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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切換。
“美軍是世界上使用特種作戰最頻繁的軍隊之一,他們的特種部隊也是林林總總名目繁多。與我大隊地位相當的是美陸軍的‘綠色貝雷帽’特種部隊,該部由於佩戴專用的綠色貝雷帽而得名。他們的前身誕生於第二次世界大戰,輝煌戰績產生于越南戰爭,其在軍中的地位和理論訓練體系也是在越南戰爭當中得以確定豐富的。該部由五個常備特戰群組成,分為駐紮全球的五個特種偵察大隊,訓練選拔體系嚴格……”
三菱吉普車無聲停在一個僻靜的小院門口,劉勇軍下車。隨從參謀按響門鈴,公務員出來開門,看見是劉軍長就敬禮:
“劉軍長,首長在等您。”
劉勇軍進去小院,看見老爺子穿著迷彩服在拿鋤頭翻地。
劉軍長立正:“首長!”
老爺子抬起頭笑:“老了,這樣活動活動也是運動。小明,你接著弄,仔細點。”
軍容齊整的劉軍長跟著老爺子走進客廳,保姆立即把茶端上來。老爺子還是穿著迷彩服就那麼往沙發上一坐,拿掛在脖子上的白羊肚手巾擦汗。
“軍委的正式命令,年後就下來。”老爺子喝口水,說話了。
“是。”劉勇軍必恭必敬。
“你現在就可以和新任軍長交接工作,正好過年,你帶他去軍常委和下面幾個師常委家走走,互相熟悉一下。”老爺子吩咐。
“我一定照辦!”劉勇軍說。
“我是看著你從士兵成長為將軍的,現在你又要從軍指揮員的崗位走上軍區領導崗位。”老爺子欣慰地說,“你很年輕,要虛心學習,但是也要保持你年輕的銳氣!我們軍區在軍隊當中的地位我不多說,你不會不清楚。任命你們這批年輕幹部,是我軍幹部年輕化進程當中的一個重要舉措。你要學會從全局去把握,眼光高一些,去關注戰略層面的問題。這可不是我提你當連長,讓你帶隊伍去打衝鋒。”
“首長,您的指示我一定好好執行!”劉勇軍雙手放在膝蓋上點頭。
“我軍面臨的新時期形勢下,要如何整合改革你應該清楚。”老爺子說,“你是國防大學的碩士,也跟軍事代表團出去見過世面,還在南疆保衛戰打了幾次硬仗。要充分發揮自己的長處,虛心接納批評和不同意見。在機關工作,和你在下面當軍長獨當一面是不一樣的。要團結,懂嗎?”
“是。”
“你這次過年,除了安排工作交接,也思考幾個問題。”老爺子把杯子放在桌上,“第一,各個集團軍的訓練改革;第二,陸航從空軍分過來以後的幹部待遇和家屬就業,還有原來空軍物資的安排機場的接管;第三,也是我比較關心的,就是軍區特種偵察大隊的建設。”
劉勇軍在本子上仔細記著。
“對了,說到特種偵察大隊,我想起來了。”老爺子敲敲腦袋,“聽說,特種偵察大隊居然去了個女實習醫生,當了見習特種兵?”
劉勇軍就笑:“首長,這點小事您怎麼會知道?”
“何志軍也算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他前天來提前拜年的時候隨口帶出來的。”老爺子笑,“春節戰備他是走不開的——不過,我可沒揭穿是你劉勇軍、未來的劉參謀長的女兒。你的工作倒是出奇創新,讓芳芳去做實地調查,給你提供一手資料。”
“我可真的沒這個想法。首長,我不是搞情報出身的,這種思維我還真的沒有。”劉勇軍笑著說,“芳芳在軍醫大學的同學是何志軍的女兒,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纏著我說要去特種偵察大隊見習。我說那你就去找你同學,看她爸爸願意不願意,不許打我的旗號。你也長大了。要學會怎麼在部隊辦事。我還告訴她,特種部隊是很苦的,可跟你見過的部隊不一樣。沒想到,她真的去了!”
“我們看見下一代的成長,總是很欣慰的。”老爺子點點頭,“下一代不怕苦,去鍛鍊,我們要支持。孩子大了我們不能總護著,要在部隊的汪洋大海當中學會怎麼自己去撐船!”
“首長說的是。”劉勇軍給老爺子添水。
晚上,在家宴上,老爺子一高興多喝了兩杯。公務員不樂意了,老爺子急忙道歉:“我不該多喝!”
“首長,咱們家下周的黨委會您得做自我批評。”公務員認真地說,“都象您這樣,一高興就多喝,咱們家的工作還做不做了?”
老爺子和劉勇軍都哈哈大笑。
連著幾天下來,劉芳芳確實有點頂不住了。特種部隊真的跟別的部隊不一樣,不僅僅是出早操晚體能的問題。醫務所和戰鬥單位雖然任務不同,但是也有自己的達標測試。所以醫護人員都是半天值班半天訓練,而這半天訓練則和軍體課完全是不同的。劉芳芳雖然生在兵家,但是誰家也不可能把女兒當特種兵練啊?!
哭是每天都要偷偷哭的,有時候也在想自己值得不值得。
值班的時候也別想多休息。
按說特種偵察大隊的醫務所一直是比較輕閒的,都是體壯如牛的小伙子,輕傷自己擦點紅藥水就得,感冒什麼的也都不吃藥。所以劉芳芳聽秦所長介紹工作的時候還心裡暗樂,值班的半天可以稍微休息下,如果沒人可以趴在桌子上睡一會。
等值班開始了就知道不可能了。
特種偵察大隊來了個女醫生,就跟少林寺來了個女弟子差不多。消息一下子呼啦拉傳遍了各個單位,幾乎是一瞬間,特種偵察大隊的醫務所在休息時間就熱鬧起來。
秦所長看看滿屋子和滿樓道的青年官兵,再看看在值班室忙得不可開交的劉芳芳,只能苦笑。
“下一個!”劉芳芳強打精神,高喊。
田小牛和董強就嘿嘿樂著進來了。
“你們哪兒不舒服?”劉芳芳耐心地笑著問。
“我,我,我是陪他來的!”董強一指田小牛。
“不是說好了嗎?我陪你來的!”田小牛急了。
劉芳芳苦笑:“到底誰不舒服?”
“他!”董強和田小牛幾乎同時說。
劉芳芳咳嗽兩聲,看來馬上要換人了。
“我不舒服我不舒服!”田小牛急忙說。
“你怎麼了?”劉芳芳只能耐心問。
“我,我,我發燒!”田小牛說。
劉芳芳伸手按住田小牛的額頭,田小牛立即想幸福地暈過去。
“不燒啊?”劉芳芳說。
“我,我低燒!”田小牛說。
劉芳芳收回手:“你回去吧。”
“大夫,我低燒怎麼治啊?”田小牛滿臉笑容問。
“撞電線桿子!”劉芳芳沒好氣地說。
“啊?!”田小牛張大嘴。
董強急忙湊上來:“大夫,我可能也發燒了。”
“你也一樣,撞電線桿子!”劉芳芳看都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