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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霽辰聲音沉悶,眼神低落,「很晚了。」
「是,很晚了。」
這對話似曾相識。
那天易佳夕開玩笑,讓梁霽辰上她家,那時他也是說,很晚了。
「我不想回,」梁霽辰手臂箍得更緊,「我明天要去濱音大,住你這兒方便,走幾分鐘就到了。」
易佳夕忍不住挑眉。
好啊,她這個主人家都沒發話,他倒是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她忽然起了幾分壞心,湊到他耳邊,「梁老師上回睡我的床,睡上癮了是嗎?」
梁霽辰評價道:「床一般,太軟了。」
「……」易佳夕還當自己聽錯了:他還挑三揀四?她沒聽錯吧。
她脫口而出,「那你今晚睡沙發!」
「不,我和你睡一起,」梁霽辰輕吻著她的臉,「今晚還穿那件,好嗎?」
易佳夕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聽懂,「睡衣?」
「嗯。」他眼角都泛著紅,行動卻愈發大膽,從臉頰到嘴唇,慢慢往下,手也漸漸開始不規矩。
易佳夕閉上眼,聽從他,放任他。
她微微側向左邊,那處明亮的落地窗,將一切映得那麼分明,他的手指,他的呼吸,是如何四處作亂,令她難受又歡愉,只能閉上眼睛。
「奶昔。」梁霽辰低啞地開口。
「嗯?」這一刻,她沒了反駁的意志力。
「我是誰?」
易佳夕當即回答:「梁木頭……喂,你怎麼咬人!」
梁霽辰冷哼了聲,「好好說,我是誰,叫什麼名字。」
「梁霽辰。」她難得溫柔,摸了摸他的頭髮。
「喜歡我嗎?」
「嗯。」
梁霽辰手上用力,強硬得很,「回答喜歡,或者不喜歡。」
「喜歡。」
「有多喜歡。」他的手掌寬大有力,探進去,勾住。
易佳夕咬唇不語,擺出一副抵死頑抗的態度,梁霽辰當即揚起了手,高高抬起,輕輕落下。
「你!」易佳夕不敢置信,面上羞臊到紅,「你怎麼又打這裡……」她忍不住錘了他兩下,「你這個人,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嗎?」
梁霽辰竟然低低地笑了,他說,「有,你。」
「怪我咯?」易佳夕氣到不行。
酒品真夠差的。
「嗯,怪你,誰讓你招我的,」梁霽辰手還放在那兒,輕輕地揉,「你回答我,有多喜歡。」
易佳夕認命地閉上眼睛,半發脾氣半無奈地喊道,「喜歡喜歡喜歡!行了吧!」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開始與那蕾絲織成的小玩意搏鬥,他的手指那麼修長,或是像他說的,那麼穩,怎麼偏偏手忙腳亂,根本拿它沒辦法?
他弄了半天都不得章法,急得胡亂地往上推,就像剛才她自己和領帶鬥爭的樣子。
易佳夕紅著臉小聲湊到他耳邊,「這個是從前面解的,笨死了你。」
棠芯城城整理:梁霽辰:我手很穩的——這東西怎麼解?
奶昔:以為是個王者,結果還是青銅
梁霽辰:閉嘴,奶昔。
奶昔:我聽說有讀者管你叫臍橙,你也好不到哪兒去,本奶昔笑吐奶了……
第34章
就鬧了這一下, 易佳夕嘻嘻笑著倒在梁霽辰身上, 不住地捏著他窘到通紅的耳朵,「剛才是誰說自己手很穩?」
梁霽辰不太高興被她這麼嘲笑, 可她捏著自己耳朵的動作溫柔又親昵, 他實在受用,根本拿她沒辦法, 只好悶悶地說,「我喝酒了。」
「一杯就醉, 你還好意思說。」
梁霽辰放鬆地把頭埋在她肩上, 「我很少喝酒的。」
易佳夕:「我看出來了。」
「喝酒不好。」
她摸了摸他腦後的頭髮,順著一遍,逆著一遍,手心微微發癢, 「哪裡不好?」
梁霽辰閉上眼, 隨便她折騰,「酒精是一級致癌物, 你也不要喝。」
易佳夕笑了, 「我們養生的梁老師一定要活一百歲哦, 少活一歲都不划算。」
她這樣不懷好意地嘲笑他, 梁霽辰心裡被激起了火, 急急地去夠她,易佳夕卻推開他,搖搖頭,小聲地說, 「今天不可以哦,我不方便。」
剛開始梁霽辰沒聽懂,眼神困惑,非得易佳夕挑明了他才懂。
梁霽辰「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他失望得很,手箍得更緊,分明是很難受的。
她就坐在他腿上,有什麼感覺不出來的?她都不敢隨便亂動,怕更惹急了他。
木頭啊。
易佳夕忽然覺得這男人可愛到讓人心生憐愛的程度,心中無限柔軟,即便是開玩笑,也說不出讓他回家去睡的話了,洗過澡,她和梁霽辰相擁而眠。
這天夜裡,梁霽辰從身後抱著她,或許是因為喝過酒,呼吸粗重,睡得並不安穩。
易佳夕睡得也不好,動輒就醒,她被這股陌生的男性氣息環繞,莫名心慌,實在也不習慣跟人躺在一張床上。
她往旁邊挪,梁霽辰就立刻追過來,長臂長腿將她牢牢環住,一步都動不了。
幾番折騰下來,易佳夕無可奈何,只能放棄掙扎,妥協地枕在他的手臂上。
凡事都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對於梁霽辰的存在,易佳夕不知不覺就適應了。
這天晚上,易佳夕至少確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