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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她忍不住罵了一句,整個人差一點跳起來。
徐秉然立刻站起來看她,把窗戶關嚴實,然後把房間裡的大燈打開。
整個房間亮堂堂,妖魔鬼怪無處遁形,但狡猾的蚊子卻不見蹤跡。
夏聽南從小就招蚊子,只要和別人站在一起,別人永遠是蚊不叮,她卻比孫悟空還能上抓下撓,蹦蹦跳跳地躲蚊子,當年中考完在徐秉然的高中門口等他放學,她也差一點被蚊子抬走。
徐秉然提醒說:「你別動。」
夏聽南崩潰:「我不動,它咬我怎麼辦?!」
徐秉然問她:你沒聽過一個詞,叫釣魚執法嗎。
第37章
房間裡的大燈重新被關上,只留了床邊的瑩瑩小燈,照亮一方,為蚊蟲營造了良好的進食氛圍。
魚餌·夏聽南一動不動地躺在被子上,偏著頭死死盯著徐秉然,表情有一些兇狠。
她說:「徐秉然,我如此犧牲,你要是沒把那隻蚊子打死,那就是我錯付了,今後咱們也不必相見了。」
得,又演上了。
夏聽南躺了一會兒,沒聽到蚊子叫,困意倒是像沸騰的水,冒著泡就泛了上來。
她說:「徐秉然,我想睡了。」
徐秉然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八點。」
夏聽南的嗜睡和以前沒什麼差別,她眼睛一閉一閉的,在某個瞬間又用力睜大讓自己清醒,緊接著又無力地耷拉下來,只留著縫隙看人,像是在翻白眼。
「你看到蚊子沒有?」
徐秉然盯著房間裡的那一點光源看,沒回她的話。
夏聽南心裡不耐,睡意混著對蚊蟲的惱意,以及徐秉然在朦朧光影中曖昧不清的眼神。
這個房間的任何東西好像都變成讓夏聽南陌生的物品,只有那一縷光帶著熟悉的徐秉然的氣息傳了過來,難以言喻的強勢。
猛地坐起來,「算了,我把——」
她想說把空調溫度調低,這樣蚊子就不會出來咬人,但話還沒說完,徐秉然的身影蓋過了那道唯一的光,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她面前,四面八方的空氣都沉了下來。
心無端顫了一下。
她看到徐秉然的雙手朝她的臉伸來,似有預感,不敢再動。
眼裡是他纖細修長的手指,指甲修得很規整,手背上的筋脈稍稍凸起,顯得十分骨感,手指關節有一點傷疤,加上余光中的手臂帶著青筋,這些都為徐秉然這個人平添了幾分野性。
徐秉然是一個身材高大充滿荷爾蒙氣息,從小到大都不乏追求者的男人,這是毋庸置疑的,但夏聽南第一次意識到只要徐秉然想,甚至不用顧忌她的意願,輕而易舉就能讓她動彈不得。
啪。
短暫,清脆。
很輕柔又很沉重。
輕柔是對夏聽南而言,沉重是對徐秉然掌心的蚊子而言。
她看到徐秉然抽了一張濕巾把手擦乾淨,紙巾上出現一點紅色,是蚊子的屍體。
「好了。」徐秉然說,他站直,身邊的空氣又快速流動起來,時間流速恢復正常。
夏聽南緩緩吐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放鬆,她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心跳很快。
徐秉然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過了兩秒,夏聽南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她崩潰道:「為什麼它有血?!」
是誰遭到了毒手?
徐秉然微微地搖了搖頭。
夏聽南頭皮一陣發麻,忽然覺得渾身都被咬了,哪裡都發癢,而且胸口某一個點尤其的癢,她下意識地抓了抓,粉色V領的睡衣露出大片的肌膚。
徐秉然被迫看到胸口的風景,以及雪白胸膛上新生的紅色小包。
他撇過頭,「衣服拉好。」
夏聽南的臉騰地就僵了。
啊……她剛洗完澡,沒有穿內衣啊……
她趕緊低頭把領口整理好,心裡有點絕望,覺得今天真的好背,什麼事兒都不順。
徐秉然看到她的表情,臉上多了絲笑意,他低下頭,再抬頭時又恢復了淡淡的表情。
「怎麼留長頭髮了?」他碰了碰她的頭髮,說不出軟硬,但摸起來很舒服,能看出主人的細心護理。
夏聽南用手指順了順頭髮,髮絲在指尖流動,徐秉然目不轉睛地盯著。
「就是感覺長頭髮要好看一點。」夏聽南放下手說道。
她臉圓,性格又歡脫,撐不起乾脆利落的短髮,學生頭又看起來有些幼稚,而且還悶痘,於是乾脆把頭髮留長了,變成最普通的中長發。
她笑嘻嘻地問:「怎麼樣,我長發是比短髮好看吧?」
徐秉然:「都挺好看。」
只不過現在的髮型更有女人味,不像以前像個長不大的小朋友。
他說:「我先回去了。」
「行。」夏聽南乍地看見什麼,突然喊住他,「等一下。」
「怎麼了?」
指著他手臂靠近袖口的一處問:「你是不是也被咬了?」
徐秉然扭了扭手,看了一眼,不太在意地說道:「沒有,是之前過敏留的疤。」
「過敏會留疤?」
「抓破了。」
「這麼癢啊……」她稀奇道,「不過我都不知道你也會過敏?」
徐秉然撫了撫袖子,擋住那塊印記,「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