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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語臉色鐵青,想起今天在冰密手機上看到的那條簡訊——「你是不是彎的,gay吧來玩啊。」
難道就是這三人發的簡訊?
唐語腦中像有什麼炸開一樣,怒火直衝心口。
「咚」地一聲,跟班被人一腳踹到地上。比唐語的動作快了一步。
唐語猛地看向冰密,萬萬沒料到冰密踹人這麼猛,一腳把人都踹懵了。
周圍人也被驚動,紛紛看了過來。
冰密雙手依舊插在褲兜,冷冷睨著地上捂著肚子縮成一團的人。那目光就像在看一團令人生厭的肉一般。
青年見自己的跟班一腳就被踹翻,臉綠成了青草,瞪著冰密:「你想幹嘛,老子請你去玩還打人啊,怎麼,想干架啊?」
「住院費我出。」冰密輕描淡寫,連眼皮也不抬一下,滿含不屑。
「噗嗤哈哈哈……」唐語被這句話戳中笑點。太特麼拽了,直接就認定小痞子會被打進醫院,還霸道地要付醫藥費。
哈哈哈哈!
青年被冰密的氣場震懾到了,他本以為冰密是斯文人不會打架,沒想到踹起人來又狠又猛,而且特別不計後果,一看就是個狠人。
真是踢到鐵板了。
唐語仗著冰密在身旁,沖敢怒不敢言的青年做鬼臉,完了還吐舌頭略略略。
「你……」青年氣得快吐血,眼看著唐語把冰密拉走,一個屁都不敢放。
另一個跟班慫慫地拉拉青年:「哥,咱還是別惹他了,再帥也碰不起啊,換個對象吧。」
冰密的右手終於離開校服褲兜,招了輛計程車,按住唐語的後腦勺,把人摁進車裡,然後自己再坐進去,關上車門。
「說地址。」冰密。
「哦哦。」唐語報了地址,司機師傅油門一踩開走了。
冰密雙手抱臂,面無表情,直視前方,一言不發。
唐語感受得到冰密不高興,雙手不知道放哪裡,揪著書包帶子繞來繞去,終於憋不住了:「對不起啊,我不該把你拉下公交的,我不知道他們說的簡訊就是……那個。」
冰密沒說話。
唐語急得抓耳撓腮:「我也覺得他們很過分,不知道在哪裡知道你手機號碼的,竟然發那些騷擾簡訊,你很生氣吧?」
「……」冰密。
「如果是我我也生氣,剛才那一腳實在太解氣了,謝謝啊。」唐語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冰密眼神微晃,偏過頭,視線落到車窗外,形形色色的人從眼前滑過。
其實,他生氣的不是什麼騷擾簡訊,他也根本不鳥那三個流氓,這些人在他眼裡根本什麼都不是,之所以會動腳踹人,是因為……
是因為那人說的話……侮辱了唐語。
唐語是單純乾淨的,根本不懂那些,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會一人踹一腳。
「那人說的話你別放心上,也別再想,回家我再出幾道題給你做,滿腦子只裝數學題就行。」冰密淡淡地說。
「啊?我家庭作業已經很多了,你還出題,不是吧,我都要廢了。」唐語雙手插·進發間,表情痛苦。活像要去跳崖一樣。
冰密嘴角一彎,果然還是沒心沒肺,那樣也好,傻人有傻福。
做出租很快就到小區前了,唐語下車,對車裡的冰密揮揮手:「明天見啊!」
說完轉身沒走兩步,又調頭回來,把剛才沒送出去的奶糖拿出,伸進車窗塞到冰密手裡:「你也別放在心上。」
這次說完撒腿就跑。
冰密握著奶糖,看唐語歡蹦的背影跑遠,輕笑了一聲:「幼稚。」
送奶糖是在安慰他嗎?
他才不會把這些事放心上。
晚上,又到了「冰糖蜜語」網聊時間。
唐語果然看見冰密發了數學題過來。
幼稚兒童:為什麼回家了還要受折磨?
錦旗男孩:滿腦子裝題。
於是,唐語一晚上腦子裡都是數學題,做夢都在寫數學,而夢裡,冰密拿著皮帶站在一邊,大有一副「不做就抽你」的架勢。
噩夢。
第二天就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去上學,同學們都「親切」地叫他「熊貓男孩」。
蝌蚪拍桌大笑:「你哈哈哈……你昨晚熬夜打遊戲了吧?」
「沒有。」唐語把作業全部拿出來。
「這就是你不給我帶零食的懲罰。」蝌蚪還記著呢。
唐語翻了個白眼。
此時冰密不在教室,衛生委員王一汪走到唐語桌前,提醒他今天和冰密值日。
唐語點頭,走到黑板前,把昨天值日的蝌蚪和向芯名字擦掉,寫上自己和冰密的。
但是由於他今天精神高度緊張,因為擔心冰密發現手機被人動過,不知道會怎麼懲罰他,所以在寫名字的時候不專心,把冰密的「密」,寫成了「蜜」。
寫完了也沒發現,別人也沒注意這個,回到位置上交作業。
冰密從老馬辦公室那裡回來,老馬還是老生常談,給他交代了競賽的注意事項。
一進教室,就看到黑板右上角值日學生的名字寫錯了。
冰密:「……」他眉頭皺起,有些不悅。
兩年了,竟然把他名字寫錯了。
早自習還沒開始,冰密視線掃到唐語的位置,發現人不在教室。而文娛委員薛瑩瑩拿著一張表站在唐語桌前,似乎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