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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怎麼也寫倆啊?”烏雲納悶,“你對象不是譚敏嗎?”
“是譚敏。”林銳的聲音很冷靜,“徐睫是我的朋友,我救了她的命,我想告訴她只有這個時候我才理解她當時的感受。”
“搞不懂你們城市兵,怎麼那麼多花花腸子。”烏雲搖頭。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林銳說,“譚敏已經考上財經大學了,等她畢業了,我們就結婚。”
“那你呢,到時候還當兵?”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明年就考軍校,等譚敏畢業的時候,我想我會是一名優秀的軍官。”林銳看著遠方,“她為我打過兩次胎,那時候我不懂事。無論她還能不能懷孩子,我都要娶她。”
“我沒那麼多想法,我就想以後可以提干,實在不行就轉個志願兵。”烏雲低沉地說,“把我娘接到部隊來,她在糙原上放羊,太苦了。為了讓我當兵,她把積蓄都掏出來送禮了。她不識字,信都是托別人寫的,報喜不報憂。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過得怎麼樣。”
招待所會議室,陳勇和雷中校在地圖前站著。雷中校的手指在地圖上遊走,片刻,他抬頭:“明天早上,分頭走。”
陳勇點頭:“好,你需要多少人?”
“兩個學員,三個戰士。”雷中校看著他的眼睛,“要最好的!”
招待所首長套間,老趙和衣躺在床上抽菸。劉曉飛坐在床邊,手裡還拿著微沖。張雷坐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面出神。
“你去睡會吧。”劉曉飛說,“醒了過來接班。”
張雷搖頭:“看這個架勢,這位大師哥不是善茬子。咱倆還是都戳在這兒吧,也好有個照應。”
老趙笑了:“小傢伙,如果我想跑,再來十個你也不是對手。”
張雷掉轉臉看他:“我知道,但是你首先要從我和他的屍體上走過去。”
老趙苦笑,半天:“你叫什麼?”
“張雷。”張雷說。
劉曉飛想制止他已經晚了。
“沒關係,”張雷說,“如果你和我打,死在我的手上應該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麼?”老趙問。
“不想,因為你會死在我的手上。”張雷說。
老趙哈哈大笑:“後生可畏!下輩子我還會當兵!可惜沒有酒,否則我就和你們兩個後生把酒當歌!”
“老趙,你是個慡快人。”張雷說,“我敬重你是條漢子。如果有不測,我保證我一槍打死你,你不會死得痛苦。”
天色擦亮,陳勇點名:“田大牛!林銳!烏雲!出列!”
三人在大廳站出來。
“長槍交給班副,你們只攜帶短槍和匕首,去換便裝。”陳勇說。
“是!”
招待所首長套房,雷中校把兩套便裝扔給劉曉飛和張雷:“換上吧,我替你們看著。今天,我們和大隊分頭走。”
二十分鐘後,軍車隊出發。
遠處山坡上,那個男人拿著望遠鏡在看。
半小時後,那兩輛民車也出來了。
男人在思考著,拿起對講機:
“跟軍車!”
第七章
方子君在房間裡面坐臥不安,胸口跟揣了一個小兔子一樣跳個不停而且沒有規律忽快忽慢。這種不好的預感在六年前曾經有過,當時還以為自己因為熱帶叢林的氣壓產生的身體不適。但是在晚上,噩耗就傳來了……
她不敢再回想了,趕緊打開窗戶深呼吸。
“方大夫,電話!”樓道裡面喊。
方子君急忙跑出宿舍,拖鞋跑掉一隻,她急忙回去踢上。咣咣咣跑下樓,拿起傳達室的電話,氣都喘不均勻,胸部急促起伏著,過了好久她才敢說:“餵?我,我是方子君……”
“姐姐!是我!”電話那邊何小雨哭著說,“我找不到劉曉飛了!”
“你,你去陸院找了嗎?”
“我現在就在陸院,他們都不告訴我劉曉飛去哪兒了!”何小雨著急地哭著說,“還有張雷,張雷也沒了!”
方子君的腦袋就轟的一下跟充氣了的皮球一樣大了。
“他們隊裡都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還有其餘的幾個學生也沒了。說是出公差,但是他們的眼神都怪怪的。”
“你找他們隊長了嗎?”
“找了,他什麼都不肯說!”
“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方子君一把掛上電話回去穿衣服了。
這種不好的預感,她已經知道是為什麼了。作為老兵,她比何小雨更熟悉軍隊。雖然她不能確定是什麼事情,但是有一點是確鑿無疑的——他們肯定是執行任務去了,而這種任務是密不告人的!正是由於這種密不告人,反而預示了可能出現的危險。偵察系的學員被抽調出來,當然不可能是什麼簡單任務。
她考慮不了那麼許多,甚至出門以後還奢侈了一把,打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奔向陸軍學院。
“你先別哭。”方子君把何小雨拉到身邊,“我去找他們隊長。”
“我跟你一起去!”
“小雨,很多事情你去了反而不方便。”方子君說,“你畢竟還是學員,很多事情他會跟我說,不會跟你說。”
隊長不想多說話,只是說學院有規定,他們回來以前什麼都不能對別人說。
“同志,請你相信我!”方子君懇切地說,“我也是個老兵,我參戰過,我知道保密原則的重要性!我以我的黨性和人格擔保,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既然你了解保密原則,那麼我更不需要解釋什麼。”隊長說。
“我有權知道,劉曉飛和張雷到底是去執行任務還是別的公差!”方子君說,“我只是想知道這點,別的我不想多打聽!如果出現什麼意外,我想我應該有心理準備。”
“你是他們什麼人?”隊長坐在辦公桌邊也不抬頭。
方子君被問愣了——是啊,她是他們什麼人啊?
“我是劉曉飛的姐姐!”方子君說,“他的女朋友是我的妹妹!”
“張雷呢?”
方子君的嘴張開又失語。
隊長奇怪地抬起頭。
方子君咬牙,聲音很低:“我是他的女朋友。”
隊長看看她的文職幹部肩章,又看看成熟的方子君,眼神很奇怪。
“你是他的女朋友?”
“我是他的女朋友。”
“你怎麼會是他的女朋友?”
“我怎麼不能是他的女朋友?”
隊長被問愣了。
“同志,我曾經是他哥哥的女朋友。”方子君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