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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尖銳的憤怒怨念突然間就軟和下來,變成了輕柔的棉花糖般的甜蜜。
確定雲舒不再抱怨了,謝景才鬆開他,緩緩抬起頭。
「我說過,一切的都是過去了。我的過去是過去了,你的過去也是過去了。」謝景兩手支撐在椅子邊上,用一種極具壓迫力的姿勢,盯著被圈在中間的雲舒,「你明白了?」
雲舒眨了眨眼,乖巧地道:「明白了。」
這算是某人的真情告白嗎?竟然有點兒霸道總裁風範。雲舒暗暗吐槽著。
謝景滿意地笑了,看著懷中之人撲閃著眼睛,簡直恨不得伸手揉揉他的腦袋。
猶豫再三,還是抬起了手,可惜沒有得逞。
雲舒眼明手快地捉住她的手,湊到唇邊親了一下。
自己可不是霸道總裁的小嬌妻,身為皇帝陛下,應該將主動權握在手裡才對。
「就算你想要跟他走,朕也不會允許的。反正你要乖乖留在我身邊。」
謝景哭笑不得,把手抽出來,在他額頭敲了一記。
「胡思亂想什麼。」
「朕明白了,以後不會胡思亂想了。」雲舒笑眯眯道。
冷靜下來他很快明白,剛才兩人的互動全程看在眼中,某人的態度冷硬,顯然是沒有任何愛意了。
所以從頭到尾就是季寰剃頭擔子一頭熱。
這麼想著,雲舒竟然有點兒同情他了。
第89章 情意
解決了季寰這個心結, 兩人都放下心來。
謝景將練功的佩劍解下,一轉頭, 卻見雲舒湊在門邊探頭探腦張望著。
謝景:……「你在幹什麼?」
「看看有沒有人過來。」雲舒壓低聲音道。
謝景不解:「這個時辰了, 誰會來這邊?」
「你不懂。」雲舒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按照常理, 這個時候應該有抓姦的角色出場才對, 可惜外頭空蕩蕩的,完全沒有人影。
是發現季寰離開,知道破局, 所以撤了?唉,好好一場宮斗大戲就這麼虎頭蛇尾了。
謝景滿頭黑線, 「怎麼, 你還挺遺憾的?」
「是有點兒……」看到謝景表情, 雲舒趕緊嚴肅補充道,「主要是為了逮住線索, 找出幕後之人。」
謝景這才臉色放緩。
沒有了線索, 雲舒只能從頭開始思考。
因為那股香料, 他確定這件事絕不是巧合。
暗中搗鬼的人, 只怕目標並非自己,而是她。
謝景也知道此事不容小覷。按照雲舒的說法,她走到床邊聞了聞,卻沒有發現任何香氣。
實際上,她從來不用任何香料的。
是誰下的手呢?
天壇行宮規模不大,幾位妃嬪都住在這附近, 連同隨侍的宮女太監,宮室之間距離緊密,中間又無侍衛巡邏警戒,想要動手太容易了。
但是這件事不必挨個仔細盤查,完全可以逆向推斷,能設局引季寰前來,並選取時間下藥的,肯定知曉易素塵和季寰那段過往的人。
幾位妃嬪輪番一想,最有嫌疑的人就浮現水面了。
「你以前跟賢妃是朋友吧?」
謝景看了他一眼,表情複雜,沒有說話。
看雲舒沉吟不語,才開口問道,「你要怎麼處置?」
雲舒想了想,「暫時讓她留在行宮為太后祈福吧。」
這件事牽扯兩人舊情,不好對外公開,只能低調處置了。
對德妃和文昭儀來說,祈福是小兩口度蜜月。但是對有心宮斗的賢妃來說,獨自一個人留在深山孤寺祈福,就沒那麼愉快了。
謝景也沒有異議,實際上只要賢妃不出現在她面前礙眼,她對這個人幾乎沒有任何興趣。
雲舒心中納悶,上一次見賢妃,明明說的挺好,她應該明白自己的心思了,為什麼還會用出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來呢?
動手之前,應該會想到,事情之後會牽扯到自己身上吧?
轉念又意識到,按常理推測,帝王發現自己的女人跟舊情人私會,是絕對不可能原諒的,賢妃作為揭發兩人舊日私情的人,是不忍皇帝受到欺瞞,有功無過。
嗯,幸好自己和便宜師傅不是普通的帝王寵妃,咳咳……
***
小道童白鶴端著晚飯進來的時候,看到段無音正在擺弄著桌上的一個瓷瓶,裡頭插著幾枝梅花。
白鶴頗為驚詫,「這梅花是觀主去摘的?」
段無音沒有回答,反而笑問:「好看嗎?」
白鶴點點頭,這瓶梅花顯然被精心修剪過,每一朵花都裝點地恰好好處,配著枝幹,宛如一幅精緻的畫。卻又納悶,自家觀主是個瞎子,這種用來欣賞的東西根本毫無用處,從來也沒擺過,今日是哪來的心情?
段無音將梅花放開,問道:「御駕下山了嗎?」
白鶴趕緊道:「是啊,觀主可算能好好歇息幾日了。」
持續幾天的盛大祭禮,連他們向來僻靜的奉天觀都不得清淨。身為國師的段無音要主持祭禮,非常辛苦,人看著都清瘦了些。總算熬到今日一大早,祭祀的隊伍浩浩蕩蕩啟程返京了。
歇息……段無音嘲諷地笑了,只怕接下來的日子,好久都不得歇息了。
***
年底的祭祀就這麼熱熱鬧鬧地結束了。
要說最大的收穫,就是雲舒如願以償得到了兩支艦隊,不管東淮王府是否情願,反正雲舒已經下定決心,過了年就安排了吏部官員去接手,絕對不會容許他們賴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