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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儀抹著眼淚,「這是我能選擇的嗎?當初我們全家被救,一家子孤兒寡母流落異地,都沒有個人照應。祖母便將我送給他,也算是結了個善緣。有了他的庇護,我們文氏一門孤寡才能在北疆紮下根來。說什麼別入宮,那時候你又在哪裡?」
德妃慚愧:「我帶著人南下接應你,到了河邊,卻發現你們已經船毀人亡。你不知道我那時有多心痛,恨不得立時投江死了算了……」
樹上,雲舒的嘴巴已經變成了O形,他聽見了什麼,大八卦啊!
文昭儀和德妃應該是早就認識,而且這感情,分明是一對百合啊!他瞬間腦補了英姿颯爽的將軍千金和柔弱嬌美的御史之女,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長大,可惜將軍千金因為父兄調動,去了邊疆,而御史之女因為父親彈劾權臣,慘遭滅門,孤兒寡母北上流放的路途,又遭遇殺劫。總算死裡逃生,卻偏偏又誤入龍傲天的後宮……
德妃嘆了一口氣:「他封王之時,你又何必非要當什麼側室,以他的性子,懇求一番,也能放你出府。」
文昭儀哭道:「縱然他沒有碰過我一指頭,但天下人誰不知道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倘若離開,讓我文氏一族如何自處,我的幾個妹妹將來還怎麼議親嫁人?」
哭了半天,又抬頭道:「你還說我,我在這裡也就罷了,你好好的幹嘛非要擠進這個見不得人的地方來。」
「還不是聽說了你在宮裡頭被人欺負,再說我們季氏也需要與他聯姻,保證關係。」德妃無奈地道。
提起這話題,文昭儀滿心諷刺,「可笑淑妃娘娘,不得寵還以為是被我分去了寵愛,百般針對為難。其實陛下根本沒有碰過我。他心裡頭只有那位香消玉殞的段小姐。」
雲舒蹲在樹上,瞠目結舌,她聽到了什麼,原主竟然沒有睡過文昭儀?連德妃和淑妃也都沒有……
自己之前罵他種馬,竟然是罵錯了嗎?話說回來,原書注重朝政和戰場的描寫,後宮的女人戲份不多,有的也只是相遇救助這些情節,納入內宅後是否碰過,確實真沒有寫。所以,該不會這個身體到現在還是處男吧。
雲舒摸著下巴。回想原主心中的白月光,那位段小姐。其實,原主會這麼倉促篡位,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段小姐的死。謀害的兇手,正是前梁蕭氏皇族的人。男主登基稱帝卻沒有立後,也沒有碰淑妃德妃這些人,應該是為了段小姐守孝的意思吧。段小姐正好是差不多一年前香消玉殞的。這個時代男子喪妻有一年的孝期。
下面一對小鴛鴦哭訴著,文昭儀直接依偎到了德妃的懷中。德妃擁著她,輕輕拍著肩膀,低聲安慰著。兩人的身影融為一處,無比的柔美契合。
眼瞅著兩人相擁著越走越遠,看不見人了,雲舒才戀戀不捨將目光收回來,天啊,今天真是大收穫!想不到文昭儀和德妃竟然是這種關係,自己是不是該成人之美啊?
正暗搓搓想著,一個聲音飄入耳中。
「真是話多的女人。」謝景終於熬到兩人走遠,轉頭對著雲舒,「時候不早了,咱們繼續練習吧。」
雲舒震驚:!!!你是個練武功的機器嗎?這麼大的八卦聽完,心潮澎湃,哪裡還有心情練什麼武功?
大概他的表情太扭曲了,謝景蹙眉道:「怎麼了?」
「……在想剛才德妃和文昭儀的對話,你不覺得內涵豐富嗎?」
謝景順著他的話題想了想:「聽聞文昭儀下毒暗害陛下,如今看來似乎並非同謀,無端被牽連在內罷了。只是季氏一族果然擁兵自重,縱然北離王季寰並無反心,他身邊的人也未嘗沒有這個意思……」
聽謝景一板一眼的分析,雲舒嘴角直抽抽。
少女,你關注的重點好像有點兒偏啊?難道看不出這場悽美絕倫的百合虐心大戲是多麼的光芒萬丈!
雲舒正想開口提點兩句,湊巧一陣微風吹過,一片巴掌大綠葉子被吹落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了謝景的頭頂上。
眼看著小丫頭頂著一頂「小綠帽」,雲舒噗嗤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謝景抬手將綠葉拿下來,莫名其妙看著雲舒。
眼瞅著她要扔掉綠葉,雲舒趕緊一把搶過去,「別扔別扔!這是天意。」
一邊說著,他將綠葉子戴到了自己頭頂上,「你看這頂綠帽子,好不好看?」
謝景正準備從樹幹跳下去,聞言腳下一滑,險些摔下去。
「你瘋了?什麼綠帽子!」這種話是隨便亂說的嗎?
「剛才德妃和文昭儀送給朕的啊。」雲舒理直氣壯說道。
「什麼?」謝景愣住了。
難得見她露出這種呆萌的表情,雲舒想笑,弄了半天,這個遲鈍的傢伙完全沒有聽出來啊,剛才兩個妹子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這麼看來,還有點兒小可愛。
謝景想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雲舒的意思,一臉天崩地裂的震驚:「你是說,剛才的德妃和文昭儀,她們兩人是……不可能!她們都是女子!等等,難道德妃是男子假扮,然後來此穢亂宮廷……」謝景的表情五顏六色,十分精彩。
你想到哪裡去了?雲舒無語,不要想像力這麼豐富好吧?還德妃男扮女裝!北離王府就算再缺德,也不可能幹出這種缺心眼的事兒啊!
「難道女孩子之間就不能互相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