驚愕而絕望的睜大眼睛,難道這不是應該的嗎?
“嗨,你在想什麼?”談峻挑起陶銳的臉直視那雙驚恐的眼睛:“怎麼像個小姑娘似的?怎麼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真奇怪,那些什麼獻身啊,侮辱啦這種無聊的念頭是誰教給你的?這只是一場遊戲,讓你和我都會覺得快樂的遊戲,相信我。”
“我,我對這種遊戲沒有興趣。”
“是嗎?”談峻笑起來:“那就試試吧!”
前所未有的輕柔而細膩的吻,當陶銳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談峻已經吻上了他的唇,濕潤柔軟的舌頭也跟了進來。像靈巧的蛇一樣糾纏著他的舌,沿著他的上顎一點點飛快的顫動著,陶銳被那種麻癢的滋味挑逗得全身發抖,伸手掙扎著想要推開,可是下一秒鐘談峻又與他的舌頭絞接在一起。陶銳只覺得身體一陣發冷又發熱,幾乎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談峻的手掌悄無聲息地滑下去,穿過領口,指尖落在胸口敏感的突起上,揉搓著逗弄,陶銳覺得頭腦中一陣暈旋,氧氣已經被耗得很乾淨。
談峻滿意的收回手,把陶銳抱起來扔到床上。陶銳剛剛在失重的飛行中略微回神,談峻已經覆上去壓住他的唇,深深侵入把他的舌頭卷到自己的口中吮吸,直到他發出嗚咽似的呻吟才放開轉作細碎的親吻落在耳側。
“別怕,放鬆點,交給我。”
談峻在陶銳耳邊低語,靡啞的音色染透了情慾的色彩,像某種惹人沉醉的咒語。
陶銳急促的喘息,視線漸漸失去了焦點。
襯衫的紐扣被一顆一顆的解開,冰涼而僵硬的皮膚在掌下漸漸柔軟,像是在一點點的融化。
林寒已經沖完澡,披著浴袍站在床邊抱肩看著談峻,眼角挑著一點點笑意,談峻挑眉看了他一眼,林寒爬上床,隔著內褲吻上陶銳的分身,陶銳頓時驚叫了一聲,弓起身幾乎要逃離,但是談峻迅速的壓住了他,占據他的全部視野和所有移動的空間,充滿了侵略感的吻將所有的驚喘和呻吟全部吞噬。
陶銳只覺得恍惚,他身上最敏感的部分失陷在某個溫熱滑膩的空間裡,可怕的快感像侵蝕神經的電流那樣的刮過他的大腦,在這之前他從來不知道他的身體會有這樣的體驗,少年熱血時用手給自己帶來的釋放與此時完全不可相提並論。這是不可控制的巔狂,身體的密碼被外力所掌握,只有被動的承受。陶銳敏銳的感受到林寒口腔中的各個部分,溫滑的舌頭,略微粗糙的上顎。他的寶貝正在被細緻的對待著,牙齒包著唇,不同節奏和鬆緊的吮吸,偶爾被深深吞入,陶銳幾乎不自覺的顫抖,可是很快又被放開,變成緩慢的折磨似的輕舔。
談峻在自己的手上塗滿潤滑液,將一節食指擠入陶銳的身體裡,一根手指的進入並不堅澀,陶銳失陷在快感的狂cháo中,幾乎沒有查覺到它的存在,可是當談峻試探著在他體內摸索並準確到的按到某一個點上時,陶銳終於痙攣似的弓起了身子,林寒馬上聰明的放開了他,只是用手指不緊不慢的抽插著。
“夠了……”陶銳聽到自己模糊吐出的聲音啞得分不出輪廓。
談峻半躺在床上把陶銳抱進懷裡,挑起他的下顎親吻顫動的嘴唇,而柔情蜜意的廝磨中挾著熾熱的氣息刺激著陶銳神經的卻是更讓人絕望的話:“傻孩子,這才剛剛開始。”
陶銳幾乎失措的睜大了眼睛,眼眶中聚集的淚水,把他的瞳孔洗得乾淨透明。
年青的身體,衝動熱血,血管里流淌著荷爾蒙的溶液,只需要一點火,就可以燃燒肆虐直到骨肉成灰。在自前方的刺激剛剛緩和了一些,而後面更加陌生更加不可思議的滋味帶著電流的噼啪聲沿著尾椎直竄進大腦里。陶銳難以忍耐的扭轉著身體,想盡辦法把自己縮起來,太過限度的刺激讓他全身發抖,談峻緩慢的抽動著手指,非常耐心,慢慢增加數量,而林寒掌握著陶銳前端,每次當他快要喘過氣的時候,便加快節奏將他帶入到高cháo,然而又緩下來,撫摩他身體上無關緊要的部分,而讓陶銳的身體逐漸冷卻。
前後的快感交疊在一起分不出源頭無差別的在體內流竄,每一次當他快要爬到巔峰的邊緣的時候又被放手,在慢長的煎熬中暫時冷卻,然後是下一次的輪迴,一次又一次。陶銳被這種反反覆覆的衝擊耗盡了體力,空白的大腦開始不自覺的追逐快感,迎合著來自外部的節奏,渴望得到更多的刺激。
“不行了。”林寒壓低了聲音對談峻說,手心裡的火熱已經漲到了極限,只要再加一片飛羽的力量都會崩潰。
談峻並沒有放鬆手上的動作,卻貼到陶銳耳邊,字字清晰的說道:“陶銳,你不是說,你對這些沒有感覺嗎?”
陶銳的身體猛得一僵,迅速的冷卻,那些模糊的畫面,冰冷的句子在腦海中飛快的閃動,而談峻的話像是從天邊飄蕩而來的,模糊而渺遠,帶著陣陣迴響。
陶銳忽然打起了冷戰,他的驕傲,他的底線,他心裡恪守的微妙的平衡,他的理智在叫囂,仿佛在這種情況下得到樂趣是十分可恥的墮落,可是他的肉體在歡唱,因為人類最原始最本質的欲望,他想要更多,想要釋放,在最巔峰暢快淋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