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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他還有龍骨!
雲舒猛地想到,上次段無音說過那玩意兒堪比神藥,能轉死回生,雖然軀體不在了,召喚魂魄沒有用,但是屬於她的真正軀體還在啊!
他可以回到自己身上,自己再穿越回去……
就算兩人無法在一起了,也比她意外身亡強。
雲舒捏緊了袖中的龍骨,迫不及待吩咐夏德勝,「你去找研磨的工具來。」
夏德勝立刻遵照了吩咐。
然而卻被易玄英阻止:「陛下,先冷靜下來。」
他抓住雲舒的手腕,迫使他抬頭看著他。
易玄英溫聲道:「陛下,冷靜,現在還無法斷定死亡的人是她。」
跟那傢伙鬥了這麼多年,他絕對不相信,會這麼容易死在一場爆炸里。要是這樣容易就能弄死,他早得手不知多少次了。
夏德勝也醒悟過來,「臣再召喚仵作仔細勘驗。」
雲舒漸漸從茫然的狀態中醒來,捏著龍骨。對了,以她現在的武功,不太可能被普通的火勢困住,就算氣運不如以前旺盛……
等等,他還有氣運這個金手指來著!
***
謝景只覺得渾身酸麻,使不出一點兒力氣來,迷茫中,仿佛整個人向著深淵墜落。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恢復清醒,她卻沒有立刻動作。
身體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像是中了深度昏迷的迷藥之類。她被人迷暈了?是誰下手?
閉著眼睛,能感覺到身體微微晃動,應該是行進之中,卻又不像是馬車上的顛簸。
是船!謝景很快判斷出來。
聆聽片刻,四周一片安靜,她悄悄睜開眼睛。
是一處狹窄的房間,床榻被褥還算整潔,只是四周氣悶,沒有窗戶,也越發證實是在船艙里。
門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謝景立刻閉上眼睛,放鬆身體。
腳步聲一直走到床邊,掀開簾帳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是個女子,而且不會武功。謝景從香粉味道判斷。
女子到了門邊。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她還沒醒嗎?」聲音有點兒熟悉,是誰呢?
「回稟將軍,還沒有。」小丫環乖乖稟報著。
將軍……這個稱呼勾起了謝景的回憶,終於想起來,剛才男子聲音是季坤,德妃的親弟弟,季寰身邊的親信。
季坤往室內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吩咐道:「好好伺候著,一旦醒來,立刻稟報給我。」
丫環趕緊躬身稱是。
然後是房門關閉的聲音,季坤離開了。
謝景心中軒然大波,自己怎麼會出現在季坤身邊?昏迷前的最後一個記憶,是自己去玄武寺查看火、藥的進展。然後……
她中計了,被人擄走!
哈,好一個季寰,竟然膽敢從宮中擄人。自己真是小看他了!
心裡頭又是氣憤,又是難受,又想要冷笑。
任憑季寰再怎麼膽大包天,也想不到,擄走的人會是自己。
也幸好是自己,才沒有被他得逞。
謝景憤慨地想著,旋即又想到。季寰如果不想公然跟朝廷撕破臉皮,肯定是秘密擄人,為了斷絕後患,多半要故布疑陣,擺出自己死掉的假象。
倘若他以為自己死掉了,豈不是痛徹心扉。謝景握緊了拳頭。
更可怖的是,季寰沒有布置自己詐死,那結果只會更糟糕,說明他要狠下心謀逆了!
東淮王府已經很難對付,再加上一個北離王府。他肩頭的擔子更重,自己偏偏不在身邊。
一時間,謝景心急如焚。
第99章 一刀封喉
船艙裡頭, 季寰翻閱著手裡的文書,正看得入神。
聽到外頭的腳步聲, 抬起頭來:「從昨天開始, 你就心情不穩,有什麼事情嗎?」
季坤腳步一頓, 他只是在室外多走了兩圈, 竟然就被主君察覺了。
「只是想到兵員削減的事情,城內的諸位長老都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季坤低頭說道。兵馬削減不是簡單一句話,牽扯到北疆眾多利益群體, 就算以季寰的威望,也未必能完全壓服所有人。
「自然由我來跟他們解釋。」季寰平淡地開口, 「你不必操心這些, 若是心裡不安, 就下去歇息吧。」
季坤應了一聲,趁機告退了。
看著他的背影, 季寰神情凝重, 思忖片刻, 低聲吩咐道:「跟上他去看看。」
陰影中立刻閃現一名侍衛, 跪地道:「遵令。」然後閃身不見了。
季寰放下書卷,望向門外。季坤的性子他非常清楚,絕不會為裁撤兵馬這種事情焦慮到如此狀態的。尤其裁撤兵馬的方案都擬定好些天了。
到底是什麼原因?
到了傍晚時候,暗衛入內,匆匆稟報了盯梢的結果。
以季寰的冷靜自持,聽到這個消息也震驚變色。
他竟然膽敢……
***
慕榮佩站在船首, 扶著精鐵包裹的船舷,遙望著蒼茫一片的碧藍大海。
在他的身後,是浩浩蕩蕩的船隊。正是預計交給朝廷的金蛟、赤鯉兩支船隊。
如果朝廷的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驚詫,按照原本行程,正在南下返回嘉城的慕榮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時候,季寰的船隊應該抵達津川港了吧。」慕榮佩遙望著無盡的海面,唇角含笑,「你們說他什麼時候,才會發現自己的船上多了本世子給他準備的大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