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嫵媚嬌甜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帶著讓人沉醉的香氣。
是酒香!她真的喝酒了。
「陛下覺得臣妾美嗎?」方才雲舒眼中的驚艷太明顯了。
雲舒剛要說話,就覺得後頸一熱。
是賢妃親在了他耳朵後頭。
雲舒直接炸毛了!比起這等勾魂攝魄的手段,淑妃的邀寵簡直就是小女孩過家家。
他推開身後的人,然後板住船舷一躍而起,重新回到了小船上。
「賢妃太僭越了!」他冷然道。
「臣妾本來就是個目無禮法的浪蕩女子啊。難道陛下第一天才知道?」賢妃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伏在船舷上笑得彎下腰。
雲舒轉頭看了她一眼,又轉過身,板著臉吩咐道:「先把衣服穿上。」
「臣妾遵旨。」賢妃嬌笑了一聲,攀著船舷也上了小船。
雲舒全程別開視線,沒有去看她。
誰知道後背一熱,是賢妃再次貼了上來。
雲舒怒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就不是挑逗,而是挑釁了。
正要開口,卻聽到賢妃在他耳邊嬌聲軟語:「求陛下賞了臣妾這件衣裳吧。」
雲舒這才反應過來,他手裡頭始終攥著的,就是賢妃的小衣。頓時臉色一紅,將衣裳扔給了她。
賢妃俯身拾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雲舒又感覺小船一搖晃,同時傳來水花拍打的聲音。
他轉頭看去,是賢妃拿起了小船的撐杆,往湖面探去。她的其他衣裳,在小船搖晃的時候都被甩到了湖面上。
活該!雲舒無語,此時的賢妃只穿著那件貼身小衣,跟上輩子的泳裝也差不多了。
不過對雲舒來說,已經足夠了。
看到她幾次都沒有將衣裳撈起來。雲舒伸手拿過撐杆,替她三兩下完成了。
接過濕噠噠的衣裳,賢妃含笑道:「多謝陛下了。」
衣服是穿上了,但全都濕透了,緊貼在羊脂玉般的肌膚上。烏黑的長髮泛著水光,半掩著玲瓏浮凸的身段,月光之下,整個人看著像是剛上岸的美人魚,既純淨又誘惑。
雲舒挪開視線問道:「你的侍女呢?」
「宮中人多眼雜,今日這種事兒,怎麼好帶侍婢呢。」賢妃將濕噠噠的頭髮撩到肩頭,滿不在乎地說著。
雲舒蹙眉:「以後可以去湯泉沐浴,這裡太涼,而且荷花池底都是污泥,並不乾淨。」
賢妃笑道:「陛下多慮了,這荷花是西南異種,栽種在白沙之上,水中並無淤泥,只是花期短,數日即逝。」
頓了頓,又盯著雲舒,「陛下剛才說臣妾可以去湯泉沐浴,是說臣妾這是可以出宮走動了?」
「你若安分守己,自然沒有什麼禁令。」雲舒說著。
她靈動的大眼睛凝視著雲舒:「陛下的安分守己,是指什麼範疇?今日臣妾之事,不算違背宮規嗎?」
雲舒:「……下不為例。」
以這個時代的道德標準,在溫泉池子裡頭露天游泳這種事兒,對妃嬪來說不僅出格,只怕驚世駭俗了,更別說她還喝了酒。
當然以雲舒的道德感來說,不算什麼,但他明白不能以後世的道德應用到現在。
聽出他不想追究。賢妃眼睛一亮。
「陛下真是寬宏大量,還以為今日之事,陛下要責罵臣妾目無禮法,不守婦道呢。」
一陣風過,涼意陣陣。賢妃打了個噴嚏。
這時,遠處傳來隱約的呼喚聲。
「陛下,陛下……」
是夏德勝。
來得正好。「朕在這裡。」雲舒立刻回了一聲,他看了看自己和賢妃,這衣衫實在太過不整。靈機一動,俯身從旁邊折了兩片大大的荷葉,將其中一片遞給了賢妃。
賢妃明白他的意思,乖乖接過來。
然後雲舒用竹竿往湖裡撐了一下,小船立刻靠了岸。
夏德勝領著兩個小太監,循著聲音跑過來,沒想到船上除了皇帝還有別人,嚇了一跳。
雖然有荷葉遮掩,還是一眼看兩人衣衫頭髮盡濕的狼狽模樣,幾個人趕緊低下頭去。
夏德勝穩定心神,開口道:「陛下,淑妃娘娘擔心陛下醉酒,命臣出來看看。」
「朕無事,過來散散酒意,遇到了賢妃。不小心落水,沾濕了衣裳。給朕取身乾淨的來。」雲舒吩咐道。
看了看旁邊賢妃,又吩咐道:「也派人去載月宮取乾淨衣裳來,送賢妃回去。」
夏德勝抬頭看了他一眼,低頭領命。
很快小太監送來了衣裳,又有小太監撐起兩個大斗篷來,雲舒入內更換完畢。
他匆匆出來,看到賢妃也正好也換完衣裳,在宮女扶持下出來。
她披著斗篷,臉頰發紅,也不知道是因為醉意,還是因為冷風。
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
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這句詩。雲舒趕緊轉過頭,快步離開了。
***
宴席上,淑妃輕輕搖晃著杯子,百無聊賴看著殿內的歌舞。皇帝去了那麼久都不回來,讓夏德勝去找也不見人影。
酒宴剛開始沒多久,皇帝就退席而去,滿朝文武倒是輕鬆了不少,台下觥籌交錯。
因為雲舒沒有皇后,執掌六宮的她就暫代了這個位置,陪著皇帝坐在高台上。只是比起皇后的並排座位,她的位置往下挪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