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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峻看了一會兒忽然大笑,侯宇辰感覺到背後的晃動:“怎麼了?”
“沒什麼,還挺好玩兒的。”談峻仰起臉問侯宇辰:“你用不用MSN?”
“用!不過,我的不好玩。”
當陶銳趕到的時候氣氛已經變得很HIGH,遲到的傢伙當然沒說得,罰酒三杯,等段明軒反應過來陶銳已經把三杯啤酒悶下,整張臉紅得像火燒。再後來的事就更加控制不住了,喝HIGH的陶銳四處拉著人拼酒,啤酒已經不夠勁,居然纏著要紅酒喝,酒桌上纏酒的誰會放過,自然是可著勁的灌,要多少就給他喝多少。段明軒只覺得這小孩今天跟瘋了似的,一路跟著他擋都拖不住,倒連累他被人灌了不少酒,喝到終席怎麼也忍不住先去洗手間吐了一通。
段明軒的酒量不算好,不過醉得快醒得也快,吐光了胃裡的存貨,又掬著冷水抹了把臉,神志已經基本上都回來了。再出門看到陶銳,段明軒索性也就是絕望了,那小子此刻喝得紅通通傻乎乎的抱著個葡萄酒瓶子在聽人說笑話,天曉得他這麼個呆滯的狀態能聽到什麼東西。
散席的時候只有幾個女孩子還有精神,七手八腳的幫著段明軒把陶銳扶上了計程車。車子一起動,陶銳就開始折騰,抱著腦袋哼哼嘰嘰的呼痛,像一隻小狗似的蜷在段明軒懷裡蹭來蹭去,火熱的呼吸繞在他的脖子旁邊糾纏不去,段明軒差點就活生生讓他給逼瘋了。
“喝成這樣?”司機從後視鏡里看到,也覺得好笑。
“啊,是啊!”段明軒一頭的黑線,手忙腳亂的握著陶銳四處亂竄的手扭到身後,好在這小子瘋歸瘋沒真用勁,否則武瘋子真耍起來,得找上十條大漢來壓著他。
陶銳雙手雙腳都讓段明軒給抱緊束牢,掙扎了幾下動彈不得,頓時就不滿意了,窩在段明軒的懷裡扭個不停,忽然抬起頭,貼到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聲音清脆亮響。
段明軒連魂都讓他給嚇散了,一下子手腳全失了力道,陶銳心滿意足的收回手腳的控制權,老實不客氣的纏到他身上,窩了個舒服的姿式,呼呼的喘著熱氣。
“陶,陶銳?”段明軒試探著拍他的臉。
陶銳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又閉上。
前座的司機大哥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我有一兄弟也這樣,喝掛了逮誰親誰,哈哈,老兄你今天晚上有得忙了。”
段明軒勉強陪著笑了笑,心跳快得幾乎要從腔子裡飛出來,陶銳酒量不行,他自己最知道,平常的時候喝酒很收斂從來不會醉成這個地步。
這兩天,可能這兩天是真的有什麼事很反常了。
司機師傅人很好,幫著搭手把陶銳抬上了樓,段明軒的宿舍已經退了,在醫院附近租了一間一室一廳的小房子,不到十個坪,麻雀雖小倒是五臟俱全。
段明軒多給了司機一百塊錢,千恩萬謝的把人送出了門,回裡間看到陶銳正抱著枕頭蜷在床上成個蝦米狀,段明軒聞到自己身上一身的酒氣,先衝進浴室去沖水,嘩嘩的水聲中忽然聽到外面一聲沉重的悶響,段明軒頓時嚇了一跳,拉著浴巾把自己匆忙擦乾,隨便套了條短褲就沖了出去。
陶銳正掙扎在地板上努力往床上爬,段明軒連忙走過去幫他,裸露的皮膚貼到汗津津火熱的身體,仿佛觸電一般的令人手腳發麻。陶銳抱著他的腰不放,偏著頭往床上撞,似乎是很痛,難受得呻吟不止。
段明軒百般無計,只能先把人抱到浴室里去。
陶銳喝醉了酒從來只是頭疼,牙關緊咬,不哭不鬧也不吐,這次更是醉得狠了,段明軒撈了涼水潑他的臉,陶銳飛快的眨了一眼睛,又飛快的合上,眼球在眼皮子底下突突的顫動,幾乎不醒人事的模樣。段明軒狠了狠心,捏開陶銳的下顎把手指伸到他的喉嚨口攪動,好歹吐一次,會舒服一點。
陶銳擰著身子在段明軒的手下扭動,喉嚨口嗚咽著呻吟和喘息,忽然猛的一下把段明軒推開,趴到地上咳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有吐出來,雙手捧著頭,大約是更痛了。段明軒無奈,絞了濕毛巾來給陶銳擦臉,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從額頭到嘴角,把那些晶亮的汗水和唾液都抹乾淨,手指擦過嘴角的時候陶銳忽然伸出舌頭纏上了段明軒的拇指。
第27章 潘多拉(下)
段明軒手上一松,濕而重的毛巾已經落下去,陶銳微微睜開眼仿佛困惑似的看了他一會兒,火熱的舌頭從掌心開始往上滑,擠進指fèng里流暢的從指根舔上指尖,然後一點點吞進去,一直吞到底。段明軒已經不得動彈,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血液在狂奔著涌動,無窮盡的熱力透過皮膚蒸騰出來讓他的神志昏沉。
眼前的景物漸漸變得單薄了,只看到陶銳的臉,艷色的唇,吞吐著手指的動作,極度色情的誘惑。
瘋了,段明軒模糊的想著,忽然伸出手拉著陶銳的衣領把他拽過來,狠狠的堵上了他嘴。陶銳的手臂悄無聲息的圈上來,圍住段明軒的脖頸,將他拉到更接近的距離。
原本就昏沉的頭腦中此刻一陣暈旋,今天夜宴上的酒很好,陶銳的唇齒之間有令人沉醉的微醺的果香,段明軒加重了力道吻回去,竭盡全力的糾纏吮吸,掠奪每一點顫動的氣息。
陶銳鬆開齒關讓段明軒掌握主動,放任他的舌頭侵入自己的口腔,在這樣的糾纏中喘息,像是一條快要被溺死的魚。段明軒無法放棄似的親吻,或輕或重,舌頭像是在可以融化在一起。他忍不住罩上去,把陶銳壓制在淋浴間的玻璃牆上,他還想要更多,想要更多那種炙熱的感覺,好像心臟已經飛了出去,在舌尖上跳動,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接吻會是這樣的感覺。
然而意識最深處有什麼制止住了他,段明軒猛然恢復神志,他拼命抓住陶銳的頭髮,努力將他拉離自己的身體。陶銳無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迷亂的暗黑眸色像是已經沉在了水裡,找不到一絲可以辨認的理智。
“陶銳!?”段明軒覺得憤怒,不知道因為陶銳現在這樣子,還是因為他居然喝醉了酒,或者更重要的,為什么喝醉了酒會變成這個樣子。
然而陶銳卻像是聽不懂他的話,手臂固執的地纏上來。段明軒想要掙脫,可是陶銳纏得更厲害,段明軒終於爆跳了起來,氣極敗壞的把陶銳拖進了淋浴間,冰涼的水流沖閘而出,陶銳含糊的驚叫了一聲,把自己抱成團,段明軒咬緊牙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段明軒站在浴室的門口抵著門,幾乎虛脫般的無力,腿上支撐不住,慢慢滑坐到地上,其實最需要衝冷水澡的人絕對不是陶銳而是他。他很想,非常想要,熱血已經沖昏了他的頭腦,再多呆一秒鐘他都會把陶銳連皮帶骨一道吃下去,就像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幻想的樣子。
什麼溫柔的安撫,體貼的呵護,這一切只存在於想像中的東西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當陶銳在他在面前睜開cháo濕雙眼的瞬間,理智已經從他的靈魂中飛離出去,只剩下一點點單薄的底子,卻不知道何時會被徹底的擊穿。
水聲很響,而除此之外,聽不到多餘的聲音,段明軒有些緊張起來,推開門走回去,可是眼前的一切卻讓他無力。
陶銳就著他離開的姿式抱頭坐在冰涼的水流之下,一動不動,身上的血色被冰冷的水汽消磨殆盡,顯出帶著瓷光的淡青色的蒼白,段明軒連忙衝過去把水閘關上,手足無措的半跪到陶銳身邊。
雨停了,或者天晴?
陶銳摸索著找到散發著溫柔暖意的地方,冰涼的臉頰貼上去,輕聲低喃:“冷。”
段明軒忽然嘆息了一聲,從胸腔里發出的聲音帶著幾分痛楚的味道,他聽到自己的心臟破裂的聲音,溫熱的血液奔流出來,在血管里衝擊迴蕩,讓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跳躍著麻癢的騷動。他毫無章法的吻上陶銳的臉,從冰冷的嘴唇到光潤的耳朵,他哆嗦的剝光那些濕嗒嗒冷硬的衣服,用一條大毛巾把陶銳包裹起來抱上了床。
接下來發生的事毫無任何懸念,冰冷的身體在另一個火熱的懷抱之下融化,擁抱,撫摸,還有親吻。交纏的肢體禁錮在狹小的禁忌的空間裡相互摩擦碰撞,汗水從每一個毛孔里流出來,混在一起,分不出彼此。陶銳拉過段明軒的手掌按到自己的下身,軟膩著低啞的鼻音,輕哼著。
段明軒感覺到指尖上的血管突突的跳動,他反手握住,讓兩種心跳的脈動交疊到一起,這一個美妙的時刻,他模糊的想著,他最喜歡的人,他快樂的源頭被他握在手心裡,他就那樣放心的交給他,好像非常確定他會讓他得到快樂。
這真是個令人自豪的信任,無論如何不能辜負,段明軒按住陶銳勁瘦的腰和自己貼到一起,彼此敏感而火熱的部分碰撞在一起相互的摩擦。他用力的動著胯,掌握衝激的節奏,陶銳難耐的扭動著身體,仰起頭無聲叫喊,來不及吞咽的唾液讓嘴唇濕漉漉的閃著光,段明軒扳過他的臉吻上去,交換著激烈的親吻,分享最後的極樂,超脫了塵世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