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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還沒凝聚出鼎來呢。心裡頭酸酸的。
就是因為這壓倒性的氣運,所以之前自己才會鬼使神差地答應將人放回去歇息,而易玄英也順利地將人帶走。
至於為什麼會半路摔下來,按照梁思的供述,是便宜師傅從中出手了。
這讓雲舒悲喜交加,原來就算是面對親哥哥,她還是向著自己的。之前對自己稱臣,效忠新朝的誓言果然一諾千金。
又想到,也許這就是為什麼自己會感應到她有性命之危吧。
得儘快將人救出來!
同樣著急的還有夏德勝:「陛下,易御侍只怕有危險。」
平時真看不出夏總管這麼關心便宜師傅來著,雲舒回了一聲:「朕知道。」轉過頭,又盯著梁思。
梁思眼淚吧嗒吧嗒直掉,可憐兮兮望著雲舒。
「我不是故意要走的。」
「但你也沒有反抗。」雲舒哼了一聲,「因為你,朕的御侍被擄走了,你是不是該負責?」
梁思小雞啄米式點頭。
雲舒步步緊逼:「你準備怎麼負責?」
梁思這下子茫然了。
看著他小兔子一樣柔軟可欺的模樣,雲舒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那個禁忌的氣運採補法子。要不要乾脆真的干一票?既能氣運大漲,還能恢復武功,反正他是自己的妃子……
這個無節操的念頭一閃而過,立刻被雲舒壓下。
他瞪著梁思,惡狠狠威逼道:「幫助朕干一件事,完成得好有你活路,否則讓你好看。」
***
足足躺了兩個時辰,謝景才沖開關竅。
想要起床,卻覺得身體酸軟乏力,她勉強支撐著床邊坐起來。
嬤嬤聽見房內動靜,趕緊領著丫環進來。
「小姐,您怎麼起來了?將軍說您受了驚嚇,身體不適,這幾天得臥床歇息才行,有什麼事情吩咐奴婢就行了。」
這幾個人都是易家的家生子,忠心耿耿,抄家之後被發賣出去,易玄英秘密返京後,悄悄贖買回來,安置在這一處別莊。
謝景揮開丫環想要扶她的手,心中恨極,什麼身體不適,易玄英這王八蛋竟然在她體內留了內力,卡住她經脈,以免她這幾日逃走。
這個陰險的傢伙!
她正想著該找個什麼理由,聯絡外頭的人,突然聽見門外一陣喧囂。
朱嬤嬤也滿心詫異,帶著丫環出門查看,剛出了門,驚見對面衝過來數個黑衣蒙面的身影。
「你們……」一句話沒說完,喉嚨一涼,被人一劍斬殺。
謝景在房內聽見動靜不對,扶著桌子一路蹭到門邊,沒等推開門。
就看到幾個黑衣蒙面的身影飛快地沖入房內。
來者不善!她警惕地後退一步。
幾個黑衣人目光落在她身上,確認無誤,互相點了點頭,立刻衝上來。
可憐謝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再次被這幾個人再次扛麻袋似得擄走了。
謝景只覺得胸口憋悶地要吐血。
路上經過前庭,看著躺在地上的僕役屍體,謝景目光一緊。這些人是誰?易玄英的仇家嗎?易玄英會將她放在這一處別莊,應該非常隱蔽才對。
她的疑惑很快有了答案。
被幾個黑衣人帶出莊園之後塞進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然後一路急奔,幾個時辰後,終於停了下來。
兩個面目陌生的僕婦入內,將她從車內攙扶下來。
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老熟人,謝景只覺這一天的經歷百般玄奇。
什麼叫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就是原本以為自己沒有希望探明這幫亂黨的大本營了,幾個時辰之後,卻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綁架到了這裡。
站在對面,馮源道望著她,最終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素塵丫頭,老夫冒昧請你過來,實在對不住了。」
謝景冷冷望著他,她當然不會傻到認為馮丞相是邀請她來敘舊喝茶的,否則之前不會下狠手殺光易玄英別莊中的人了。
「遙想當年,老夫還曾經想跟易太傅定兒女親家呢。結果被那個吝嗇的傢伙說,他女兒是絕世珍寶,豈能是我家土小子能配的。哈,我們兩個好生爭執了一番。」
想起故友之間的往事,馮源道滿心酸楚。
天邊泛起曙光,照在少女纖細的身影上。
易素塵曾經是他極為欣賞的後輩,甚至一度期望成為自己兒媳,如今卻只能痛下殺手了。
為了大梁江山社稷,這是迫不得已的犧牲。
謝景眉梢微抽,易玄英也罷,馮源道也罷,一個個逮著她長篇大論敘舊是個什麼道理?
好在馮源道的追憶沒有持續太久。後廳大門推開,一個身量高大的道士緩步走了進來。
隔了短短時日,紫虛真人老邁盡顯,原本英朗的中年面容變得憔悴蒼老,甚至超過了他原本正常的年齡。
只有那雙深邃的眼眸依然明亮,步伐堅定。
極具壓迫感的目光落在謝景身上,驟然暴起亮光,仿佛是在看什麼絕世珍寶。
這眼神讓謝景非常不舒服,縱然沒有任何褻瀆之意,卻有種詭異的陰森感。
這些人將自己擄來究竟要幹什麼?
紫虛真人沒有賣關子,站在謝景面前,他鄭重地躬身行禮。
「為天下計,請易小姐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