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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不是不想恢復內力,關鍵是他對武功招式一竅不通,就算真恢復了內力,怎麼使用?拿著兵器胡亂舞動嗎?
頭疼!
***
通王府內,送走了皇帝,謝晟匆匆去了後院。
他沒有帶任何侍從,獨自來到一處僻靜的小院子。時值深秋,這四周的樹木依然蔥翠,襯得白牆青瓦的院落格外清雅。
謝晟剛走到門前,黑木門就被人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道童,稽首道:「王爺來了,真人命小的前來迎接。」
謝晟點點頭,匆匆進了院內。
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院中一處花樹之下,他穿著一身道袍,烹茶自飲,氣度淡然,宛如仙人。
謝晟眼睛露出亮光,走到近前,畢恭畢敬拱手道:「真人。」
這位紫虛真人是他的門客,一年多年前來到他門下,本以為只是個江湖術士,接觸之後,卻發現是位真正有神通的大能之士。卜算天機,謀劃策略,無不精準,仙人一般。只看這小院兒周圍蔥翠的樹木,自從他住進了這個地方,就好像有仙氣加成,整個兒透出勃勃生機。
而且此人學究天人,從陰陽五行到時政大事,無不通曉,更兼教導了自己那個神秘的陰陽調和之術,增添氣運,簡直妙不可言。
「王爺之前見過皇帝,感覺如何?」紫虛真人氣定神閒地笑問。
謝晟露出陰損的笑容:「全仗真人教導的妙方,我那位皇兄,只怕是真的不太行了。連觀賞《熙陵幸小周后》這等絕品,都無反應。」
「王爺不可掉以輕心,那藥材送入也不過數月時間,皇帝功體剛烈,影響只怕有限,除非他原本就先天不足。」
謝晟嘿嘿兩聲,「真人有所不知,我這位皇兄,說不定還真是先天不足。之前安插的人回報,宮內那幾個美人,包括跟隨他最久的文昭儀,我皇兄只怕都未曾近身。」
「竟有此事?」紫虛真人詫異。謝景外貌真看不出有陽虛之患。
「原本我也不信的,就算賢妃有舊怨,貴妃年齡小,那文昭儀和德、淑二妃可都是千嬌百媚的美人……」謝晟滔滔不絕說著,滿心齷齪念頭。
沒有碰過正好,將來等自己坐上了那個位置,可不都便宜了自己。這麼想著,謝晟越發得意,《熙陵幸小周后》那幅畫中的主人,當年不也是取代了兄長,成就一代帝王霸業嗎?
可見自己才是真正的天選之子。
紫虛真人眸中閃過一道銳芒:「大事未成,王爺不覺得高興得太早了?」
謝晟猛地驚醒,趕緊躬身道:「真人教訓的是,是我太輕浮了。」
見他受教,紫虛真人才微微頷首,「王爺切記,此等逆天改命之事,不容分毫疏忽,一步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等到大事成功之後,再高興也不遲。」
「真人教訓,我謹記在心。」謝晟連連點頭,又滿懷感激地道,「等大事成功的一日,登上皇位,必定不忘真人的恩德,以國師之位為酬,真人出身的通聖觀也要定為國教。」
「貧道就先謝過王爺了。」紫虛真人一派淡然地點點頭,又問道,「王爺這些天使用陰陽調和之術,感覺如何。」
「正要向真人請教此事。」謝晟迫不及待說了起來。
之前紫虛真人指點了他一門陰陽調和的內功心法,與女子行房的時候,能採補其氣運,血脈越貴,成效越顯著。
氣運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本來他也並不完全相信,只是抱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嘗試了幾次。結果發現效果簡直玄妙地不可思議。
他是看不見自己的氣運,卻能感覺出,自己日常辦事,無論幹什麼,都運氣好了起來。從小處說,以前一杯茶水跌倒地上,多半會濺濕衣裳和鞋子,現在落到地上,杯子口都是朝著別人的。更不要說日常與人交往,暗中布局謀劃了。
確定了這陰陽調和的法門有效,他大為振奮。只可惜這世上女子有大氣運的極少,而且多是豪門貴女。他再風流好色,正妃側妃加起來也就那麼幾個位置,肯定不夠用。好在京城還有那幫北狄的宗室貴女,雖然是亡國之女,卻還有殘留的龍氣在身。他暗中命人擄掠來,嘗試了幾次,果然妙用無窮。
「真人教授法門,真是神通廣大。想不到這世上真有氣運存在。」
「自然,古人云,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氣運到了,便是一頭豬,也能飛起來。」說到最後一句,紫虛真人目光落在謝晟身上,微帶諷刺。
謝晟全無察覺,聽得連連點頭。
轉念又想起這次來的目的,連忙道:「只是真人,這些北狄女子擄掠多了,難免引人注目,聽聞刑部已經著手調查這個案子了。」
「既然如此,王爺可暫停了此事。」紫虛真人無所謂地道。
「可是……」謝晟猶豫,已經嘗到了的甜頭,哪捨得放棄。
紫虛真人笑道:「這等旁門功夫只是小道,王爺從中得到好處也有限。之前貧道所說的那件事,才是最有用的。一旦完成,到時候萬民氣運在身,如汪洋大海匯聚,這些女人身上的功夫,不過是螢火米粒兒罷了。」
謝晟這才點點頭,「一切都聽真人的安排。」別院那些擄掠來的北狄女人,只能全部滅口了,想想真有些捨不得,那陰陽調和的法門極是神奇,不僅能採補氣運,過程更加妙不可言,如登極樂仙境。他內宅也有不少美人,論姿色遠超那些北狄的蠻夷女子,如今嘗試起來,卻味同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