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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動動刀叉啊?”林銳笑著說,“這是我第一次請你吃飯。”
“在這麼高檔的地方吃飯,要花很多錢的。”徐睫看著林銳,“你怎麼捨得呢?你一個月才多少錢啊?”
“我有補助啊!”林銳說,“我們跳傘潛水都有補助的,我不怎麼花錢所以也就有點銀子。”
徐睫笑笑,拿起刀叉,眼淚又開始掉。
“這不是你啊。”林銳笑,“你這麼脆弱,怎麼能去面對各種困難呢?我覺得你應該很堅強啊!就是比不過江姐,也得算得上劉胡蘭什麼的。”
“還雙槍老太婆呢!”徐睫被逗笑了。
“這就對了。”林銳笑著說,“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我就喜歡看你笑。”
徐睫看他:“我哭是不是就很難看?”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林銳趕緊解釋,“都好看——笑起來是燦爛如桃花,哭起來是艷麗若海棠!”
“貧嘴!”徐睫笑著捂住嘴,“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也是中國軍人的驕傲?”
“那是!”林銳嘿嘿笑,“這個話我都預演好幾年了,就差實戰了,說著當然順嘴了。”
“你還想了什麼台詞?”徐睫好奇地問。
林銳看著她的眼睛,用英語說起《羅米歐和朱麗葉》的台詞:“讓我站在這兒,等你記起了告訴我。”
徐睫看著他,慢慢用英語說:“你這樣站在我的面前,我一心想著多麼愛跟你在一塊兒,一定永遠記不起來了。”
“那麼我就永遠等在這兒,讓你永遠記不起來,忘記除了這裡以外還有什麼家。”林銳很快接上。
徐睫低下頭長髮蓋住了臉,眼淚落下來:“林銳!”
林銳伸手抓住她的左手:“我在。”
徐睫抬起頭撩開頭髮,滿眼熱淚:“今夜,我是你的女人。”
“我要你永遠是我的!”林銳抓著她的手。
“只有今夜。”徐睫說。
林銳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這是我今天買的,送給你的禮物。”
“我不能要!”徐睫抽手。
林銳緊緊抓著她的手,左手打開盒子,是一個燦燦發光的鑽戒。
“這要很多錢的!”徐睫著急地說。
“我當兵以來幾乎所有的積蓄。”林銳左手拿出這個鑽戒,“你的結婚戒指。”
“我不能要!”徐睫拼命抽手。
“我問過王斌了!”林銳說,“你們的規定沒有不許結婚這條!”
“那我也不能要!”徐睫說,“我不適合你!”
“你愛我嗎?”林銳問。
“我愛你,但是我不能和你結婚!”徐睫搖著頭。
“好!你逼我的!”林銳說著拿起鑽戒站起來。
西餐廳大廳中央是鋼琴,一個女孩正在彈琴。徐睫驚訝地看著林銳大步走過去站在女孩旁邊,低聲說了幾句塞給女孩小費。女孩點點頭,彈奏起《梁祝》。
徐睫在音樂當中站起來,著急地看著林銳:“你幹什麼?”
“同志們——”林銳清清嗓子用喊番號喊出來的聲音說,“對不起!我要占用大家一點時間!”
除了鋼琴音樂做背景整個西餐廳鴉雀無聲,食客都好奇地看著這個穿著休閒西服面孔黝黑的小伙子。
“我是一個軍人!”林銳高舉起鑽戒,“我從山溝裡面的野戰部隊來到北京,就是為了求婚!”
食客們都鬨笑,年輕人開始叫好。
徐睫驚訝地看著林銳。
“嫁給我。”林銳看著徐睫真誠地說,“我愛你。”
徐睫呆在原地,淚水滑下來。
食客們都好奇地看著徐睫。
“我用我軍人的名譽發誓——我會一輩子對你好!”林銳看著徐睫,舉著鑽戒單膝跪下了。
徐睫張大嘴看著林銳,淚花盈盈。
“兵哥好樣的!”一個小伙子高喊,馬上他們這桌年輕人開始鼓掌。
大廳裡面的食客都開始笑,鼓掌:“嫁給他!”“嫁給他吧!這孩子多真誠啊!”……
一個女孩高喊:“這樣的兵哥哥,你不嫁我就嫁了啊!”
大家鬨笑。
徐睫的淚花掛在臉上,慢慢走向林銳。林銳誠懇地看著她:“我愛你。”
徐睫哭著抱住了林銳的頭。餐廳裡面一片掌聲。
《梁祝》的鋼琴曲進行到高cháo。
徐睫抱著林銳,她已經看不見任何人,她的眼裡只有林銳。
值班經理吩咐一個店員:“去去去!對門那邊花店買玫瑰,算咱們餐廳送的!”
徐睫抱著林銳的腦袋在哭,林銳慢慢在她的懷裡抬起頭,抓過她的左手。鑽戒一點點套在她的左手無名指上,林銳抬頭看著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徐睫看著左手無名指的戒指,泣不成聲。
值班經理把一大束玫瑰送到徐睫懷裡:“祝賀你,小姐。”
“謝謝。”林銳說。
“你是個勇敢的軍人。”值班經理笑著拍拍林銳的肩膀,“也是個現代化的軍人,你改變了我對中國軍人的看法。你們會幸福的,婚禮希望也選擇在我們餐廳。”
林銳笑笑站起來看著滿懷玫瑰的徐睫:“我說了,你逼我的。”
“你……”徐睫把臉藏在玫瑰裡面哭著,“你強迫我……”
“明天我就給大隊發電報,申請結婚!”林銳堅定地說,“我要你成為我的妻子,我們在一起!”
“今夜,我是你的新娘。”
徐睫明眸皓齒,秀髮披肩。
“今夜開始,你是我的新娘。”
林銳糾正她。
“我們不要再爭了。”徐睫眼中含淚伸手捂著他的嘴,“今夜你讓我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林銳看著她,點頭:“但是這是原則問題——小平同志說過,原則問題是不容談判的。”
“你偷換概念……”徐睫破涕為笑,“是主權問題!你以為因為你曾經駐港,就可以偷換概念啊?”
林銳抱住徐睫:“今夜開始,你是我的新娘——這也是不容談判的。”
徐睫含著眼淚抬起頭:“我希望,夜夜都是你的新娘。”
林銳抱住徐睫,徐睫的長髮披散在他的手臂上。幽暗的燈光下,她的長髮如同黑色的瀑布。林銳低下頭聞著她的長髮,很貪婪。
“那麼好聞嗎?”徐睫羞澀地問。
“好聞。”林銳說,“我習慣了火藥味,你的頭髮比火藥味好聞。”
“傻話。”徐睫輕輕拍了他臉一下,接著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