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除了他，別的男人都不行
喬子航趕到的時候，簡姍姍剛剛被送進手術室。
門口，簡母見到他，立即撲了過來：「子航……」
喬子航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情況怎麼樣？」
「醫生說留了好多血，還沒脫離危險期。」簡母抱住喬子航的手臂：「子航，求你，一會兒如果姍姍醒來，你千萬不要對她說刺激性的話！」
「我知道。」喬子航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您能先放開嗎？」
簡母悻悻然放開他，坐在一旁抹眼淚。
一旁，簡父在走廊上來回走著，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喬先生，劇組那邊問，女主的事情……」特助在喬子航耳畔低聲問道。
「先拍其他人的鏡頭。」喬子航道。
原本，他之所以要和簡姍姍製造訂婚話題，不過是為了給電影造勢。
而一切，都會按照最初計劃，在電影開拍前突然換角，這樣又能給電影掀起又一波熱度。
但是，如今簡姍姍幼年受侵犯事情曝光，如果換人，就顯得喬氏不近人情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直到，手術室的燈一變，大門打開。
「哪位是病人家屬？」醫生走出來道：「病人送來還算及時，已經脫離危險期，手術很順利。不過有些感染，需要轉移特護病房。」
「我是，我是！」簡父簡母連忙過去。
很快，簡姍姍被推了出來，還昏迷著，緊閉雙目，臉色蒼白如紙。
她被轉移到了特護病房，眾人跟著走了進去。
「家屬不宜過多。」醫生道：「兩名陪床就行，各位看……」
簡母連忙看向喬子航。
他思慮片刻：「我留下來吧。」
簡母眼睛一亮，連忙沖老伴道：「老簡，你快去問問醫生，姍姍醒來都需要吃點什麼營養品，你出去準備一下。」
人走之後，病房裡霎時安靜下來。
喬子航看了一眼簡姍姍，心頭只覺得被什麼東西纏繞，有些喘不過氣。
的確，他是恨她的，自從恢復記憶，都恨。
但是，似乎她這麼久以來，過得也不好。
一直以來，她都好似藤蔓，要麼緊緊纏著他、要不找賀晚檸麻煩，誰也別想好過。
可是，現在似乎真的到了攤牌的那一刻了，喬子航深吸一口氣，做了一個決定。
麻藥藥效逐漸消失，在輸了200毫升血漿後，簡姍姍睫毛輕顫，睜開了眼睛。
簡母見狀，先是一喜，接著，便拉住簡姍姍的手道：「姍姍，你怎麼這麼傻？你死了還有什麼？你看，子航來看你了！一聽說你出事，他就馬上趕過來，守了你幾個小時！」
說著，她鬆開女兒，快步出去：「我去叫一下醫生。」
實際，卻給二人留下了空間。
喬子航走到床邊，靜靜看著簡姍姍。
她卻在看了他一眼後，馬上轉過頭：「子航，你別看我了，你肯定覺得我髒，對不起……」
他靜默幾秒，淡淡開口：「沒有。」
她辨別不出他是安慰還是什麼，只是搖頭，眼淚不停落下：「是那個人、那個惡毒的人，她怎麼能公布出來……」
「誰？」喬子航捕捉到信息。
「一個人，之前用視頻威脅我，讓我給他發你和賀晚檸的合影。」簡姍姍哆嗦道：「我都給他了，為什麼還是不放過我？那段過去，這麼多年，我打算忘了、忘了的……」
竟然和賀晚檸有關？喬子航想了想，覺得似乎該找賀晚檸談談。
簡姍姍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在怪她，頓時，心頭一急：「子航，對不起，我不該受她威脅，但是，我好害怕，那個時候，我才十歲……」
他抿了抿唇：「當初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你的家人？」
「那個混蛋不讓我說，說如果我說了，就會把我關在他家裡，天天……」簡姍姍眼底都是驚恐：「還說要殺我全家，我害怕……」
他無力地閉上眼睛：「姍姍，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一個女孩，那么小的時候遇到這樣的事情，心理收到的傷害，肯定很深。但是，你不該害晚檸的……」
「子航，你知道嗎，為什麼我恨她？」簡姍姍紅著眼睛：「我和她從小就抱錯了，這些，原本是她應該承受的，卻成了我來承受！她在我家開開心心的時候，想過我正為她承受這些嗎？！」
「所以，她並不知情，你不是說了嗎？」喬子航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他深吸一口氣：「《早春》的女主位置，你是否還能勝任？」
簡姍姍其實昨天就已經明白，他根本就是要突然換掉她。而今天早上視頻出來的那一刻，她失去愛人、失去事業，再被爆出當年的不堪，不知怎麼，就想到了死。
可是此刻……
她抬眼，不敢相信：「子航，你願意……」
「如果你想要演，那就儘快好起來。」喬子航道：「否則，你知道的，劇組不等人。」
「子航，我會努力快點好起來！」簡姍姍眼底慢慢迸發生機：「你是不是對我……」
「我一直都想知道，你對我的執著，是不是因為晚檸？」喬子航眯了眯眼睛：「因為你恨她，所以，搶了她的男朋友，會覺得很有成就感？」
她看著他眸底的探究，有剎那的恍惚。
「子航，你以為，我喜歡你，只是因為你是我和她競爭後的戰利品？」簡姍姍笑，眸底有破碎的琉璃：「因為，你是我的光啊！」
「我十歲的時候，那次從那個混蛋的辦公室出來，一個人躲在天台上哭。是你走過來，遞給我一張手絹，你說，女孩子還是笑起來才好看。」簡姍姍抬頭看著他：「我當時笑不出來，但是你給我講了一個笑話，還真讓我笑了。」
喬子航微微思索，似乎根本想不起竟然有這樣的過往。只是記得，要小學畢業了，他有陣子愛去天台上背書。
「那是我那段黑暗過往裡唯一的光明。」簡姍姍凝視著他道。
不過很快，他就畢業了，她再沒見過他。直到，好幾年後，她在學校再次遇到，而他，已經是賀晚檸的男朋友。
那時候，他根本不記得幾年前曾經安慰過她。而她，卻一眼就認出了他。
自此，執念生根發芽，再也無法磨滅。
病房裡，安靜了好半天。直到喬子航給簡姍姍蓋好被子，道：「你好好休息，我還需要處理公司的事。」
「子航，我們能在一起嗎？」簡姍姍死死鎖住他的背影：「求你別離開我……」
他頓住了腳步：「好好養傷，劇組那邊不能拖。」
她心情忐忑，可是，此刻卻明白，她，不能死了。
喬子航從病房出來，馬上給賀晚檸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她似乎根本沒存他的號，所以，語氣有些客套：「你好。」
「晚檸，是我。」喬子航道：「有時間出來聊聊嗎？」
賀晚檸此刻正在片場，她問道：「有什麼事嗎？我正在拍戲，恐怕沒時間。」
「我想說的事比較複雜。」喬子航道：「你放心，不是感情上的，你在哪裡拍戲，我過去找你？」
「我在霍氏影視城。」賀晚檸道：「我們下午6點半結束。」
「好，我馬上過去，到了給你電話。」喬子航道。
這部為賀晚檸量身打造的電影，幾乎也是按照時間順序拍攝。
從七年前、賀晚檸還是學生開始。
上午時候，已經拍完了訂婚禮那場戲；下午，則是男女主之間閣樓上的戲。
賀晚檸看劇本的時候，早就知道有這麼一段。而昨天晚上，她為了溫習劇本，還專門在床頭背了台詞。
畢竟，雖然是根據她經歷的改編，但是，內容多少還是有些出入的。
只是她記得，昨晚霍景瀟好像還瞥過一眼劇本，似乎沒說什麼？
這時，導演叫她準備，要開始拍閣樓那段戲份了。
她心頭微沉，從劇本上來看，又是接吻又是床戲的，霍景瀟這次不吃醋了？
說實在的，有些忐忑。
一般他吃醋後的後果，就是她三天下不了床。
她微微躊躇，還是拿著劇本沖導演道：「王導，這個吻應該是借位吧？船戲到什麼尺度？是直接拉燈，鏡頭轉換就算好麼？」
「晚檸啊，這個吻肯定不能借位，否則會達不到那樣的效果的！你想啊，女主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強吻，心裡感覺是怎樣，你應該很清楚的。」王導寬慰：「你放心，有替身演員和你一起演，不要有壓力！」
賀晚檸納悶了，替身演員有什麼用，難道替身是女人？
恐怕，也很難找出個長得像男主的女人來女扮男裝吧？
她甩了甩腦袋，心想著要不要給霍景瀟報告一下，以求原諒。
可是，她剛打過去，他馬上就給掛了，回復了一個字：「忙。」
呃，那就不怪她了，不是她的錯……
賀晚檸硬著頭皮來到拍攝場地，那個閣樓。
開始，都是她自己的戲份，洗完澡後出來，發呆。
「好，現在拍男女主互動鏡頭。」導演道：「替身準備。」
賀晚檸的心提到了嗓眼，突然很是排斥。
話說，她被霍景瀟傳染了潔癖，貌似除了他，別的男人都不行。
她的心裡有兩個人在打架，直到，她走到機位上，發呆……
然後，黑暗裡，有一隻手臂猛地將她一拉，接著，她撞到了一個胸膛上，熾熱的吻，便這麼猛然壓了下來。
等等，氣息怎麼這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