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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安排,談螢自然沒有意見。
「代言之類的,如果不是之前就合作的,麻煩也推了吧。」
艾米有些詫異,問道:「有其他安排?」
怕蹭花妝容,談螢用吸管抿了口水。
這才答道:「沒什麼,準備再去學習學習。」
《走花》裡頭,白旖花人設和她本人已經算得上比較接近。
結果,到了真上鏡頭時,還是演得磕磕絆絆。
若是換個更複雜的人設來,豈不是要被導演喊卡喊到出負面爆料才行?
曾經,謝愷德還誇過說、談螢是用天賦在表演。
但她心裡清楚,除卻客套成分外,要正經說,天賦這東西,如果不能化為可掌控的實力,最終也難逃傷仲永結局。
休息時間,談螢也和何伯俊聊過。
何伯俊是正統戲劇學院畢業,科班出身,有很多硬實力的東西,她目前都還欠缺。
談螢考慮許久。
終於,萌生了進修想法。
她微微笑了笑,「……畢竟以後不能當豪門少夫人了,也做不了資源咖了,總得自己有點東西是吧。」
艾米讚許地看了她一眼。
不得不說,談螢年紀雖說不大,卻一貫是通透。
「沒問題,這個戲殺青到上映得費好些時間呢,可能還得配合宣傳,當中就不給你安排其他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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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今年世界各地異象叢生,氣候倒不似往年。
本該是春日時節,海城一直沒能暖起來。
至《走花》殺青日時,室外依舊得穿大衣外套。
談螢是女主角,戲份所致,必然是最後一個殺青。
拍完合照。
謝愷德遞來一束花。
談螢愣了愣,連忙笑起來,雙手接過。
「謝導您辛苦了。」
謝愷德擺擺手,同她禮貌地擁抱了一下。
老頭素來板正又嚴肅。
這會兒,倒是難得露出一絲輕鬆神色。
他拍了拍談螢肩膀,慢聲開口:「談螢,到現在我才可以確定地講,你確實是最好的白旖花。」
頃刻間,談螢眼圈一熱。
「謝導……」
謝愷德沒有再說什麼。
談螢抱著花回到房車上。
表情依舊還有些怔愣。
有時候,人對自己的認知,總是在一日又一日地刷新著。
20歲出頭時,無數個凌晨時分。
談螢會被飢餓喚醒、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那會兒,她內心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紅,要火起來,要掙錢,要改變現狀、擺脫這種無望人生。
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
到與段澤聞再逢,開始暗自期待,開始痴心妄想,希望小說里那種愛情會降臨在她身上。
再到後來。
她變得庸俗市儈,只想迫不及待地得到切實利益。
甚至,不惜與同床異夢的丈夫虛與委蛇,撒嬌賣乖。
談螢一直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俗人。
從來不空談夢想。
因為少時經歷,她生平最愛錢。為了地位和越來越多的財富,借著東風,一步一步往上爬。
爛片演了一大堆,那又怎麼樣?
片酬進了口袋,話題度居高不下,永遠有人會買單。
可是,直到這一刻,大導演一句輕飄飄的稱讚,叫人驀地意識到,她或許依舊初心未泯,骨子裡、到底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理想。
想得到認可。
想被觀眾稱讚。
想成為一個厲害的演員,而非什麼花瓶流量藝人。
……
腦海里百轉千回。
談螢不自覺攥緊了手指。
將那束花外的塑料包裝捏得「稀里嘩啦」作響。
艾米順勢回過頭來,看她一眼。
繼而,表情變得有些詫異。
「你已經拿到了啊?」
談螢:「啊?什麼?」
艾米頓時瞭然,面無表情地朝後排位置點了點下巴,「喏。」
談螢這個房車不大,平時連助理帶經紀人,坐前頭兩排加副駕駛,已是有餘。
最後一排座位本是用來放衣服和雜物用。
此刻,上頭正放了一束巨大滿天星。
看起來比談螢手上這束要大上一倍還多。
艾米:「小唐剛剛抱過來的,同城達,你猜猜誰送來的。」
談螢蹙起眉。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心頭直愣愣地浮起一個名字。
「……段澤聞?」
艾米搖了搖頭,笑一聲,乾脆利落公布答案,「梁祁。」
「……」
果真。
滿天星上頭還掛了一張賀卡。
談螢伸長手臂,指尖一勾,將那卡片撈過來,掃一眼。
【談螢姐,祝殺青快樂!
願你新片大賣!心想事成!
——梁祁】
她抿了抿唇,將賀卡放回去。
艾米在旁邊隨口調侃道:「倒是不死心,現在找你也不可能是炒CP了……不會是真的想追你吧?」
自從段澤聞出手之後,談螢在網上那些料、基本是紅黑具滅,無論正向逆向都刪得飛快。
之前,他們那個綜藝一直在熱播期,但節目組都沒拿她當什麼噱頭。
由此可見,什麼話題都搞不起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