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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不是為了找你,我會摔跤?」錢之航眼睛骨碌一轉,「你大半夜不睡覺,跟那男人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不關你事。」
不管錢之航怎麼問,易佳夕都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他問著問著就困了,抱著被子呼嚕聲震天響。
一夜過去。
翌日清晨,梁霽辰從易佳夕那張床上醒來。
儘管今天凌晨才入睡,但他依然保持慣常規律的起床時間,六點半的鬧鐘一響,他隨即睜開眼睛。
入眼,是圍在床邊一圈的乳白色輕紗床幃,朦朦朧朧,他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精神不是很好。
這床太軟,梁霽辰睡不習慣,即便鬧鐘不響,他也早就醒了。
衛生間裡有新的牙刷毛巾,洗漱完,梁霽辰本想洗個澡,又怕易佳夕這時回來恰好撞上,只能作罷。
梁霽辰試著給易佳夕打了一通電話,她沒接,估計是睡著了,他沒繼續打。
昨夜客廳里的一團凌亂,早在易佳夕離開之後,就被梁霽辰整理好了。
他打算找點食材給易佳夕做份早餐,剛拉開冰箱,忽然有個東西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是一隻藏藍色的小盒子,摔到地上,掉出一隻亮晶晶的東西。
梁霽辰撿起來,發現是一隻耳環。
那隻雪花耳環。
他對女人的飾物並不了解,唯獨這隻耳環,他印象深刻,無論如何都不會認錯。
六角形的鑽石雪花,光潤粉白的珍珠,在夜裡會微微帶些藍調,另一隻耳環,就在梁霽辰那裡。
他不會認錯。
平安夜那天,梁霽辰曾經答應過易佳夕,會想辦法為她湊齊一對。
之後,梁霽辰想辦法在網上查到耳環的品牌,發現這一款是五年前一個義大利手工品牌的限量款,一共只發售十對,根本買不到。
如果想查出當年其他購買者的名字和聯繫方式,倒不是不可以。
只是,梁霽辰不認為易佳夕會願意戴別人戴過的東西。
他已經聯繫到一位珠寶匠人,可以依原樣另做一隻,訂金都已經付了。
上回在日料店裡偶遇易嘉澤,他曾經提過,另一隻耳環是在連紹那裡。
梁霽辰一直記得這個名字。
他把地上的盒子和耳環都撿起來,手指頓了頓,僅僅把耳環原樣裝進去,其他的什麼也沒做。
不是沒有好奇心。
可是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做出這種侵犯人隱私的行為。
雖然梁霽辰不清楚這東西為什麼會在冰箱裡,他只是默默把盒子放回冰箱樓藏櫃的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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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點,易佳夕從醫院返回家中。
她一覺睡到護士來查房,就連錢之航都比她醒得早,起來後,她顧不上吃早飯,出門攔了輛計程車徑直回家。
手機經過一夜,已經沒電了,易佳夕回到家裡,沒看見梁霽辰,充電開機後,才看見他在一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梁霽辰語言極其簡潔的告訴她,他上午有事情得先走,順便把那件西裝換上帶走了,謝謝她幫他送去乾洗。
這不是告訴,簡直是通知。
還謝謝……易佳夕看到那兩個字,生生氣得在床上呆了好幾分鐘,才忍住沒打電話過去質問。
明明昨天晚上還貪婪熱情得纏著她,滿口甜蜜地胡言,一夜過去,搖身一變,又恢復成那副理智冷靜的樣子。
易佳夕把手機合上。
隨他去。
一周後,宋叢筠忙完一個大型併購案,給自己放假三天,約上易佳夕一同到巴黎購物。
易佳夕把店裡一幹事物都交給孟瑤打理,許諾她會給她帶一份獨一無二的手信,只要她答應在這三天裡,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要給她打電話。
孟瑤乖乖聽話,連消息都不敢給易佳夕發一個。
還有一個人,不用易佳夕許諾任何好處,就自覺地切斷了與她的聯繫,仿佛自覺隱身。
巴黎是購物天堂,易佳夕和宋叢筠兩人的戰鬥力都很強,連著逛了兩天,收穫頗豐,當然還少不了美食與美酒,忙得腳不沾地。
易佳夕心情甚好。
一半是花錢和度假帶來的暢快,另一半,是一種說不清的輕鬆感。
當然,易佳夕承認,她是喜歡梁霽辰的,很喜歡。
但她並不認為兩個人必須時時刻刻粘在一起,永遠有說不完的話,毫無間隙的滲透彼此的生活。
適當的給予對方空間,像梁霽辰那樣,一步邁大了,他要縮回安全區里再想想,沒什麼大不了。
易佳夕自認為十分大度,甚至還幫他買了一條領帶和一條皮帶。
沒其他特別的理由,她只是覺得這兩款特別適合梁霽辰。
如果非說還有別的,大概就是「你不理我,那我也不要理你,不光不理,我還得給你買東西,讓你知道我有多無所謂」諸如此類的心情。
晚上吃完法餐,回到酒店,宋叢筠突然問她,「你和梁霽辰進展到哪一步了?」
「怎麼這麼問?」
宋叢筠點了點那兩份禮物,「送男人領帶和皮帶,就等於送女人內衣,不是想親手幫他穿,就是想親手幫他脫,你們是哪種關係?」
棠芯城城整理:昨天的評論我看了,沒想到會嚇到大家啊,嚶,摸摸頭摸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