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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厲然提著包來了,他立馬沖靠窗戶的幾人吆喝:「我跟厲然先去占籃板了啊,你們快點。」
沈柏回頭喊:「行,占個好地兒啊,北哥快!」
傅成北拉好書包拉鏈,沒墨跡,跟沈柏很快離開座位,往後門走去。
經過路望遠座位時,他隨口叫了聲:「走啊。」
說完也沒想等路望遠,繼續往前走,不料手腕被人拽住。
「等會兒。」路望遠道。
沈柏走太快,這會兒已經出了後門,不知道傅成北被路望遠攔下。
傅成北投去詢問的目光:「怎麼?」
路望遠:「你們先打,我過會兒再來。」
放學了能有什麼事。
傅成北皺眉,正要問,卻聽見走到一半發現人沒了又返回來的沈柏在後門喊:「北哥遠哥快啊,獼猴桃他們都走了。」
被這麼一催,傅成北沒再細問,沖路望遠淡淡嗯了聲抽回手,跟沈柏走了。
見只有傅成北出來,沈柏不由問:「遠哥不來?」
傅成北撇嘴:「不知道他在繡什麼花。」
沈柏:「啊,什麼?」
傅成北伸了個懶腰:「沒什麼,他後面來。」
外面天已經黑了,星月皎潔,夜風寒涼,橘黃色的路燈立在道路兩側的梧桐樹下,為放學回家的學生身上鍍了層柔光。
傅成北走到一半,驀地停住步子,對沈柏道:「我去趟洗手間,你先走。」
沈柏想了想,嘿嘿笑道:「那一塊吧,正好抽根煙。」
傅成北無所謂點點頭,跟沈柏一同進了高中部教學樓一層的洗手間。
兩人在裡面待了好一會兒,期間傅成北也抽了根煙,再出去時校園裡已沒多少學生。
傅成北跟沈柏並排往操場走,視線不著痕跡左右掃了一圈。
出於好奇心,他還想是看看路望遠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事。
果不其然,這人身影很快出現在十米外的樓梯口。
傅成北還沒想好要不要叫他一聲,視野盡頭又有個人從樓梯口出來。
是宋不言。
他背著書包,正低頭亦步亦趨跟在路望遠身後,往校門方向走去。
「北哥,你說體育班這次會派誰跟咱……」
恰逢這時,沈柏轉頭跟傅成北說話。
路望遠和宋不言就在傅成北另一邊,如此一來,沈柏極有可能看到他們兩個。
電光火石間,傅成北作出反應。
他一把勾住沈柏的脖子,將剛轉過來的頭掰向另一側,用身體擋住樓梯口的方向,同時強勢打斷沈柏,問:「對了,剛給我抽的是什麼煙?」
沈柏一愣,也沒掙扎,任傅成北勾著他的脖子,不解道:「就以前那個牌子啊,KIOUO,怎麼了?」
說話的功夫,路望遠和宋不言已經拐了個彎,往出校門的櫻花大道方向去了。
傅成北見此鬆開沈柏,隨口應了句:「噢,想起來了。」
沈柏:「……」
剛才那一幕要被沈柏看見了,絕對會出事。
傅成北跟沈柏從初一認識到現在已經有四五年,很了解這個人。
從沈柏有事沒事看宋不言,不管什麼聚會都叫著宋不言,不難猜出來對宋不言有點意思。
在此前提下,這人如果看到宋不言大晚上的跟一個Alpha走了,必定不會視而不見,極有可能不管不顧跑過去追問。
即便「競爭者」是路望遠。
眼下他也沒搞清楚路望遠跟宋不言是怎麼回事。
假設路望遠正在追宋不言,畢竟送過阻隔貼,還對人家笑過,所以不是全無可能。這麼一來,沈柏再擅自過去問東問西,恐怕會起衝突。
同為Alpha都清楚,Alpha很反感在追求Omega時被別的Alpha橫插一腳。
就像他剛開學那會兒追唐蘇,路望遠插足進來,致使那段時間他們關係很緊張。
都是經常在一塊玩的人,傅成北不想沈柏和路望遠就這麼毫無預兆對上,起碼得等他先了解完情況再說。
籃球賽將至,晚上打球的人很多,齊逸和厲然去的早,場地位置能好些,比較寬敞。
他們正在練投籃,見傅成北沈柏到了,立即招手喊:「這兒呢,快!」
傅成北過去放下書包,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球猝然從右側疾速飛來。
他本能朝後一閃,球身堪堪擦過他額前的劉海,重重撞到鐵絲網上,接著反彈回來,一路滾到他腳邊。
沈柏就在附近,見此立刻道:「北哥你沒事吧?」
說完,又朝隔壁喊了聲:「喂,你們球沒長眼往人身上撞啊!」
兩個場地距離挺遠,球正常情況下很難飛到這邊來,何況以剛才那球的方向和力度,分明是存心找事。
媽的,怎麼成天有人拿球砸他。
傅成北糟心想,上次是那狗比,這次又是這幫鱉孫,操,他長得像籃板啊!
傅成北壓了壓唇角,眼底划過一抹戾氣,扭頭看向隔壁場地的幾人。
接著一頓,居然是熟人。
體育班的,去年籃球賽比分差點反超他們。
齊逸緊隨其後道:「李陽,這就沒意思了啊。」
傅成北擰眉問:「怎麼回事?」
厲然抱臂不齒道:「屁大點事兒,搶地盤沒搶到,就在這兒噁心人。」
被叫李陽的男生嗤笑一聲,他皮膚很黑,張口說話時襯得牙齒極白: